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所說,那個高等法師死士(也可能是被脅迫)在察覺到浮空城的攻擊後,確實嘗試過反擊,甚至是直接摧毀埃弗瑞斯卡。
但浮空城所展示的力量也足夠強大,加上使徒菲迪斯的阻止,那個死士並不能完全下定決心反擊,所以最後哪怕完全解放了聖者形態,也僅僅只是送菲斯塔離開,而沒能做更多。
面對這種完全解放了聖者形態的高等法師,最有效的做法就是暫時迴避片刻,只要能躲得過去,接下來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對方自己就將自己毀滅了,而且還是最徹底的那種。
所以高等法師這種威懾,對有軟肋的存在十分有效,但如果是面對沒有暴露軟肋的光明會,他自身的家族或者其他在乎的東西就成了軟肋了。
一般來說,就是精靈世界內部的上位家族互相威懾,由此形成了一個相對平和的鬥爭默契,哪怕是失勢者,一般來說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之前北地聯盟成立時,科曼索的烏維倫遺民挑戰伊利瑟爾冕王,最後戰而勝之,並非那個烏維倫遺民的真實水平高於伊利瑟爾冕王,而是同爲高等法師,一個敢拼命一個不敢,就這麼簡單。
而最後,那個烏維倫遺民,明明贏了、明明有機會活命,卻依然燃盡了自己,還獻上了烏維倫最後的法統,爲的就是給現在仍在科曼索境內生活的其他烏維倫遺民找一個出路。
這就是有軟肋的情況,當然也可以說現實的政治錯中複雜,並非簡單的勝與負就能決定一切。
但不可否認的是,一個高等法師,只要不怕死、只要不在乎後果,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夏多在面對那個高等法師死士時,雖然沒有親自直面,卻也通過浮空城與對方來了次間接對決,結果顯而易見——
對方雖然死了,但其想讓使徒菲迪斯離開的目的也達成了。
戰爭法術都攔不住對方,夏多也沒什麼可抱怨的,換做他自己,如果不借助血脈異能,他大抵是做不到對方這個程度的。
同理,聯盟代表也不可能因爲這個責怪他放跑了一個光明會成員,面對一個高等法師死士,誰有本事阻止,那他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
接下來,尤弗尼斯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包括埃蘭發現的光明會線索,夏多也都一一給與了回答,他自己不清楚的地方,也並沒有誇大其詞。
最終,尤弗尼斯也沒有了問題,畢竟所有的理由都可以歸結爲一句——移動埃弗瑞斯卡得到了授權,甚至還在事後立刻通知了聯盟。
想找茬都很難找出來。
夏多能夠理解各國代表的想法,這點其實提里奧也有和他暗示過,就是埃弗瑞斯卡現在的狀態,被浮空城控制着,連帶着城內的聯盟總部也處於浮空城的控制範圍之內。
這是各國普遍難以接受的一點。
當初將聯盟總部放在埃弗瑞斯卡,就是看中了埃弗瑞斯卡足夠中立,而且地理位置也不錯,差不多處於北地中間。
而現在,埃弗瑞斯卡跟着夏多的浮空城走了,這種狀態還不確定要持續多久,尤弗尼斯問過,但夏多也說不出準確的時間,這要結合實際的浮空城改造工程進度纔好下結論。
可現在,對埃弗瑞斯卡的改造還僅僅只停留在口頭上,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哪能給出具體的進度。
至於說將埃弗瑞斯卡放回原位,這當然在夏多能力範圍之內,可之前他給了埃弗瑞斯卡兩個選擇,一個是放回原位,一個是改造成浮空城。
埃弗瑞斯卡方面選擇了後者,那夏多現在肯定不能賣了對方,所以就推說埃弗瑞斯卡在移動過程中結構受損,無法直接放回原位,需要先進行修復改造。
這所謂的修復改造,其實就是將其改造成浮空城。
……
最終各國代表商量來商量去都沒能得出一個確定的結果,關於埃弗瑞斯卡如何安置這個問題,暫時被擱置了下來。
尤弗尼斯很快再次提出要求:“請問夏多顧問,那批光明會俘虜能否移交給聯盟處理?”
“當然可以,畢竟這也算是聯盟情報部門抓捕行動的延續,俘虜理應有聯盟一份。”
聽到這樣的回答,尤弗尼斯總算鬆了一口氣,他連忙說道:“放心,審問結果以及後續處理都會同步一份給夏多顧問你的。”
“嗯,還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一下,就是關於被抓到的那個高等法師。”
“他怎麼了?是他的身份敏感還是其他什麼?”
尤弗尼斯見狀,連忙招呼兩邊的旁聽人員退場,如果那個俘虜高等法師身份敏感的話,確實不適合太多人知道。
而夏多也知道希波克萊特的身份確實有些敏感,其家族歷經斯魯文德、沙爾文、葉爾蘭三國,更是後兩國的創始家族,這種身份要是公開說出去,恐怕會讓整個精靈世界一片譁然。
而相應地,葉爾蘭那邊也可能會更加痛恨。
想到這,夏多告訴尤弗尼斯,“那個高等法師來自日曜家族!”
“這不可能!你胡說!”作爲聯盟本月輪值議長的尤弗尼斯還未開口,葉爾蘭代表奧斯曼圖斯就忍不住駁斥起來。
從他的反應也可以看出希波克萊特身份的敏感程度。
但夏多可不會慣着對方,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奧斯曼圖斯,斬釘截鐵地說道:“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將希波克萊特拉出來跟你對質!”
“你——”奧斯曼圖斯頓時語塞。
剛剛他只是下意識地激憤開口,現在冷靜下來,他很清楚夏多不可能在這種問題上耍小聰明,既然說是希波克萊特,就一定是希波克萊特。
只是這怎麼可能?!
儘管理智告訴他,日曜家族的希波克萊特很可能真的加入了光明會,但感性仍在不斷否定,如果連日曜家族都被光明會滲透了,那葉爾蘭還有哪個家族沒被滲透呢?
這種想法一旦生出就再難抹去,而奧斯曼圖斯不會去怪葉爾蘭的上位家族爲什麼這麼容易被滲透,反而將矛頭轉向夏多。
他甚至有些僥倖地想着如果沒有夏多,葉爾蘭國內虛假的和諧就不會這麼輕易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