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將火堆裡的火,又添了一些柴。順手從旁邊的罐子裡倒了三杯熱氣騰騰的酒遞過去:“這是雄黃草泡製的酒,喝下後可以抵抗寒氣,還可以辟邪。”
南離憂三人接過來,沒有猶豫,一仰頭,喝下。
她將被子握在手心裡,突然明白這裡一切爲何這般詭異了。
一座座墳,木場周圍中滿了雄黃草,家家門口掛着的白色燈籠,還有那婦女突然看到她時,那驚恐的眼神,和不停呼叫的妖怪一詞。
那婦女最後送給蓮的那壺東西,應該也是雄黃酒。
在古代人們認爲雄黃可以剋制蛇、蠍等百蟲,有着:善能殺百毒、闢百邪、制蠱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
所以,這一切跡象顯示,這伐木場應該近日來遭受了一場大的浩劫,這浩劫跟這所謂的妖怪有關聯。
“你們要去煉獄火山?”半晌一直沒出聲的老人,問道。
“是,有人告訴我們,說您知道這個地方。”南離憂低着眸子,看着熊熊燃燒的火焰。
老人家微微嘆息一聲,道:“哎,不瞞你們了,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王大坎。至於這煉獄火山,我的確知道。”
“王大爺,那就請告訴我們,這煉獄火山在哪吧!這一路找來,真是辛苦啊!”嚴才五翻着手裡的衣服,溼透的地方,冒起了白色的霧氣。
“這煉獄火山那麼隱秘的地方,我一個糟老頭子在此地住了幾十年,最近才知道,你們外地人居然也有人知道。”王大坎唏噓道。
南離憂擡起眸子,看了看蓮,心中微微有着疑問,目光轉過去,看着王大坎問道:“老人家可否告訴我們這煉獄火山究竟在何處?不瞞您說,我需要去那火山尋晶巖灰,事關性命!麻煩您了!”
王大坎詫異地打量着她,“晶巖灰?這倒沒聽說過。”
他從地上撿起一截木頭,丟進火堆裡,醞釀半天,緩緩道:“想必,你們來的這路上,也看到了。這裡的伐木場,是替皇家開鑿上等木頭的地方。”
“幾個月前,皇上突然下令,說要打造一座宮殿,需要萬根木頭。我作爲伐木場的場主,自然不敢怠慢。若是能做下這一單,這裡一白零三戶人家就會好過很多。”
“我們雖然離外界不遠,可是一直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外面的人也不願意到這裡來,很多人受不了這裡的嚴寒。這裡一年四季都是雪天,漸漸的,我們也不願意出去,外面的人,也不願意進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幾十裡的路程,居然變化那麼大!”嚴才五恍然大悟道。
王大坎看了他一眼,繼續道:“自從接到皇命後,我就吩咐場裡的人去冰山開掘木頭。可是這災難也跟着來了……”
老人家的眸子,微微有些溼意,他擡起滿是皺紋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溼潤,“我在這裡,生活了五十多年,從來沒有往冰山深處去過。若不是這附近上好的木頭被砍的差不多,我也不會帶領大家去往那冰山深處啊……”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