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息之後,大蟒依舊沒有什麼異動,衆人這才緩緩靠到了近處。而後視線落在兩個白衣人的身上。
邢羽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俊美絕倫,他是見過的,正是百日之前,跟隨那位自稱清源長老來到夕落鎮的另外兩個人,只是不知道爲何,那清源長老卻沒有親自前來。
此地乃是邢家大院,客隨主便,其他人都屬於客,就連那年邁的老鎮長也不敢喧賓奪主,更何況現在的邢家是如日中天。
“哈哈,老夫邢鼎天,恭迎二位神人大駕光臨。”
邢鼎天一臉笑意,緩緩上前拱手道。
爲首的男子,面如冠玉,長相英俊,不過這一張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在看到邢鼎天施禮之後,男子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雙手依舊背在身後,見此,邢羽的心裡就有幾分不悅,難道說這所謂的神人都是這般傲慢麼?
“人可都選出來了?”
幾息之後,白衣男子開口說道,聲音洪亮,直接塞到每個人的耳中。
邢鼎天急忙連連點頭,而後對着早已經準備好的十個人使了一個手勢,十個穿着不一的少年,有男有女,有高有低,在衆人欽羨的目光中走到了前面,一字排開,一雙雙眼睛打量着面前這位英俊的男子,還有身後那俊美的女子,眼神中均是嚮往的神情,唯獨邢羽,骨子裡隱隱有些躁動,在他心中的神人應該是和藹可親纔是,難道說有了無上實力,就都是這副冷冰冰的外表麼?
白衣男子看了看這十個少年,目光一一掃過,而後點了點頭,表情卻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
大院內鴉雀無聲,衆人都有些不解,這個白衣男子想要做什麼,下一步又要做什麼,但是,無人敢問,都是懷着疑惑的心情看着。
忽然,就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白衣公子揮了一下衣袖,在這空地之上,居然憑空的出現了一個木臺,不僅如此,木臺上面有五根木柱,支起來五枚直徑大約有三寸左右的圓珠。
這五枚圓珠都是透明的顏色,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在每一枚圓珠的頂端,有着一個帶有顏色的小點,很小很小,不仔細看的話是根本看不到的,所以,在衆人目光中這五枚透明的圓珠是一模一樣,可是這代表什麼,這位白衣公子又要做什麼?
甚至,這白衣公子真的太神了,就這麼一揮手,這麼大一個龐然大物就出現了,有的人甚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此人,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
幾息之後,邢鼎天皺了皺眉,而後緩步上前,說道:“這位神人,這。”
白衣公子瞥了邢鼎天一眼,嘴角終於露出一抹笑意,卻是蔑視的笑,不過他卻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第一個少年的近前。
“你,去把你的手放在那圓珠之上。”
白衣公子說完,少年並沒有動作,而是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家人,畢竟,這十個少年年紀都小,方纔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讓他們極其震驚了,此刻,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在見到了自己家人點頭之後,少年這才緩緩走向了木臺,到了近處,伸出手來放在了其中一枚圓珠的上面。
白衣公子則是揹負着雙手,自從少年將手放在了圓珠上面,他的雙眉就微微合攏在了一起,雙眼緊緊的盯着圓珠。
待到少年的手在圓珠上面停留片刻之後,圓珠並沒有絲毫的異常,於是,白衣公子沉聲道:“換下一個。”
少年只好照着做。
忽然,就在少年的手,放在這第二枚圓珠上不足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原本透明的圓珠居然起了變化,只見,這圓珠的中心位置,居然出現了點滴的綠色光芒,霎時間,大院裡發出陣陣驚訝的聲音,但是,他們卻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如此,少年將手一一在五枚圓珠上放了一遍之後,這才收回手,站定,不解的看着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稍稍思索了一番,而後表情有些失望,搖了搖頭,就不再理會這個少年,而是走向了下一個少年。
如此,足足六個少年都是如此,來到那個神秘的木臺前,而後將手按照白衣公子的吩咐,放在了圓珠的上面,然而這五顆圓珠,在不同人放上之後,效果居然是不同的,有的裡面會出現紅色的光亮,有的會出現褐色的光亮,有的也是沒有絲毫變化,就是這光亮也是有明有暗。
不同的是,六個少年在將手拿開之後,白衣公子卻是讓這些少年站在不同的位置。
時間就這樣過着,其實,在這大院裡的上百號人早就按耐不住了,這到底是在幹什麼?不是說十個人選選出來就可以了麼?那現在這是在做什麼?難道里面還有什麼玄機?
在邢鼎天身邊的人,已經湊到邢鼎天的耳邊,催促邢鼎天問上一問。
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更何況今天發生的一切這樣神奇,每個人心裡都不想留下什麼遺憾,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機會,可是瞭解一下總是好的。
邢鼎天又何嘗不是,不過這個白衣公子的舉止使得他也感覺有些壓力,這個人就好像高高在上一般,甚至看待自己這些人的眼神中都沒有絲毫的在意。
在這種疑惑的心態下,邢鼎天這纔等了這麼久,現在,他也的確有些止不住問上一問了。
“這位神人,老夫汗顏打擾一下,敢問這是在做什麼?”邢鼎天硬着頭皮,走上前來,問道。
這一次白衣公子到不是不理不睬,說來,自從邢鼎天稱呼他爲神人的那一刻,白衣公子的心裡就是美滋滋的,神人?那可是修行的最終目的了,所以,雖然他還表現着一副高傲的姿態,可是一顆心早已經飄飄然了,此時邢鼎天問了起來,他看了看四周那些人迷茫的眼神,和渴望得到答案的神情,這就更勾起了他賣弄的興趣。
“呵呵呵,百日前,我師父說過,要在這夕落鎮選出十個少年,收爲我五行宗的弟子,我五行宗收徒,怎會寥寥草草。可以想象得到,這十位少年必然是經過精心挑選,一番苦鬥之下這才選出來的吧?”白衣公子淺笑幾分,問道。
邢鼎天皺了皺眉,旋即說道:“回神人,正是。”
“想要入我山門,想要修得那永生秘術,第一點就是要有堅韌不屈的耐力,所以,這是第一步的考驗。”
聞聽此言,邢鼎天這才明白,想來,能夠在這比鬥之中得到最後的名額,如果沒有堅定的毅力,如果沒有吃苦的性格,恐怕是萬難,雖然有很多外在的因素能夠左右一二,可是,在數百人之中拿到最後的名次,那些外在因素只能錦上添花,卻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原來如此,這是神人在考研這些孩子的耐力啊,邢鼎天心中思索着。
“不過,這只是第一步而已,所謂的修行並非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要知道,人之生來都有相應的靈根,分爲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每個人都會有,有了靈根,才能夠通過修行之法,感受到天地間的靈氣,將之收爲己用。”
白衣公子微微仰着臉,好似一個真正的神人一般,娓娓道來。
這些事情是夕落鎮這些人幾乎沒有什麼印象的,有的老人瞭解一些,然而也只是皮毛而已,畢竟,距離上一次山門選拔弟子已經有了幾十年之久,然而,那些來選拔弟子的人,通常也不會給這些凡人講這些事情。
“然而,絕大多數人,都是身居五種和四種靈根,這種人的資質只能說是下等,如果沒有大機緣,這一生怕是也修不出什麼名堂來,就像是他,和他,還有他,即使這四人或許百般堅韌,礙於靈根奇差,我們山門是不會收的。”
說話間,白衣公子伸手點了點方纔那六人中的四個人,這四個人,都是使得那五枚圓珠中的四枚發亮,這便證明了他們身居四種靈根,也就是白衣公子所講的靈根很差之人了。
然而,被點中的四人,在這一瞬間,腦海中就好似憑空打了一道閃電一樣,只覺得嗡嗡直響,這太讓人無法接受了,原以爲一切已經成爲了定局,可是這個白衣公子的話外之意,明顯是說,他們已經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