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楚馨兒的講述,雖然這話裡話外基本上都是在責備邢羽,可是第八劍奴完全能從楚馨兒的話中聽出事情的真相。
“什麼,馨兒,血蟬也沒了?”
楚馨兒講着邢羽的壞話那心裡也是很舒服的,以至於說的興高采烈,邢羽聽的都愣的出了神,在邢羽聽到楚馨兒把血蟬的事情也給說了一遍,邢羽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隱隱中,邢羽甚至感覺這個小丫頭真是可愛的不得了了。
楚馨兒說完甚至都沒感覺到自己出言有誤,被第八劍奴這樣一問,這才意識到,不過她對付幾位老人家還是有一手的。
楚馨兒立即嘟着嘴,然後雙手抓住了第八劍奴的手,顯出一副驕縱的神態,晃了晃道:“八奶奶……。”
對這個小丫頭真是沒有辦法,明明有氣,可是這楚馨兒這一招那是屢試不爽,果然,第八劍奴剛剛皺起的眉頭舒緩了一下,而後她便不再理會楚馨兒,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邢羽的身上。
從方纔楚馨兒的話裡她聽得明白,這兩件靈寶居然都在這小子的手裡毀了?
想要毀掉這兩樣東西那可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
第八劍奴緩緩走到了邢羽的近前,那一雙蒼老的眼睛裡盡是渾濁的目光,在邢羽的身上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距離太近,邢羽是不敢直視這張老臉,而且他自認爲修爲不是人家對手,現在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一切還是忍一些比較好。
對邢羽好好打量一番後,似乎也沒發現什麼,第八劍奴的臉上顯出了疑惑的神情,邢羽的心猛然一顫,看這老人家的表情,看不出來到底發現了什麼沒有,但是這隱隱的驚訝之情邢羽捕捉到了。
自己身上可是有寶貝,尤其是這個傲神珠,斷然不能讓人發覺,這東西是寶貝不假,有的時候寶貝就是禍患,本本沒有殺意,一旦間發現了這寶貝,那就說不好了。
所以,邢羽也有些惶恐,真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怎麼個想法。
就在這樣的煎熬下過了百息的時間,第八劍奴終於緩緩的退到了楚馨兒的近前。
她看了看楚馨兒,也沒多說什麼,之後又看了邢羽一眼,邢羽也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馨兒,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不過以後千萬不可太過頑劣,這件事八奶奶幫你在宮主面前求求情吧,時間不早了,隨我離開吧。”第八劍奴對着楚馨兒說道。
楚馨兒自然很高興,在這幽冥花宮除了第二劍奴之外就屬八奶奶的地位高了,只要她肯出頭,這件事應該不難解決。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確也不早了,她現在就是想折磨邢羽也沒有辦法了,連九溪靈蛙都沒有效果,幽冥花宮裡哪還有更好的靈寶了?
她轉頭白了邢羽一眼,還哼了一聲,這才帶着小寰跟隨第八劍奴離開了房間。
見到衆人離開了,邢羽的心可算是放到了肚子裡,他很擔心邢嵐的安危,當時邢嵐和自己在一起,在他意志昏迷的時候,邢嵐還在保護着自己,現在也不知道妹妹怎麼樣了。
如果妹妹要是受到了傷害,邢羽就是死也會拼了。
所以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恢復自由,修爲得到了突破,現在他已經有了魂遊期中期的實力,這算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而且這修爲正在向着魂遊後期邁進。
要知道,那血蟬和九溪靈蛙真的不是凡品,豈是邢羽原本使用的那些人類修士的神嬰能夠比擬?不過也多虧了邢羽有堅韌的筋脈,還有強大的吸收能力,不然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完成修爲的進步。
於是,邢羽暗暗的激發神靈力,那神靈力便遊走在他的周身,向着綁縛自己的奇怪繩索涌去。
邢羽翻來入去的實驗了好幾次,使之無奈的是,這個繩索顯然品級不低,可是憑着神靈力應該能將之震斷纔是啊,奈何每每這神靈力涌出之後,從他身後的木樁上會傳出一種很奇怪的氣息,這氣息使得邢羽的神靈力無法凝聚。
皺了皺眉,邢羽看不到身後的柱子是什麼柱子,可是他感覺到,問題就在這個柱子上面了。
翻閱了記憶,感受了一下身後的柱子。
一個念頭出現了腦海中,降龍木。邢羽可是知道,這世間的靈力,龍之力算是比人的靈力要稍稍高級一個層次,雖然說比自己的神靈力還要差,那也很強悍了,而這個降龍木就是對這龍之力有着相抗的作用,難道說對自己的神靈力也有些限制效果?
老天,我這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說不好吧,這麼多罕見的寶物都被我碰上了,說好吧,我這可怎麼脫身?
肯定是沒有效果,邢羽也沒有辦法擺脫了,最後就聽天由命,總是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只是心中對邢嵐的擔憂,甚至是對小灰的思念,對小黑的思念,對……。
哎!
長嘆了一聲,邢羽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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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嵐在那一戰之中也被擒獲,不過她的待遇可是要比邢羽好了很多,邢嵐本身長的就漂亮,楚念在見到邢嵐的時候就有了愛慕之情。
楚念這個人,原本是一個孤兒,父母在神魔兩道之間的廝殺中雙雙遇難。
當時正是二十年前大亂的時候,幽冥鬼母帶着那些人逃路,路途中恰恰碰到的還是襁褓中的楚念。
幽冥鬼母的心都在兒子的身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兒子對她的重要性甚至要高過楚雲天,這是血濃於水的母子之情。所以,痛失愛子的幽冥鬼母思子心痛,恰好這楚念長的很可愛,當時就勾起了幽冥鬼母的母情。
於是,這二十多年來,幽冥鬼母對楚念也是百般的愛護,就和眼仁一樣的珍貴,說起來楚念這個人還算不錯,算是一個正人君子,也的確沒有給幽冥花宮丟人。
作爲這樣的身份,在有現在的年紀,他有一些傲氣,有一些盛氣凌人這是避免不了的,可是說到底,這小子並不壞。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對邢嵐是愛護有加,可是邢嵐整日裡都是悶悶不樂,吵着嚷着要見哥哥,楚念沒有辦法,這個事情他做不了主,邢羽現在是很重要的犯人,而且還被楚馨兒給盯住了,最主要的是,楚唸對邢羽打心眼兒裡有些恐懼,自然是因爲看到邢羽那些殺戮的緣故。
他可沒有邢羽的劍神骨血,他的潛意識裡早就對邢羽有發憷了。
而他也知道,想要得到邢嵐的青睞就必須要不能傷害邢羽,所以他多次去找楚馨兒,讓楚馨兒消消氣,反正千萬可別給弄死了,要不就沒有希望了。
不過對於楚馨兒,至今爲止,除了幽冥鬼母之外,還真沒有人對付得了這個精明古怪的小丫頭,楚念平時都沒少被她捉弄。
這個情況和當初在天權苑有些類似,那秦落就是這樣整日的追求邢嵐,可這裡也有一個本質的不同,楚念並沒有生出想要通過逼迫的辦法來讓邢嵐就範,只是看着邢嵐整日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的確有些爲難,幾乎是想盡了千方百計的讓邢嵐高興,奈何邢嵐也是看也不看。
楚念還有些納悶兒。
同是也有些驚訝,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邢羽和邢嵐的兄妹之情居然能達到這個地步。不過他回想起當時在那惠陽谷底的場面,楚念也就能夠了解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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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這幽冥花谷的夜也是格外的美,繁星朗朗,點綴着夜空,一輪明月高懸,將聖潔的月光灑向大地。
谷中心那平靜的湖面上反襯出皎潔的月關,一陣微風吹來蕩起陣陣漣漪,四下裡都是小蟲的鳴叫聲,使得原本就靜寂的夜晚更顯得蕭瑟悽美。
竹林之中,那一片精緻的房舍裡,有一間燈火格外明亮,而且這間屋子照比其他的也要大上那麼一些。
這就是幽冥鬼母居住的房屋。
屋子裡燈火通明,幾枚光柱閃爍着柔和的光芒,桌子上是散發着嫋嫋香菸的尊爐,還擺有一套茶具,悠悠香茗沁人心脾。
主位的椅子上端坐一位白髮蒼蒼的女人,就是那楚馨兒的母親幽冥鬼母,而此時在她的面前還站着幾個人,分別是那第二劍奴、第八劍奴、還有一個楚念。
幽冥鬼母品了一口香茶,說道:“哎,青鸞城一戰神魔兩道便陷入了僵持,我這血海深仇到底何時能報?”
“夫人不要如此,冤有頭債有主,總有一天他們會付出代價的。”第二劍奴蒼老的聲音晦澀之極。
“說來也有些奇怪,那一戰打了五天五夜,原本絕對能夠將那些神道之人全殲,可是到了最後,血雲大陣居然被破,一隻黑色大鳥從中而出,使得天魔教陣腳大亂,真是奇怪。”第八劍奴似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