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塔提斯法師,幸會!”
夏多沒想到這個神秘龍類竟然混成德拉克領主的老師,這讓他的心忍不住往下墜,能成爲本地領主的老師,顯然不可能是近期纔有的事。
恐怕已經來了有一陣了,再往深處想想,這傢伙是不是已經將主位面的存在傳回神聖金龍帝國了?
這一刻,夏多無比希望這個神秘龍類是本地龍,而不是外星龍,本地龍至少還可以通過化解歷史問題的方式爭取過來,如果是外星龍的話,恐怕就難辦了。
“夏多議員,幸會。”
普利塔提斯也平靜問好,然後又看了看周圍嘈雜的街道,提出建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到政務廳再聊吧?”
他沒說去法師塔,這不現實,所以就近選了政務廳這麼個能提供會客場所的地方。
夏多對此當然沒有異議,他也不想在街上說那些機密的事,他朝霍恩使了個眼色,然後便答應了下來。
隨後,兩人在德拉克領主帕克的帶領下,來到了只隔一條街的政務廳,進到裡面,普利塔提斯給了自己的學生一個暗示的眼神,然後說道:
“我來接待兩位議員,帕克你不是說還有個重要實驗沒有收尾嗎?先去將實驗室收拾好,再來拜見兩位議員。”
說完,他又看向夏多,試探地問道:“兩位議員,應該不會介意帕克遲些過來吧?”
夏多雖然有些驚訝於這個龍類竟然這麼關照自己的學生,不過他本就沒有爲難帕克的意思,而且少了帕克在場,有些話題就不用刻意迴避了。
“既然德拉克領主有要事需要先處理,那就先去處理吧,這裡有普利塔提斯法師招待就行了。”
有了夏多開口,帕克自然也不會堅持留下來,匆匆離開後,剩下的三人這才進入了會客室中。
和在外面時不同,到了會客室雙方落座後,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開口,霍恩是因爲事先有過約定此行以夏多爲主,夏多不開口,他自不會主動說什麼。
夏多則猶豫如何開口,總不能一上來就問對方是不是來自神聖金龍帝國,又或者詢問對方是否掌握了血脈領域終極技術吧?
至於普利塔提斯,心知夏多和霍恩是來找他,無論是出於僥倖心理,還是對抗心理,他都不可能主動。
不知過了多久,最終還是夏多率先打破沉默,“我對耐色瑞爾的高階法師還算有些瞭解,卻從未聽說過普利塔提斯法師的存在,不知道閣下是來自南方,還是伊瑪斯卡?”
目前主位面能培養出高階法師的人類國家大抵只有北地的耐色瑞爾、東邊的伊瑪斯卡,以及南方的卡林珊。
夏多並沒有一開始就點破對方的龍類身份,而是當成人類去詢問、試探。
對此,普利塔提斯的回答是——
“我的確不是耐色人,但也不是來自那兩個地方,我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法師罷了,如果耐色瑞爾不介意我的過去,我是願意成爲耐色人的。”
“在我的家鄉,有句古老的諺語叫做「英雄不問出處」,一開始我也不是耐色人,只是因一場意外來到這裡,但現在的我已經在這裡安家,成爲了真正的耐色人。”
夏多用自身的存在舉例,提醒對方出身來歷不會是融入耐色瑞爾的阻礙,但同時他也指出,“東方人在主位面古已有之,已經證明了自身。閣下的來歷卻讓我們無法安心啊!”
這番話後,會客室內再次陷入沉默,夏多希望普利塔提斯主動透露自己的出身來歷,但普利塔提斯卻因爲不知道耐色瑞爾方面對他了解多少,而不敢主動。
他知道自己的來歷,可正因爲知道,才更加謹慎。
……
沉默不應是此次會面的主題,霍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其實他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出身來歷,只要技術是真的並且願意分享,那就足夠了,其他什麼都是多餘。
他是真的搞不懂爲什麼夏多一定要糾結對方的來歷,就算問清楚了又能怎樣,難道還能改變嗎?這顯然不可能,還不如胡塗點。
見面後對方態度還算可以,現在最該做的難道不是邀請對方加入七塔或者塞汶頓議會嗎?
“夏多領主——”霍恩忍不住在心靈鏈接中催促。
“別急,難道你就不好奇對方的血脈技術是來自哪裡?難道你們七塔眼中就只有這麼一項技術?”
夏多不好直接透露神聖金龍帝國的存在,只能用對方可能掌握更多秘密來安撫霍恩的焦急心理,只是這樣一來,霍恩又難免要催促他直接拿下對方了。
也不等霍恩再次催促,夏多就再次開口,“既然普利塔提斯法師有意留在耐色瑞爾,那麼和過去來一次切割不也是理所當然嗎?連一點來歷都不願意透露,那我們確實要懷疑你來耐色瑞爾的用心了!”
“我的來歷就算說了你們也不一定能理解,何必這麼一直追究呢!我都說了,我現在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法師。”
一直被追問,普利塔提斯不免有些惱火,但想到周圍還未散去的空間禁制,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早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他就不該選耐色瑞爾落腳。
只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了一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對耐色瑞爾沒有惡意。”
“他沒有說謊。”霍恩在心靈鏈接中說道。
但夏多卻不置可否,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可以分辨謊言的法術,剛剛他自己也判斷出對方沒有說謊,但這個世界上同樣存在迴避測謊的法術。
沒有絕對的矛和盾,在明知道對方可能是來自神聖金龍帝國的情況下,夏多都是直接默認對方有迴避測謊法術的。
所以對方這話,聽聽可以,也可以信個表面,可真要是完全信了,那就太天真了,將一整個位面的安危寄託在別人的真誠上,而且還是口頭上的真誠,簡直可笑。
甚至於從對方一直不願意透露來歷,其實已經可以認爲對方存在惡意了。
只不過夏多還想再試試,免得造成誤判,無論是誤判對方的善意惡意,還是誤判對方的來歷,這都有可能對未來造成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