第三十三章 佛門雙聖
灰衣僧人及時出現救下了雲晨，雲晨心中感激不已，而當千佛寺的衆人見到灰衣僧人之後，皆面露驚訝之色。
玄難長老首先開口道：“是……是你……”
灰衣僧人見狀，無奈一笑，道：“師叔，是我，我是小戰啊！”
玄心長老此時也是疑惑道：“你……你……不是死了嗎？當年天羽大鬧千佛寺，並在千佛寺內大開殺戒，最後在後山思過崖一戰，你與天羽雙雙重傷墜崖，這二十多年來，你們杳無音信，我們本來以爲你們早就在思過崖下殞命了，可是沒想到啊，你們居然都活在世上！”
玄難接着道：“是啊，一步踏錯、命運弄人啊！雖然你們如今都活着，可是已經物是人非了！天羽自甘墮落、墜入魔道，如今已經是魔族的魔王了，而你卻藏身千佛寺中，做着最下等雜役僧人做的事情，這……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玉無明此時也顫聲道：“是啊，師兄！既然你還活着，爲何不願與我們相見啊？當年千佛寺領袖南域羣倫，神州佛門第一寺之名更是威震天下，而你和天羽師兄更是佛門之中千年難得一見的轉世聖尊，體內擁有聖佛尊經歷九世的佛門修爲。後來，千佛寺天羽佛尊和鬥戰佛尊之名，也是名震神州，後來你們被譽爲佛門雙聖。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灰衣僧人眼露追憶之色，緩緩道：“無明師弟，你不要再說了，世事多變，因果輪迴，往日之事如曇花一現，不提也罷。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再不是鬥戰佛尊、更不是什麼佛門雙聖了，如今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千佛寺掃地僧人而已！”
此時，對面的釋道凡忽然開口笑道：“好一個掃地僧人啊！這可不像當年我認識的鬥戰師兄了，當年的師兄以鬥戰爲號，身負斬罪斷業、佛門刑罰之責，做事更是雷厲風行、善惡分明，可是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倒是真的不敢認了！”
灰衣僧人緩緩道：“阿彌陀佛！天羽師弟，以前的我，鋒芒畢露，只知道以惡制惡，故此才得了鬥戰佛尊的名號，甚至有些人還暗地裡叫我戰心魔佛，可見我的行事作風何其極端啊！當年思過崖一戰之後，我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可是我內心對善惡的評判標準卻發生了動搖，你曾經也是善名遠播的天羽佛尊，可是一念之差，竟然變成了殺人如麻的惡魔，你到底是善是惡？”
釋道凡此時卻是搖頭道：“師兄，天羽這個名字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天羽在當年思過崖一戰中已經死了，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魔族三大魔王之一的地魔釋道凡！”
灰衣僧人聞言，眼露惋惜之色，隨後道：“哎，師弟，不管是天羽也好，還是釋道凡也好，你始終都是你，從來都不曾變過。就像當年一般，你因情而怒、因怒而殺、因殺而魔，這不過是一個無限的循環罷了，其實我們生在大千世界之中，沒有什麼對與錯、善與惡，前世爲善，後世得善報；前世爲惡，後世得惡報，這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輪迴罷了！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看開嗎？”
聽到這裡，釋道凡卻是瘋狂笑道：“看開？當年珍兒就死在我懷中，而她腹中還有我尚未出生的孩兒，往日之事，如今仍然歷歷在目，你叫我如何看開？後來，我死裡逃生，潛伏魔族之中，休養生息。等傷愈之後，我便暗地籌劃了今日的一切，我先是將三惡道的神通秘典意外泄露給了修羅門，然後又給玉無明通風報信，讓他帶人剿滅修羅門，種下修羅宗門和禪宗的仇恨，後來，我又將三善道的神通口訣傳給了大明王寺的不動明王，讓他勤加練習，哈哈……”
遠處的玄音聽到這裡，怒道：“原來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故意挑撥千佛寺與修羅門以及大明王寺之間的恩怨，便是爲了報仇！”
“不錯！你說的一點都不錯！”釋道凡瘋狂道：“我是要報仇，可是我的力量相對於千佛寺這樣的千年宗門來說，實在是太微弱了。於是我便故意挑撥千佛寺和大明王寺以及修羅門，讓他們互相殘殺，我最後坐收漁翁之利！這便是我的復仇計劃！”
遠處的不動明王聞言，怒不可遏道：“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們，那你爲什麼還要將佛骨舍利和佛皇經的六道神通傳給我們？”
釋道凡聞言，卻是冷笑道：“因爲你們太弱了，若是沒有六道輪迴的神通？若是沒有佛骨舍利？你們能勝過玉無明嗎？你們能勝過千佛寺的玄字三老嘛？哼！原本我傳給你們六道輪迴神通之時，便在秘籍中做了手腳，你們修煉而成的六道之力，不過是我養在你們體內的一分修爲罷了，等時機成熟之後，我自會將你們體內的六道之力取出來，助我成就大道！可笑你們竟然那麼傻、那麼信任我！”
六世明王聞言，心頭一怒，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後道：“原來不管是大明王寺也好、修羅門也好，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而我們六人不過是你復仇的一顆棋子罷了！”
釋道凡此時卻是搖頭道：“不……本來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可是玉無明卻是一個意外。玉無明親身經歷生死，參悟輪迴大道，若是他早早將你們擊斃，那樣的話，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那這個復仇計劃便會化爲泡影。可是……呵呵……可是那玉無明偏偏因爲執念而入魔，雖然修成了神通，卻是狂妄自大，最終，我便趁你們與玉無明僵持之際，收取了你們體內的輪迴之力。”
玉無明聞言，竟是苦笑道：“哈哈……想不到我玉無明自以爲天下無敵，卻是爲別人做了嫁衣，天意啊！”
釋道凡此時卻是笑道：“不錯！這次還真的多虧你了，無明師弟！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參悟不透這六道輪迴的奧秘，可是沒想到啊，今天你卻將如此大禮送給了我，讓我不費吹灰之力便擁有了這身驚世修爲，哈哈，真是多謝你了！從此之後，我便天下無敵、唯我獨尊了！”
灰衣僧人緩緩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弟，你執念太深，執於情、執於親、執於名、執於心、執欲善惡恩怨，因此纔會有無邊的煩惱和仇恨，殊不知你我匆匆一生，不過是過眼雲煙、曇花一現，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放下仇恨，也放過你自己吧！”
釋道凡聞言，卻是冷冷笑道：“哈哈，師兄，難道這二十多年來，你隱身千佛寺，做着最下等雜役僧人做的事，如此折磨自己，便只是悟到了這些嗎？哼！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只要千佛寺還存在一天，我的仇恨便不會消失，當年在思過崖一戰，你對我手下留情，因此我才逃得一命，我不想與你再交手，你最好不要逼我！”
灰衣僧人見狀，長嘆一聲道：“師弟，當年我在思過崖見到了師尊被你所傷，纔不得已出手，今日也一樣，我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在這條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的。”
釋道凡聞言，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道：“師兄，如今我已經吸收了六大明王和玉無明體內的六道輪迴之力，此時此刻，六道之力已經與我本身修爲融合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退開吧！”
灰衣僧人聞言，搖頭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日，我便以身試道，希望可以喚醒你那顆初心！”
釋道凡道：“好，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言了，如今千佛寺中，能與我一戰的，也只有師兄了，既然你一心要護着千佛寺，那便休怪我不念同門之情，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灰衣僧人見狀，緩緩道：“阿彌陀佛！好吧，你我都是師尊一手養大的，又是同門，昔日又並稱爲佛門雙聖，如今你我了結恩怨，我想換個地方！”
釋道凡疑惑道：“哦？你想在什麼地方一戰？”
灰衣僧人道：“思過崖！”
“思過崖……思過崖……是思己過？還是思人過？罷了，從什麼地方開始，就在什麼地方結束吧！我答應你！”釋道凡無奈道。
說罷，只見釋道凡身形一動，突然來到姜夢琪和谷彤身旁，隨後，只見釋道凡右手屈指一點，兩女便癱軟在釋道凡懷中，一動也不能動了。
雲晨見狀，急道：“釋道凡，你要做什麼？快放了她們！”
釋道凡卻是笑道：“哼！神州聖朝的公主殿下、刀鋒軍團的主帥，在魔族中我便久聞公主大名了，至於這位五境天天仙道的仙子修爲也是不凡啊，爲了魔族大業，釋某人也只能委屈兩位姑娘了！”說罷，只見釋道凡大袖一捲，便將姜夢琪和谷彤抓了起來，隨後人影連閃，便朝千佛寺後山去了。
雲晨見狀，怒道：“狗賊，快放了她們！”
灰衣僧人長嘆一聲，無奈道：“哎，師弟啊……雲兄弟，隨我來吧！”隨後，灰衣僧人竟是抓起了雲晨，也朝後山而去。
南域衆人見狀，頓時亂作一團。大雄殿前，形勢驟變，大明王寺的弟子將六大明王護了起來，而千佛寺的弟子則是護住了場中的玉無明與玄字三老，而剩下的南域衆人則是各自抱團，守在當場，誰也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