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皇孫明軒
易非凡、夢琪、玄老等人隨皇甫濤匆匆離開,而云晨、倪楓則是被冷頤然帶回了皇城內的玄天分宗。冷頤然安頓好了雲、倪兩人也匆匆離開了。兩人被安排在同一間屋內,屋子分裡外兩間,收拾的乾淨整齊。由於一路之上匆匆趕路,所以雲晨、倪楓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了,兩人草草吃了些東西,便早早休息了。
時至傍晚,雲晨睡得的正香,忽然聽到有人大聲敲門。雲晨一下子就被驚醒了,不高興道:“誰呀?吵什麼吵?”
門外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姑奶奶我,就知道你個豬頭還在睡!快起來,有事找你。”
此時,倪楓也被吵醒了,起身開門。門外正是一身紅衣的姜夢琪,倪楓立刻行禮道:“公主殿下。”
夢琪笑道:“倪大哥,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都是朋友啊,還客氣什麼,難道是看不起小妹嗎?”
倪楓道:“不敢,不敢,公主萬金之軀,我們豈敢無禮。”雲晨只是看着兩個人,卻始終不作聲。
夢琪白了一眼旁邊的雲晨,然後對倪楓道:“好了,好了,倪大哥,不和你們繞圈子了,我哥哥來了,想見見你們。”
倪楓大驚,道:“公主殿下的哥哥,那不是聖朝的皇孫殿下嗎?”
夢琪笑道:“是啊。”
倪楓看看雲晨,急道:“皇孫殿下現在何處?兄弟我們立刻前去見駕。”
夢琪道:“哥哥就在分宗會客廳等待,我們走吧。”說罷,便頭前帶路,先行一步。
倪楓道:“好了,雲弟,我們也走吧。”雲晨老不樂意,但是看着倪楓,不得已也跟在後面。
雲晨、倪楓在夢琪的帶領下很快來到分宗會客廳,只見會客廳內坐着一人,一身藍色絲質緞袍,頭戴束髮金冠,腰繫白玉帶,足下一雙厚底官靴。
夢琪帶着雲晨、倪楓來到藍衣男子近前。倪楓仔細觀察,見藍衣男子面如冠玉,五官輪廓分明,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氣。
此時,夢琪開口道:“哥哥等久了吧,這便是我想你說起的倪大哥和臭小子云晨。”
藍衣男子道:“妹妹,不可無理。”然後看着倪楓與雲晨繼續道:“是倪兄和雲兄吧,久仰久仰,我們兄妹自幼喪父,這妹子平日都被爺爺和我寵壞了,多有得罪,還望見諒。”藍衣男子的聲音柔和而優雅,讓人一聽便如沐春風,生不出一絲厭惡。
倪楓急忙推推旁邊出神的雲晨,然後對藍衣男子恭敬行禮,道:“皇孫殿下,千歲。我這個兄弟是個粗人,不懂禮數,還望皇孫殿下海涵。”
雲晨見狀,也急忙行禮,道:“皇孫殿下。”
藍衣男子道:“免禮,免禮,兩位兄弟趕緊起來,這是要折煞小王了。”
夢琪見狀,趕緊扶起倪楓兩人,道:“倪大哥不必多禮,哥哥這個人很隨和的,平日最喜歡結交能人異士,倪大哥將相之才,將來必能輔佐哥哥,治理天下。”
倪楓忙道:“公主過獎了,倪某乃是一介草民,何談將相之才。”
皇孫道:“倪兄不必自謙,你們這一路上的經過,我已經聽琪兒說過了。倪兄才華出衆,博古通今,更是智計退魔尊。而云兄弟則是英勇非凡,修爲高深,力敵魔軍。此等才智武略,小王心生佩服,於是拉着妹子連夜前來,想要和兩位兄弟交個朋友,打擾之處,還望兩位兄弟多多包涵。”
倪楓聞言,心中一動,急忙道:“殿下,這是說的哪裡話,能得殿下垂青,我們兄弟二人惶恐之至。想我兄弟二人都是一介草民,心中也想報效國家,於是前來聖都,希望有朝一日,得蒙聖恩,能夠有機會爲國出力。誰曾想,機緣之下,路遇公主,我們見魔教肆虐,濫殺無辜,豈能坐視不理。說來也慚愧,此次,若不是易宗主及時趕到,我們也無活命之理。”
皇孫道:“倪兄過謙了。兩位大才,確是事實,而對小妹又有救命之恩,小王於公於私都會向皇爺爺力薦兩位。這也是爲聖朝招納賢才。”
此時,夢琪道:“哥哥說的對,倪大哥他們此次前來聖都,也是爲了招賢令。”
皇孫笑道:“是嗎?那好啊,此次招賢之事便是由小王主辦,兩位可以通過招賢令,入聖朝,爲國效力。”
雲晨在旁邊站着,呆呆出神。雲晨素無大志,他自幼便流浪街頭,對國與家本來就沒什麼概念。後來蒙鐵流風之恩,送入五境天修行,妙仙一脈對雲晨甚厚,所以在雲晨心中只知妙仙之恩、鐵流風之恩。後來五境鉅變,雲晨被逐出師門,下山遇到倪楓、夢琪,且兩人都是誠心待他,這讓雲晨心中對倪楓和夢琪也有了一種深深地友情。雲晨雖然看似玩世不恭、放蕩不羈,可是心中卻是極重情意且恩怨分明,行事只憑一己好惡,若是別人誠心對他,他便粉身以報;若是有人傷害他的親人、朋友,他也絕會不心慈手軟。此時,聽到倪楓、夢琪、皇孫滿口的國家、天下,自然沒有什麼興致。
此時,夢琪看看旁邊發呆的雲晨,笑道:“臭小子,你想什麼呢?想的口水都流出來了,不會又在想吃的了吧?”
雲晨隨口回道:“臭丫頭,管你屁事?”
倪楓一皺眉,道:“雲弟,不可對公主無理。”
皇孫卻是笑道:“雲兄弟心中坦然,有什麼便說什麼,實乃真性情,我喜歡。小王平生最恨那些虛僞之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陽奉陰違,甚是可惡。”
夢琪笑道:“對了,哥哥是不會在意的。對了,既然哥哥和倪大哥一見如故,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如何。”
皇孫道:“好啊,小妹這個主意不錯。我這就叫周管事準備酒菜。”
夢琪道:“在這裡喝酒啊?”
皇孫道:“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夢琪神秘一笑,道:“也沒什麼不妥,只不過玄宗乃是清淨之地,我們在此地喝酒暢談、豈不彆扭。喝酒當然要去喝酒的地方了。”
皇孫略一沉思,便笑道:“就知道你這個鬼丫頭點子多。不過,可不能讓皇爺爺知道哦。”
夢琪笑笑道:“知道了,哥哥。我怎麼敢讓老頭子知道呢,要是老頭子知道我們去那種地方喝酒,還不殺了我們啊。”
皇孫道笑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夢琪道:“稍等一下,哥哥。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說明。一會兒出去,倪大哥可不能一口一個殿下,一口一個公主的叫了。這樣我們會暴露身份的。”
皇孫道:“對,還是你這個鬼丫頭想的周全。”然後,又對倪楓、雲晨道:“我姓姜,名明軒。若是兩位兄弟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明軒。”
雲晨道:“明軒,名字不錯哦。”
倪楓卻是急道:“這怎麼可以,殿下乃是聖朝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豈可無理。”
此時,夢琪道:“倪大哥,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可是在這方面,便不如那個臭小子灑脫了。名字起來就是讓人叫的,分什麼儲君不儲君的,我眼裡,天下人人平等,只要是名字,就沒什麼叫不得的。”
姜明軒道:“對,小妹說的對。倪兄若是再不答應,便是看不起小王,不願和小王交這個朋友了。”
倪楓拗不過衆人,只得答應。道:“既然如此,我們得罪了,明軒兄。”
夢琪笑道:“這就對了,對了,倪大哥還直接叫我夢琪就行了。”
雲晨此時開口,道:“丫頭,我們走吧,要去哪裡喝酒,那裡好玩嗎?”
夢琪白他一眼,道:“喝喝喝喝,就知道喝酒,一提酒就來勁,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酒缸裡生的。”
雲晨道:“我就是酒缸裡生的,你管的着嗎?”
姜明軒見狀,呵呵笑道:“好了,小妹,別再和雲兄弟開玩笑了。我們走吧。”
夢琪又白一眼雲晨,道:“倪大哥,我們走吧。”說罷,便出門而去。
這樣,夢琪一行四人出了玄天分宗,沿着大街朝聖都南面而去。四人穿街過巷,走了約一刻鐘,來到一座巨大的閣樓前。雲晨、倪楓一看,見閣樓共有上下兩層,規模不小,而且裝飾極盡奢華,閣樓大門上有牌匾,匾額上書:國色天香。
夢琪指指閣樓,道:“我們到了。”
雲晨見閣樓裝飾奢華,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想來便是個好玩的地方,心中歡喜,叫道:“好了,我們走吧。”
倪楓看看閣樓,眉頭微皺,道:“煙花之地?明軒兄,我們去這種地方不太好吧。”
姜明軒則是微微一笑,道:“倪兄不必多慮,此地並非尋常煙花之地。此地女子皆是自願,從來只賣藝不賣身。這國色天香興起不過在短短五年間,以美酒美人聞名天下,號稱都中之都,有花都之稱,乃是聖都中的花都。此地不僅美酒飄香,美人悅目,更是衆多文人騷客舞文弄墨之地,也有雅閣之稱。兩位既然來到聖都,豈能不入花都,品一品美酒,看一看美人。”
雲晨聽得入神,低語道:“嗯,嗯,嗯,喝美酒,看美人,呵呵。”
夢琪一巴掌拍狠狠在雲晨後背,道:“我看以後不應該叫你臭小子,應該叫你小色鬼,看你這副色相,真是……”
雲晨後背生疼,一臉不高興,道:“還不是你帶我來的,哼。還說我色,我看你纔是色丫頭呢。”
夢琪聽到雲晨嘟囔,道:“什麼?再說一遍。”
雲晨叫道:“哼,男子漢大丈夫,就說一遍,愛聽不聽。”
此時,姜明軒道:“好了,小妹,我們進去吧。”隨後,四人一起入閣。
等到四人一入閣,雲晨倒吸一口冷氣,道:“這是皇宮嗎?”倪楓也是眉頭一皺。只見閣內甚是寬敞,珠光寶氣、金碧輝煌,閣內中央空地有一座圓形舞臺,此時,臺上正有一名美貌女子撫琴助興,還有來來往往的諸多美女,讓人眼花繚亂。其中,客人更是絡繹不絕。
此時,有一名男子迎了上來,道:“幾位公子,快請進,不知道各位公子是喝酒呢?論文呢?還是聽曲呢?”
姜明軒道:“這位小哥,給我們準備一件雅間,備一桌上好的酒菜,酒要年份最久的神仙醉。”
男子一看姜明軒等人的衣着打扮,便知道是富家子弟。道:“好了,各位公子樓上請。酒菜稍後就到。”
說罷,一名美貌女子過來將姜明軒等人領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這個房間裝飾很費心思,一進門是一扇山水屏風,繞過屏風進入房間,中間是一張紫木桌,周圍有四個紫木椅,房間牆上掛有名人的字畫、書法,側面是一個窗戶,若是打開,樓下的表演可以盡收眼底。
雲晨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道:“好地方啊,好地方,我什麼時候也能每天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裡。”
夢琪譏笑道:“就你,臭小子,要住這樣的房子,我看你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雲晨不悅,道:“臭丫頭,你說什麼呢?”
倪楓卻是開口,道:“雲弟,不要無理。”
姜明軒卻是笑笑道:“不礙事的,小妹自幼調皮,可是心地善良,雲兄弟也是心胸豁達之人,我看沒什麼的。”
雲晨聞言,也不好發作,只得坐着生悶氣。
夢琪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臭小子。”說罷,有人敲門。接着,一道又一道的菜餚端了上來。
雲晨自幼孤苦,後來又入五境修道,從來都是粗茶淡飯,何時見過這等美食。眼下看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端了上來,眼中放光。
夢琪見到雲晨饞相,嘿嘿笑道:“好了,我們坐下邊吃邊聊吧,要不然某些人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姜明軒見狀,道:“好吧,倪兄,我們坐下,邊吃邊聊。”說罷,衆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