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夏多就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他連忙傳訊萊頓，向對方詢問之前加入領地的喀鵐部落以及灰鷹部落的巫師的住處。
在等待萊頓答覆的過程中，夏多也重新審視了這一思路，他覺得向巫師請教應該是有一定幫助的。
奧術魔法最初就是起源於原始巫術，如精靈魔法，現在可能已經沒有一個確切的源頭，畢竟這是古代精靈從他們最初的家鄉帶過來的。
但夏多曾在投影位面化身樹人長老，切身體會過那種哪怕是精靈也很難企及的魔網親和，他推測最初的精靈魔法可能就是精靈在侍奉樹人的過程中模仿學會。
同樣的，耐色魔法也是奧術魔法的一種，雖然看起來耐色魔法的誕生是源於耐色卷軸，可耐色卷軸也同樣是建立在衆多古代施法體系之上的。
其中很多施法體系明顯就可以看出粗糙、粗獷乃至原始的意味，可見耐色魔法也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有諸多原始巫術的奠基。
那麼秩序法術呢？
夏多幾乎可以斷定，以秩序之力爲關鍵特徵的秩序法術也必然不可能是憑空誕生，肯定是有某種雛形存在。
而這個雛形，應該具備成熟的秩序法術最關鍵的特徵，也就是用秩序之力直接干涉現實，而不是藉助魔網。
夏多猜測當秩序穩固到一定程度後，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可以干涉現實的臨界狀態，然後處於秩序中的個體因爲某次意外或者巧合，發現了這種臨界狀態並加以利用。
於是最原始的秩序之力法術就誕生了。
這種意外或者巧合很可能發生了多次，才被智者總結並傳承了下來，之後經過無數年的發展，最終形成了東方世界那種包羅萬象的天朝法度體系。
成熟的秩序法術當然具備正常秩序法術的一切特徵，但也會因爲發展的需要人爲地加入了一些特徵之外的修飾、僞裝、輔助等諸多細節。
並不如原始的秩序法術那麼簡單、那麼純粹。
這點其實和地球上的家用電器的發展很像，最初的家用電器就只有一個核心功能，但後來功能越來越多，反而是最初的那個核心功能變得最不起眼。
夏多現在其實已經能夠感知乃至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秩序之力，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原始的能夠直接干涉現實的秩序法術模型。
一旦發現，就可以在那基礎上深入下去，直至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這一步也很難，但相比於從零到有的過程，那還是簡單了無數倍的。
而夏多給予希望的巫師，或許可以教會他如何更有效地掌控原始力量，秩序之力就是一種原始力量，這裡的原始並非多麼古老、多麼基礎，而是指未被加工的、原生態的。
……
很快，萊頓給出了回答——領地目前一共有四位巫師，其中出身喀鵐部落的一位，出身灰鷹部落的三位。
和傳訊一同到來的還有萊頓本人，騎着自行車風風火火地衝到夏多面前，“領主大人，我帶你過去吧！”
“不用，你去忙你的事，我自己過去。”
萊頓沒有堅持，但還是通過吉布叫來了兩個蘭加斯人治安員陪同，夏多沒有拒絕，有熟人的話，應該會比較容易溝通。
在路上，夏多問這兩個治安員，“你們原來是哪個部落的？耐色語說得不錯，一點都聽不出口音。”
口音其實還是有一點的，畢竟大夏領這邊的耐色人也都是來自各個地方，之所以這麼說也更多是爲了緩和一下氣氛。
這兩個治安員明顯還是有一些緊張的，但聽到夏多誇獎他們的口音，他們又一下子變得高興起來：
“我們之前都是喀鵐部落的，就加入領地已經四五年了。”
“你們對巫師瞭解多少？”
“大人，說到巫師，其實如果不是加入領地的話，我說不定就會成爲巫師了。”兩個治安員中一個叫烏姆拉的率先回答道，“巫師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就是一種較爲原始的施法者吧！”
“還有草藥師！”另一個叫做塞胡的治安員則補充道，“以前巫師經常熬煮一些神秘草藥，可以治病，也可以增加體質，就算是現在也還在用呢！就連亞特伍德長老也時常過來找我們巫師交流。”
“原來如此！”
自從這些蘭加斯人加入後，夏多對他們最大的期望就是儘快融入領地，但對於蘭加斯人自己的風俗習慣也並沒有禁止，除了少數比較極端的。
像鮮血試煉這類就不被允許了，再如祖靈祭祀也不被允許，但單獨祭祀自家祖先是可以的，另外就是血祭也是被嚴令禁止的。
巫師依然可以傳承，甚至受到保護，但很可惜，在有更完善的耐色魔法存在且領地有意普及魔法的情況下，根本沒幾個蘭加斯人願意嘗試巫師傳承。
而在領地，上有浮空城，下有領地衛隊，巫師們連守護的職責都失去了，有法術也沒機會施展，只能承擔一些草藥師的職責。
而這又和亞特伍德培養的新德魯伊——也就是農業法師重迭了，未來巫師這一職業可能註定要斷絕傳承。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萬事萬物都在發展，先進的取代落後的，這是社會發展的一般性規律。
但傳承斷絕並不等同於傳承消失，只是沒人去學、去傳承了，傳承本身的內容應該是需要保存下來的，無論其實際使用價值如何，至少可以作爲文化底蘊而存在。
未來新技術也未必不能從這些古老的傳承中找到靈感，就像夏多現在做的那樣。
原始巫師肯定是原始的、落後的，可夏多現在就缺了那一份原始的樣本。
哪怕巫師沒法直接給他提供原始秩序法術的樣本，可巫師掌控原始力量的經驗，或許可以讓他自己發現樣本。
只要其中有一分的可能，就值得他做出百分的付出了。
……
不一會兒，夏多在兩個治安員的帶領下，在新三村見到曾經喀鵐部落的巫師、現在的大夏領村長——昂託。
夏多曾在喀鵐部落老巫師的葬禮上見過對方一面，但那時的昂託還僅僅只是以老巫師的學徒身份出現，沒想到幾年過去，對方竟然真的接過了傳承。
“昂託村長，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