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恩眼中,大騎士是最好的病人,你只需要將一些比較致命的隱患和傷口排除掉,保證不被感染,就連止血藥劑都不怎麼用,其強悍的機體功能便會自動治癒。
若是能夠保證身體營養供給,強大體質帶來的強悍恢復力比任何特效藥都管用。
不過病人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是沒有辦法補充食物,只能依靠身體往日積累。
這難不倒肖恩,當場廚神附體,鍊金術和廚藝相結合,很快便熬出了一鍋高熱量、高營養的流質食物,裡面添加了一堆補氣補血的藥材,用軟管插入食道,直接灌入對方的胃中。
最神奇的是,這種充滿了胡搞味道的方法,不僅沒將人折騰死,反而有奇效。
第三天這位瓦萊絲塔屠夫先生就醒了,第五天就能下地活動,這種近乎逆天恢復速度,即便是肖恩這個當事人也目瞪口呆,大騎士的身體就算再怪物,也不可能怪物到這個程度,就算冠軍騎士,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只能說自己熬出來的營養粥在其中發揮了巨大作用。
肖恩打定主意,有時間定然做一下這方面的研究,若是搞好了,這他娘跟遊戲中的血瓶有什麼區別?小傷小患,根本不放在眼中,一罐營養餐下肚,半天后,滿血復活,想想都感覺恐怖。
瓦萊絲塔屠夫能動彈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也不挑口,各種高熱量高營養的食物,來者不懼,身上縱橫交錯如同漁網的傷口,一天一個樣子,估計用不了兩週,大部分就能痊癒。
唯一壞消息,瓦萊絲塔屠夫雖然救活了,腦部卻出現了問題,完全失憶不說,就連智商都大幅度下降,肖恩養的頭狗巴頓將軍都能甩他八條街,也就七八歲小孩水準,肖恩對其腦部反覆檢查過,並沒有明顯的致命外傷。
問題應該出在他的大腦內部,外界傳言他在上角鬥場前曾經服用疑似迷幻類藥劑,看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不過現在的瓦萊絲塔屠夫明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也不知道因爲肖恩一直用術法力量幫助他疏導淤血,有着天然熟悉感。
還是再次醒來後,第一眼看到便是肖恩的原因,竟然對他形成了一種依賴感。
這種情形讓肖恩十分無奈,安吉貝娜卻嫉妒的發狂,同樣都是眼都不眨的奮戰一天一夜,憑什麼這種好事落到肖恩頭上?
“先生,不知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是看病還是療傷?”
見有人往醫療所的方向走來,年輕大堂經理艾勒快走兩步,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最近他出色的表現很得肖恩的賞識。
現在醫療所這邊的事情更多更雜,需要一名眼勤手快的幫忙張羅,故而直接將他調過來了,到目前爲止他並沒有辜負肖恩的期望,很多瑣碎事情處理的面面俱到,充滿了一股子機靈勁。
“哼,賤民。”爲首那名衣着打扮堪稱華麗的年輕人,連正眼看都沒正眼看艾勒一眼,渾身帶有一股孤傲之氣,那聲不屑是從鼻子哼出來的。
他身邊一名一身耀眼銀色鎧甲的侍衛,先一步擋在了艾勒與華服年輕人中間,滿面怒容道:“會不會說話?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像是有病有傷的?”
對這種人艾勒早就見怪不怪,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笑容依舊道:“該打該打,是我說錯話了,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叫你的老闆出來。”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主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侍衛自然也不例外,一副我跟你說不上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們老闆正在治療病患,只怕沒時間接待兩位,還請海涵,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我會盡量滿足兩位的需要。”
艾勒同樣不卑不亢,開什麼玩笑,隨隨便便來只阿貓阿狗,就要將自己的老闆叫出來,自己老闆豈不是要忙死,要自己還有什麼用。
“你?你算什麼東西?”
侍衛的眉頭扭稱了一個疙瘩,顯然艾勒的再三阻攔,讓他十分不滿,最主要的是自家少爺已經流露出了一絲不耐煩,若是在對方心中留下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自己剛剛升上來的侍衛長只怕就要當到頭了。
“我是這裡的侍者,你們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說,若是真的需要見我們老闆,我自然會通知。”
見對方一副純粹惹事的樣子,艾勒也不甘示弱,自從無意中得知安吉貝娜的身份後,他的腰桿子硬了很多,博格公爵的私生女就在自家後院,在索羅城,他們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赫伯特?赫伯特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死?”
一直呈四十五角仰望天空,不這麼做不足以顯示自己高傲的華服年輕人,驚訝叫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和驚喜。
他說話的對象不是別人,赫然是肖恩和安吉貝娜不久前從死神那裡搶救回來的大騎士瓦萊斯塔屠夫。
瓦萊斯塔屠夫的傷勢雖然沒有完全痊癒,卻已經沒什麼大礙,剩下的交給他彪悍的體質便可以了——雖然他的腦袋受創,可身體素質半點沒受影響,連續數週的瘋狂吃喝,整個人似乎都胖了一圈。
瓦萊斯塔屠夫算是整個醫療所中最悠閒的人,一天中,小半時間在陪着頭犬巴頓將軍曬太陽發呆,剩下的時間就在吃和找吃的路上,現在已經到了他的中午飯點,習慣性的與巴頓一起來找艾勒,卻不想與華服年輕人撞了個正着。
旁邊的艾勒心中咯噔一跳,暗叫壞了,正主找上門來了,不敢怠慢,趁着他們沒留意他,拔腿就往後院狂奔,這件事他還真處理不了。
艾勒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透明,無論華服年輕人還是他的侍衛長都沒注意艾勒的離去,就算注意到了,也多數不會在意,現在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死而復生的瓦萊斯塔屠夫吸引了。
他們可是親眼看着對方被冠軍騎士斯塔巴克凌虐致死,整個人都變成血肉金屬疙瘩,當第一次聽人說瓦萊斯塔屠夫還沒死的時候,華服年輕人還以爲對方故意嘲諷他,氣的他當場掀桌子,差點沒與對方決鬥。
但接二連三的有人告訴他,他的侍衛長並沒有死,而是被一個名爲醫療所的機構和收屍人相互勾結,又救活了,史文迪開始將信將疑,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過來看看。
畢竟赫伯特爵士效忠他的家族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這段時間他一直頭疼回去後怎麼向自己的父親,以及赫伯特爵士的父親——一位老牌冠軍騎士交代。
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因爲沉迷角鬥賽賭博,欠了一屁股債,不得不逼迫自己的侍衛長上場參加角鬥比賽,將會對自己的繼承權造成致命影響,自己的那幾位好兄弟必然會拿此來攻擊自己。
若是赫伯特爵士沒死,事情就簡單了很多,哪怕自己的黑底被揭露,也可以憑藉母親的家族關係糊弄過去。
沒想到剛進門沒多久,赫伯特爵士就出現在他們面前,雖然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大光頭,臉上佈滿了縱橫交錯、十分滲人的赤色傷疤,與原本還算耐看的臉龐相去甚遠,但是對方巨大身量卻不會錯。
史文迪大喜過望,只是對方的反應卻讓他有點摸不着頭腦,對方只是掃了他一眼,根本沒有迴應他的召喚,就像看到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自顧自的向旁邊走去。
這讓史文迪大爲光火,他孃的,這是甩臉子給他看啊,因爲他讓他參加角鬥、並導致他差點死亡而對他心生怨恨。
可是先前上場的時候,沒有見你不高興,反而每次比任何人都興奮。
確實是他讓他參加角鬥比賽,可是在賽場上的殘暴舉動並不是他指使的啊,爲此他還落了滿身埋怨,得罪了不少奴隸主。
若是隻是正常角鬥而不採取這種酷烈手段,也不會惹來冠軍騎士斯塔巴克的報復,自然就不會有後續這檔子事,現在他們不僅能還清賭債,還有盈餘。
一切都毀在你的手中,你還好意思跟我甩臉,再說我是你的主人,就算真的出了錯,你也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待。
“赫伯特爵士,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那名新晉侍衛長,爲了體現自己的存在,大聲斥責,其實心中就像吞了苦果,沒想到謠言是真的,赫伯特真的沒有死,他這僅僅擔任了不到兩週的侍衛長算是當到頭了。
瓦萊斯塔屠夫的反應更過分,連頭都沒回,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史文迪肺都氣炸了,高聲咆哮道:“赫伯特,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命令你滾過來見我。”
瓦萊斯塔屠夫像狗一樣慫了慫鼻子,疤臉露出了一個憨厚、純真笑容,吸溜着口水道:“包子,喜歡,包子,最喜歡,包子。”
果不其然,一轉轉角,便有一大籠白白胖胖的大包子擺在他的餐桌上,瓦萊斯塔屠夫有座位也不坐,盤膝坐在地上,左右開弓,拾起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就往自己嘴裡塞,成人拳頭大的包子一口一個,眨眼間小半籠就沒了。
“汪……嗚……”巴頓一陣不滿低吼。
瓦萊斯塔屠夫這才猶猶豫豫的挑了最小的一個包子,遞到巴頓面前道:“包子,你的,吃。”
巴頓不屑掃了瓦萊斯塔屠夫一眼,直接跳上桌子,挑了一個皮薄餡多的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瓦萊斯塔屠夫也不惱怒,見巴頓不要自己給的,反手便塞進來自己嘴中,吃的津津有味,對於旁邊快氣炸了的史文迪直接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