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外,七塔衆人中只有巴迪加爾心態還算平和,畢竟當初突襲塞爾王子時,對方就已經表明了身份。
雖然他當時就感覺後面可能會難以收場,但繼續動手乃至將塞爾帶回,都是他經過一番權衡後才做出的決定。
“諸位,正因爲塞爾王子身份特殊, 可能科曼索纔不會輕易放手,這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巴迪加爾所說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這種情況下,科曼索那邊還會保持理智,與耐色瑞爾談判嗎?
哪怕是巴迪加爾都不一定有把握,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哈瑞斯此刻臉上的表情已經皺成一團,死死地盯着密室中一動不動的塞爾王子。
就在這時, 突然有人說道:“如果這塞爾王子真的和伊利瑟爾冕王的某些隱秘計劃有關, 那即便我們將他送還,對方恐怕也會認爲我們獲知了某些隱秘,爲了穩住國內,對方未必不會以此爲藉口挑起兩國爭端。”
“不,我覺得應該算不上什麼隱秘。”
說話的是莫瑞恩高塔的當代掌控者蘭德爾,見到塞爾王子後,他一直沉默着,這還是他第一次發言:
“塞爾王子的身份擺在這裡,伊利瑟爾那點心思,那些上位家族難道看不出來嗎?或許他們還非常樂意看到一個穩定傳承的冕王家族出現呢!”
精靈國度冕王的產生,固然是由各個家族共同推舉,但如果某一家、某一系做事公道,讓各方都比較滿意,或者說換成其他家族上位的話, 會引起諸多不滿。
那讓冕王頭銜只在一家傳承又有什麼問題嗎?
畢竟在精靈世界早就形成共識了, 冕王並不是絕對的統治者,而更像是一個對外的話事人,或者對內的仲裁者。
蘭德爾的話提醒了巴迪加爾,塞爾王子未必是一個足夠強力的籌碼,當然,相比於一般上位家族成員,還是要重上許多倍。
“蘭德爾說的有道理,但我們還是要做好戰爭的準備,當然,我們的主要目標不是和對方開戰,收回耐色卷軸纔是!”
定下基調後,巴迪加爾環顧一週,見衆人都沒意見,他才繼續說道:“塞爾王子我們可以暫時不公開,等科曼索方面調查出來,我們再公開利莫克斯,同時與對方談判,底線就是要對方交出剩餘的耐色卷軸,更進一步則要求對方承認當年的盜竊行爲並做出應有的賠償,至於我們要使用什麼手段達成目標,我認爲——”
說到這裡, 巴迪加爾猶豫了一下, 但還是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包括但不限於公開審判塞爾王子, 乃至戰爭!”
只是他剛說完,哈瑞斯便面露驚恐的表情,別說是直接戰爭了,就算是公開審判塞爾王子,他都覺得很危險。
精靈最好臉面,這種事做下來,即便不直接開戰,兩國關係也將直降到冰點,再難緩和。
“巴迪加爾,公開審判什麼的還是算了,這種事提出來和戰爭有什麼區別?”
哈瑞斯慣於保守,特別是對精靈,保守近於獻媚了,但這次,即便是一向和他意見不合的哈德萊恩,也對他表示了支持:
“哈瑞斯說得不錯,眼下北地局勢不明,最好還是不要過度刺激科曼索。”
“我贊同哈德萊恩的看法,埃弗瑞斯卡大長老遇刺身亡,這對耐色瑞爾來說,十分不利,穩住科曼索,有利於穩固小國同盟立場,這纔是長遠利益。”
接着,有一個算一個,其餘掌控者紛紛勸阻巴迪加爾。
對此巴迪加爾,也只有沉默接受,沒有其他人的支持,即便他想公開審判也做不到,但換個思路,只要談判順利,那也不需要公開審判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般想着,巴迪加爾隨即提出:“哈瑞斯,你和精靈打交道比較多,談判方面就交給你了,記住我們的底線和要求。至於要用什麼手段,任由你自行發揮,但有一點,一旦確定沒有繼續談判的可能,必須及時通知我。”
對此,哈瑞斯正色道:
“我明白,即便有時候我很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始終記得我是人類,是七塔的一份子。”
其他人對於巴迪加爾的決定並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在心裡默默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
“就這樣,先去忙吧,我還要出去一趟。”
衆人離開後,巴迪加爾最後看了一眼密室中一動不動的精靈和侏儒,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
阿斯科爾,勇氣角鬥場。
艾利坎特的調查已經暫告一段落,他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已經足夠他腦補出襲擊者的身份了。
再次敲打一番矮人後,便帶隊繼續追查去了。
休息室中,聖錘武士格魯和國王使者臉色都不太好看,任誰被當成一個可以隨意驅使的小人物當衆羞辱,都不會太痛快。
“使者,這件事恐怕不會輕易瞭解了!”格魯既憤懣,又擔憂。
倒是國王使者,此刻雖然臉色不太好看,卻還能冷靜分析着:“不用擔心,他做這些是給我看的,只要丹佐在古代要塞一事上支持科曼索,他們不會追究什麼,畢竟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錯,只是恰好被襲擊着選在了這裡。”
“可是支持科曼索參與爭奪古代要塞,會不會有違我們過去一貫的立場啊?”
“你想到了?不錯嘛!”
使者半開着玩笑,只是格魯此刻卻沒有心情迴應,只是提供了一些音量,“小叔,我在說正經事啊!”
“我說的也是正經事,放心吧巴斯德王比你我想象得更有智慧,他一定會做出對丹佐更有利的選擇。”
“王會怎麼做?”格魯追問道。
“王當然是做他應該做的了。”
使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格魯:“你知道北地最繁榮的城市是哪個嗎?”
“科曼索爾?還是泰維曼薩?又或者是埃弗瑞斯卡?”
“都不是。”使者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僅僅只是城市本身繁榮,但我說的卻是與周邊貿易的繁榮,你再猜猜?”
這麼明顯的提示,格魯只是不喜歡思考,又不是真的傻,當即肯定地說道:“難道是阿斯科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