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十餘人修爲不高,又受了一些驚嚇,但是這腦子卻十分靈光,他們已經從這齊躍的身上感覺到了淡淡的殺氣,尤其是這齊躍的語氣是陰陽怪調,他們頓時便預感到了殺機。
“你,你,你要幹什麼?”
“呵呵,你看看你們這副德行,我合歡派留着你們這種膽小如鼠的人何用?方纔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你們是該休息休息了。”齊躍臉上盡是嘲笑的神色,完全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中。
話音放落,齊躍就準備動手,渾厚的殺氣瀰漫開來,使得那些本就心神不定的神丹期修士手足無措,均是面上盡顯驚恐之色。
可是,正準備動手卻是停了下來。
這對方的恐懼看在他眼中是一種享受,在這個世界,在很多人的眼中,殺個人真的不算什麼,沒有實力便會成爲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他們這些所謂的強者,殺人有的時候也是一種得到快樂的手段,一種證明實力的手段。
但是此時,齊躍忽然間發現,這些人的雙眼卻不是看着他,而是看着他身後的方向。
隨他而來的另外兩個神嬰期高手第一時間也看了過去,畢竟他們的角度本就是對着那個方向,然而,齊躍發現,這兩個神嬰期高手居然也是滿臉驚恐的神色。
原本殺這些人甚至寶器都不必要使用,舉手之勞而已,可是這兩個神嬰期高手,居然同時的幻出了各自的寶器,橫在身強,一副小心翼翼隨時備戰的姿態。
齊躍感覺到了異常,旋即轉回身,雙眼望去,只見遠處的黑暗之中緩緩走來一個人影,甚至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人的臉,那一柄明晃晃的閃耀着金光的長劍,使得他雙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處。
邢羽單手持着斬天劍,劍尖斜斜的指向地面,腳步緩緩邁動,靠近着齊躍。
方纔齊躍三人將衆人圍住的時候邢羽也有些納悶,這些人邢羽是有心放過的,畢竟就是再有冤仇,那也不至於見誰殺誰,說到底,這些都是爲了活着的小人物罷了。
可是邢羽發現,這留下來的三人似乎並不想讓這些人活着,發現了這些,邢羽的心裡就有些怒火了,所以在這緊要的關頭,他才角落中走了出來,其實沒有這個插曲,邢羽也不會放過這些人。
不消片刻,邢羽便來到了齊躍的身前。
那一雙朗星般的雙眼死死的盯在齊躍的臉上,一張彷如刀劈斧鑿般的臉上盡是肅殺之氣,劍眉微微高挑,渾身都洋溢着淡淡的死亡氣息。
“你,你,你……。”齊躍看着面前的邢羽,滿臉驚恐的神色,甚至還有些許的不可思議。
“呵呵,我爲什麼還在這裡是吧?”
齊躍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的疑惑之處,其實作爲也有着魂遊期修爲的他,倒不是那麼怕了邢羽,只是這邢羽出現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在這百花樓剛剛被之覆滅,他居然又出現了,這的確是齊躍怎麼也想不到的。
“我在等你,好了,動手吧?”邢羽冷酷的聲音,傳到齊躍的耳朵裡。
而此時的齊躍也被邢羽激發起了渾然的鬥志,他看的出來,邢羽絕對沒有魂遊期的修爲,而自己還有另外兩個神嬰期高手作爲馳援,此地又是青鸞城內,怎麼可能怕了邢羽。
“呵呵,你這小子真是狂妄之極,當真以爲我們怕了你?小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們合歡派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堪。”
面上也顯出了不懈的神色,齊躍一晃手,手中多出一輪銀環,而後他將銀環橫在身前,銀環上閃爍着淡淡的銀光,並且似有一條銀線,在銀環之上纏繞。
望着那齊躍手中的銀環,邢羽眼中顯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還伴隨有淡淡的驚喜。
這銀環漂亮的緊,而且品級看起來也不低,起碼也是件地級中品的寶器,邢羽心中暗想道:“這東西要是給妹妹拿去,妹妹一定會開心的跳起來。”想到這裡,邢羽也不禁皺了皺眉,他想到了邢嵐開心的跳起來的模樣,但是也想到了妹妹一高興,準保又會撲到自己的身上來,這還真是有些窘迫。
“怎麼小子,怕了?我這子月銀環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血腥了,今天倒是拿你來開開葷。”齊躍將邢羽此時有些驚訝的表情,全然當成是對他的一種恐懼,於是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了看手中的銀環,說道。
邢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他卻是沒有理會齊躍,而是看了看齊躍身後的那些人,說道:“你們還不快走,一會兒免得傷了你們,你們看的真切,這就是你們捨命追誰的宗門。”
聽到了邢羽的話,那十餘個神丹期的修士這纔回過了神來,但是他們卻很清楚,邢羽是在幫着他們,是邢羽救了他們一命,否則的話,現在恐怕他們已經成爲了一具具屍體。
衆人緩緩的退開,有邢羽在,齊躍等三人不敢對他們如何,齊躍等的注意力只能完全放在邢羽的身上,因爲他們很瞭解邢羽,這個人出手狠辣,而且完全不按章法,隨時都有可能出手。
衆人緩緩的退開了一段距離,但是卻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站在遠處,看着此時的邢羽獨自面對三位高手,反倒是一個個的顯露出擔憂的神色。
然而邢羽見到這些人走遠,他的表情也漸漸趨於嚴肅。
忽然,一抖手,邢羽腳步連閃,一條身影竟是化作一道殘影,提起手中斬天劍,直奔齊躍疾刺而來。
速度之快,彷如流星轉瞬,眨眼的時間都不到,邢羽手中的斬天劍,閃發着耀眼的金光,攜帶着瀰漫的殺氣,已經到了齊躍的身前不足三尺距離。
齊躍早有準備,論起修爲,他可是比邢羽高了一個層次,且不說綜合戰鬥力,只是這靈識之力也要高出邢羽一些,所以,邢羽的速度雖然快,在他的眼中,也沒有快到那種無法看清真身的程度。
於是,齊躍一揮手中的子月銀環,在他的身前揮出一片銀白的光芒,迎向邢羽的斬天劍。
轟!
一聲震天的爆響,金光與銀光霎時間交織在了一起,爆裂開來的勁氣四下縱橫,使得地面上都出現了一塊凹陷。
邢羽這一擊也是有目的的,現在他的修爲是神嬰後期,他知道這位齊躍的修爲是魂遊期初期,邢羽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的神靈力絕對要高於這個世界所存在的其他靈力,但是他卻沒有一個相對準確的估計,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自己的情況尚且不甚瞭解,那是很可怕的。
所以,這一劍,邢羽倒是有些像在檢驗自己的戰鬥力。
齊躍雖然表現的漫不經心,可是這邢羽他深深的瞭解,能夠如此狂妄也據對不是沒有依仗,方纔死的那個人,那個魂遊期高手,修爲比他還高,卻是死在了邢羽的手中,雖然他不相信這二人是硬拼,可是他也不敢大意。
他這一揮,也是用上了起碼八成的修爲。
可是,兩件寶器剛剛接觸,齊躍頓時心中一凌,他發現,運集在寶器上面的靈氣居然被對方長劍上一股奇怪又霸道的勁氣直接衝散,這是一股十分上位的氣勁,他從來都沒有碰到過。
合歡派的男子修煉的是純陽之力,這純陽之力本就剛猛,攻擊力強悍,可是在這股子力道的衝擊下,居然潰敗了下來。
雙方一擊對拼,邢羽身形後退三四步,可是齊躍卻是整整退出去一丈有餘,誰強誰弱其實已經減了分曉。
但是,二人對敵,也不能說修爲強的人就一定會戰勝,那也就不需要打了,只需要比修爲便可,寶器靈丹、靈符陣法、甚至是心理這都能左右勝負,當然,這要在雙方的實力不是相差的太懸殊的情況下。
齊躍的心中萬般震驚,暗道:“罷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齊躍年近八旬,居然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震退,這些天我們合歡派的虧,吃的不冤枉,我們的確是小看了這小子。”
心裡是這樣想,但是齊躍並沒有退卻,其實他也很清楚,要麼戰死,否則的話,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然而見到值得一戰的高手,他也的確有心分出個高低。
於是,虎軀一震,服下一枚丹藥,齊躍將自己的修爲攀升到了頂點,那一身強大的修爲使得他的衣衫都被鼓動起來,手中的子月銀環更是銀光爆閃。
退後了幾步的邢羽心裡也有些驚歎,魂遊期果然夠強,他方纔之所以佔了優勢,首先這神靈力品級要高,其次他還運集了空氣中大量的金屬性靈氣,更主要的是,他手中的斬天劍可是要比那子月銀環整整高處一個等級還不止。
此時,見到齊躍這般架勢,他知道這個傢伙恐怕是要跟自己拼命了。強大的氣勢將邢羽籠罩,剎那間,邢羽只感覺這血脈居然沸騰了起來,骨子裡似乎有着什麼東西激盪着,使得他熱血沸騰,戰意濃厚。
這就是劍神血脈的戰意!
於是,邢羽也是再提修爲,手中的斬天劍徐徐揮動,空氣中點點滴滴的金屬性靈氣,化作一個個細小的金色光點,附在那斬天劍的劍身之上,使得斬天劍的光芒越發的耀眼。
“呵呵,沒有時間和你玩,看見,傲氣凌雲,凌劍訣。”一聲怒吼,斬天劍摧枯拉朽,劍尖處劍芒竄出去一丈有餘,彷如長鞭一樣,驟然劈向了齊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