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無奈地放下餵食的碗筷，燕飛看向面前的兩人。
打量了片刻，開口道，“兩位可是書院的夫子和大先生？”
聞言，兩個男人還沒說什麼，墨池苑的女孩子們卻是連忙放下吃食，站起身，恭敬行禮。
“咦？小兄弟認識老夫？算了，不管這些了，能不能把你們的烤肉分給我點？”老頭子見到吃的，尤其是好吃的，真的是什麼都不顧。
挺大個人竟然從小姑娘嘴裡搶食。
莫山山要將自己還未動筷的餐盤遞過去，燕飛拉住了她，將自己那份連碰都沒碰的遞給了面前這個具備吃貨屬性的夫子。
李慢慢從牛車上拿下小板凳，夫子坐在上面，大快朵頤。
“好吃，難得的美食，小姑娘們，別看着，你們也吃啊！”老頭子倒是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
“來，我餵你。”燕飛要繼續給莫山山投食，只是有外人在，少女怎麼好意思。
推開燕飛的手臂，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取來一雙筷子，一個盤子兩人一起吃。
相比於莫山山還能淡然吃飯，其他的女孩子卻都沒有吃飯的興趣了，她們的目光齊齊放在了這位傳說中的夫子身上。
看着和普通人一樣吃飯，甚至吃相還不太文雅觀的夫子，少女們突然心中有一個疑問：這不會是個假夫子吧？
少女夢幻般的心裡中，總感覺面前的夫子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似乎....有點太接地氣了。
吃飽喝得，夫子老臉微紅，心滿意足吃到美食後，智商再次佔領高地，夫子終於發現自己剛剛的表現好像不太好。
不過..吃飯這件事實在太重要，着實顧不了那麼多。
活了千年的夫子臉皮也是很厚的，瞬間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與人間融合，很有想法嘛！”夫子正要開口感謝這一頓飯，這時，同樣吃晚飯的燕飛卻是打量着夫子，然後輕笑道。
面前的夫子看起來確實存在，可事實上他究竟在哪兒即便是燕飛一時間也不太好找。
原因很簡單，與人間相融合，我即衆生，如果他願意，這世間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是夫子。
這樣的修行方式，燕飛還是第一次遇見。
在他傳播世間的修行方法上走出了獨屬於自己的路，厲害，不愧是被稱爲夫子的人！
“你....”聞言，原本一臉閒散的夫子臉色瞬間凝重，這世間，除了昊天以及把自己修死的佛祖，能看出他與人間相合的好像還沒有，面前的年輕人怎麼知道？
而且...
他與人間相合，人間就是他，可他卻沒有在燕飛身上感受到人間的氣息。
莫非....昊天？
夫子驚疑。
看了看夫子凝重的表情，燕飛笑道，“不要胡思亂想，我可不是昊天，昊天是個女的，我是男的，你修煉的人間雖然無所不在，無所不容，可畢竟也還有限，而這世間，總是不缺突破極限的人，比如酒徒和屠夫，你不也找不到他們嗎？”
“確實。”聞言，夫子的表情放鬆，他明白剛剛自己是有點情緒過度了，點了點頭，對燕飛的理論表示認可。
“不知小兄弟是何人？”夫子問道。
“我叫燕飛，你面前書癡姑娘的夫君。”笑了笑，指着面前的空盤子，燕飛突然轉移話題道，“夫子，您老人家德高望重，總不會白吃白喝吧？”
“我們還未成婚，所以還不能稱之爲夫君。”紅着臉的少女辯解，可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也快了。”
“呃.....李慢慢。”
夫子撓臉，剛剛還在說修煉的事情，突然又轉到飯錢和情情愛愛，他有些跟不上燕飛的思路。
聽到自己老是叫自己，李慢慢站了出來，緩緩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這算是我們的飯錢，不知道夠不夠？”
“夠了。”
顛了顛銀子，燕飛點頭，同時看向夫子和李慢慢，眼神中帶着送客的意味。
與少女的美好時光，突然插進來兩個大男人，雖然這兩個大男人都挺有本事有意思的，不過，夜色漸深，他可不想讓男人打擾在自己與美麗少女的相處時光。
“好吧，那咱們先走吧！”
看着和莫山山黏糊在一起的燕飛，夫子撇了撇嘴，然後很是懂事地和李慢慢離開。
不過...
之後的行程，每當到了飯點，老人家都會以巧合的名義偶遇，然後蹭吃蹭喝。
接連兩天，莫山山開口，“夫子，既然順路，不妨我們一起走？”
“好啊！”
夫子欣然接受，老夫等你這句話都等了兩天了。
“既然同行，那便不能白吃白喝，慢慢啊，你去幫那個燕小兄弟做飯。”夫子說道，“順便也跟人家學學做飯。”
“是，老師。”李慢慢點了點頭，來到燕飛身邊幫忙。
“書癡小姑娘你很喜歡寫字啊！”
看着莫山山臨摹字帖，還是自家小徒弟的雞湯貼，夫子笑道，“你的字很好，不過若是在喝過雞湯之後再寫可能更好。”
“喝過雞湯之後再寫....”
若有所悟，莫山山停下手中的筆，對夫子行禮，“山山多謝夫子指點。”
然後望向燕飛，“燕大哥，咱們晚上喝雞湯？”
“好啊！”燕飛笑着迴應。
然後在衆人的目光中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手裡提着唐朝皇室特供的蘆花雞以及雪山冰蓮、藏地雪參等物。
“哇，燕大哥你又施展瞬間移動的本事了，下次帶上我，我也想體驗一下瞬間移動的感覺。”看到轉瞬回來的燕飛，天貓女大呼小叫，圍着燕飛雀躍，想要體驗想要學。
“好好修煉，突破知命，你就能達到這樣的境界了。”敲了敲小丫頭的腦袋，燕飛開始拾掇手上的蘆花雞。
“我能做些什麼呢？”李慢慢輕聲問道。
“清理這些藥材，然後按照我給你的比例將這些藥材化作漿液，最後灌入雞胸之中，讓藥液浸潤雞肉.....”
李慢慢的修行不錯，對元氣的控制很精細穩健，在廚藝中大有作用，的確讓燕飛省了不少事。
“好香啊，雪蓮的去除了雞肉中所有的雜味，雪參又將雞肉中的營養和味道全部引出來，太香了！”一邊吃着，夫子一邊讚歎，“最重要的是，放了這麼多藥材居然沒竄味，難得！”
大口吃飯，吃的開心，看着夫子吃的開心，少女們彷彿也受到了感染，胃口大增。
就這樣，每日吃吃喝喝，十日後，墨池苑衆人抵達了西陵聯軍駐地，而夫子和李慢慢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