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中,布羅德與薩維爾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最終還是以薩維爾的主動離開而結束。
而在另一邊,塞汶頓。
基於定向克隆的迅捷延壽方案在精靈身上也得到了有效的驗證,加上時間臨近最後期限,阿考拉那邊催得緊,夏多也再次回到時之塔,經由星界投影前往阿考拉。
……
和上一次過來,夏多響應接引法陣降臨的位置依然是之前的那個秘儀室,只不過外面的無盡長廊通道這一次就沒有再開啓了。
精靈女官直接將他帶到了之前的會客室,會客室內依然是之前的那三個精靈——阿考拉冕王、冕王舅舅,以及福斯王子。
“夏多領主,臨時替換新方案是你的主意嗎?你知不知道如今的阿考拉正處在顛覆的邊緣,你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夏多一到,迎接他的並不是預想中的感激,而是冕王舅舅、軍事顧問、高等法師艾斯比蘭的質問。
這讓夏多不禁感到錯愕,下意識地看向阿考拉冕王,當日之事只有他和阿考拉冕王在場,夏多自己肯定沒有做過什麼,那就只有阿考拉冕王了。
但此時的阿考拉冕王,眼中卻沒有了當日在密室中要求耐色瑞爾更換方案時的那般凌厲,反而有着濃濃的哀求意味。
而在艾斯比蘭轉頭的瞬間,對方又重新恢復了威嚴的神情,似乎那點哀求眼神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順着艾斯比蘭的話質問道:
“夏多領主,這次來難道又要提出什麼非分的條件嗎?”
“我——”
夏多此時真想爆一句粗口,只是記憶中阿考拉冕王剛纔那般哀求的眼神又是那麼地清晰,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不過在別人的地盤上爭辯毫無意義,他只是簡單陳述了自己的任務,而這一次他就不像上一次那樣,爲阿考拉留存顏面了:
“我這次來是受塞汶頓議會委託爲冕王施法延壽!”
聽到這話,會客室內的三個精靈臉色都不太好看,艾斯比蘭更是繼續質疑道:“沒有其他條件了嗎?”
“我的任務不包括那些。”夏多冷冷地說道。
“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新方案能來得及嗎?確定有用嗎?”艾斯比蘭繼續挑刺。
到這時,夏多也算是看出來了,耐色瑞爾與阿考拉的新協議都已經簽好了,這家話也不知道是真不知情,還是裝作不知情。
而且這家話似乎一直希望他使用之前的心臟方案,難道那個名叫“戴爾”的小精靈並不是對方的親生兒子?
一時間,夏多聯想了很多,他隱隱感覺自己好像牽扯進了某個陰謀之中,但硬要說有什麼不對,他也說不上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阿考拉冕王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只是對方卻沒有提前和他通過氣,這讓夏多有些惱火。
接下來,他也不再什麼解釋了,只是沉默着看着艾斯比蘭的表演,以及阿考拉冕王的無動於衷。
到最後,還是福斯王子看不過去了,提了一句,“我們已經與耐色瑞爾簽訂了正式協議,相信他們不會欺騙我們。”
但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夏多還是覺得福斯王子可能也有些問題,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古今天下,豈有四十年太子乎!”
福斯王子又豈止當了四十年的“太子”,或許他並不希望阿考拉冕王繼續活下去,只是限於當前形勢纔不得不支持爲冕王延壽。
實際暗地裡策劃點什麼陰謀,那完全有這種可能。
不過,夏多並不願考慮水面以下的諸多暗流,字面上怎麼說,他就怎麼說,只要自己這邊無懈可擊,那最終還是要落在明面上的手段。
而陽謀最終還是要歸結到自身的實力上,除非阿考拉完全投向科曼索,那他們內部的陰謀影響到耐色瑞爾的可能性還是不大的。
至於阿考拉是否會完全投向科曼索,甘願當對方的踏腳石,夏多認爲可能性不大,“寧爲雞首不爲牛後”雖然是家鄉的諺語,但說的卻是人性。
而精靈,毫無疑問也算是廣義上的“人”。
想到這,夏多不禁有些意興闌珊,有了儘快完成任務回家的打算,於是他再次看向阿考拉冕王,直接說道:“還請冕王爲我安排施法環境。”
語氣中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阿考拉冕王這才制止了福斯王子與艾斯比蘭的絮叨,隨後吩咐福斯王子安排一次宮廷晚宴。
至於夏多則由之前的精靈女官帶着,來到宴會必經的一條過道後的密室內,等待採集血液。
夏多的所有行動流程,除了需要保密的法術細節,其餘都已經提前告知了阿考拉方面。
事實上,他這次任務的全部過程就是塞汶頓方面和阿考拉一同協商出來的,留給夏多自由發揮的空間並不多。
因此,才越發顯得冕王舅舅的表現過於反常。
如果有問題,早在協商階段就該提出來了,何必爲難他這個任務的執行者呢!
……
在密室等待的時間裡,無論是冕王還是艾斯比蘭顧問,又或者是福斯王子,都沒有找過夏多。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精靈女官提醒夏多冕王的血親即將經過,與此同時阿考拉冕王也來到了密室,夏多這纔打起精神,準備施法。
首先就是血脈探知,這個法術必須有冕王在場才能施展,這個法術最初就是來自精靈,這次任務,阿考拉方面還特意提供了這個法術的精靈魔法版本。
與之前基蘭高塔提供的耐色魔法翻譯版還是有一定差別的,夏多作爲施法者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翻譯版省略了不少要素,僅能感知目標之間是否具有血緣關係。
而精靈原版,則更爲全面,除了包含基蘭高塔提供的翻譯版全部功能外,還多了遠距離搜索血脈近親,以及感知血緣親近程度的功能。
當然,夏多也並不認爲耐色版本就一定比精靈版本更差,可能是基蘭高塔當初只拿出了一個閹割版,其實他們自己還保存着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