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裁定試練’的名列,以及忍具袋。”
這是個老人,雪白的髮色,臉上爬滿歲月的痕跡,面容一絲不苟,絲毫沒有暮靄沉沉的態勢。
浮若朝老人淡淡一笑,接過忍具袋,打開袋口,認真的端詳起來,這將是伴隨作戰的工具,容不得絲毫馬虎以及懈怠。而且,忍具袋可不僅僅是簡單的工具,而是空間忍術的另一方面的應用,小小的體積(成/人巴掌大),可以容納許多忍具。並且忍具袋本身因製作者對空間忍術掌控力的不同,內裡擁有的空間大小並不相同,甚至差距極其顯著。
忍具袋分爲五個規格,簡單、普通、中等、高等、神話。
浮若小心翼翼拿着忍具袋,認真、仔細,忍具袋裡面分門別類放置各類忍具,五花八門,一應俱全。顯然老人早已細心地幫助準備好,以浮若的淡淡然,亦忍不住開懷的笑了起來。
不同於哥哥對於戰鬥的認真、仔細,渺兮一面笑嘻嘻接過名列,一面對老人道:“容伯,真好!”一邊說着,目光迅速在名列上掃視,名列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分門別類,是關於參與試練者、試練森林等等極其詳盡的資料。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飽讀書籍,常在書中領略各類經典戰役始末的渺兮豈能不知道,這些資料,不,這已經超脫資料的範疇,而是情報對於他來說,何等的寶貴。
有了這些情報,在試練中不再會是盲人摸象,通過‘裁定試練’的概率增加不少,一時間渺兮信心十足,成足在胸,同哥哥一般,不由地煥發的喜悅。
戰鬥,有的時候,就是情報的爭鬥。力量相同甚至劣勢的情形下,情報足以起到扭轉戰局的巨大作用。
而能夠在‘裁定試練’之前,得到這些情報,這就是氏族的力量。
望着兩個煥發由衷喜悅的孩童,老人一絲不苟的臉龐,亦微不可查的閃現一抹溫柔的笑容。
宇智波容,這是老人的姓名,一個空擁‘宇智波’之姓,而無‘宇智波’血脈的管家。
額部光潔而褶皺的皮膚,彰顯着老人的身份,是‘人’,掙開『Х』束縛,擺脫‘奴’身份的‘人’。
擁有位階,但是在宇智波家族,老人只有一個卑微的身份,管家,負責宇智波里裡外外、大大小小事情的管家。無論擁有如何大的權利,他仍舊是一個卑微的僕人而已。
這就是氏族的底蘊,能夠擁有位階強者的僕人。即使宇智波氏族已經衰敗至只有三個成員,但是延綿數百年的底蘊,依舊支撐着宇智波家族,在裁定處木葉內屹立不倒,宇智波佐助以下忍位階成爲若葉鎮鎮守,不是偶然,而是氏族底蘊冰山一角的體現。
誕生在氏族之內,即使一如尋常,揹負‘奴’的枷鎖,但是,其與生俱來的高度,已經凌於尋常之上,一旦掙開『Х』,未來,稍有荊棘的坦途。
“容伯,謝謝你!”
平淡似無波的語調將話語送入耳膜,宇智波容
面上水波不興,但眸內亦閃過抹悸動,顯然老人遠非表現出的肅穆,男孩兒輕輕一句道謝,已打破老人刻意維持的情境。
望着笑顏如花的男孩兒,宇智波容很難將他與平日相較,甚至如同兩個截然的人一般,這也是老人輕易蕩起波動的緣故。
一直以來,宇智波浮若表現出堅韌、淡漠,三歲抱卷軸學習提煉查克拉的天才,其聰慧駭人聽聞,其後專注於查克拉的提煉,可惜,不知什麼緣故,這個‘抱刀而生’富有傳奇色彩的孩童兒在提煉查克拉上,總是欠缺些天賦,十分的努力,只換得一分的收穫,一十的比例,足以讓人望而祛步。但是小小的宇智波浮若沒有放棄,依舊在查克拉的提煉上,苦苦奮鬥,做着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的‘蠢事’,其從中堅韌可見一斑。
蠢?
當然不是,宇智波容相信,一個能夠三歲自行學習提煉查克拉的天才,自然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也許真的有天才會被世界無情地埋沒,但是宇智波容相信,被埋沒的絕不會是宇智波浮若,這個抱刀而生的宇智波。他並不僅僅是一個‘奴’,而是一個豪族底蘊支持的‘奴’,可供的資源實在太多太多,可選擇的道路太多太多。
事實亦是如此,小小的宇智波在對提煉查克拉持之以恆的同時,亦開始進行體能、刀術上的修習。五年來風雨無阻,堅持不懈、持之以恆,可惜在提煉查克拉上依舊慘不忍睹,勉勉強強同沉湎書籍怠於提煉查克拉的弟弟宇智波渺兮一般,在八歲達到觸及下忍位階的查克拉量界限,兄弟倆共同參加‘裁定試練’。
“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悸動閃過,再無絲毫殘留,對於飽經世事洗滌的老人而言,大風大浪見過太多,能夠蕩起悸動,還是因其內雜入在情感的緣故。
如同老人瞭解他一般,浮若對於老人的性格亦是瞭解得七七八八,對於老人的一絲不苟習以爲常,摩(挲)着忍具袋,體味手指肌膚與忍具袋材質的(摩)擦,輕柔且舒服的觸感,淡淡問道:“容伯,該如何?”
簡練,直接。
老人容伯探手入懷,掏出兩張印有宇智波氏族族徽團扇的名列,交給兩兄弟,道:“這兩個高等忍具袋是宇智波家族內精通空間忍術的強者專門定製的,同宇智波血脈相契合,擁有不可剝奪的特(性),一旦進行血脈契合,其餘忍者即使擁有再強的力量也是無法使用的,忍具袋的主人死亡,忍具袋內的空間自行崩毀。”
不待兩兄弟表現出什麼,老人容伯接着道:“但是……”
“高等忍具袋,進行血脈契合,必須突破‘奴’的枷鎖,即是達到位階下忍的程度。”渺兮接着容伯的話頭,將容伯想要表達的內容說了出來。
渺兮不禁咋舌,捏着刻有族徽的名列,若是平常,早已被名列上精彩玄奧的言咒吸引,可是苦着臉,可憐巴巴地道:“容伯,你這是挖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坑……”
浮若亦是忍不住一驚,眸
內閃過抹驚異,他毫不懷疑高等忍具袋對於忍者的吸引力,尤其是在宇智波一族已經衰敗的情形下,可以遇見的是,持有兩個未進行血脈契合的高等忍具袋的他們,絕對會成爲人人慾得的獵物。即使忍者們畏懼宇智波一族殘存的底蘊,可是需要他們親自出動嗎?
不,不需要!忍者們只需要悄悄拋出名爲‘利益’的香餌,自然有無數的‘奴’在名爲‘(欲)望’的催動下瘋狂。在生死兩期的‘裁定試練’中,死亡的‘奴’難以計量,他們兄弟只是微不足道的累加而已,即使以宇智波一族的殘存的底蘊,亦找不出什麼理由。
如果……如果宇智波依舊強盛,未遭逢一年前的驚變,我需要因區區高等忍具袋而蕩起不必要的波瀾嗎?
力量,力量纔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力量終究是螻蟻,隨意可供捻滅的螻蟻而已。
思緒茫無目的的飛揚,右手狠狠攥着木質小太刀,手指因用力過度而顯得蒼白,精緻的臉龐繃得緊緊的,漆黑如墨的『Х』閃耀着,似乎見證者孩童兒生根發芽的種子,誕生一種名爲渴望的情緒,對於力量的渴望,對於心中堅持的渴望……
“這是宇智波的傳統,以宇智波的驕傲,一定不容許在這處體現‘豪族’榮光的細節出現紕漏的!”
遙望着若葉鎮的方向,黑暗遮蓋了男人的面容,滿是嘲諷意味的話語,皆是對於宇智波氏族的不屑,已然躍然而出。
“可是……”略顯猶豫,一個面容蒼白的男人軀體有些抖顫,即使抖顫,即使猶豫,面對眼前男人依舊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逾越以及一絲懈怠。
男人定定望着若葉鎮的方向,並不轉身,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淡淡道:“平民、氏族,打破‘奴’同‘人’間的絕對位階,氏族庇佑族人,給以‘奴’成長的機會,提供常人難以相較的資源,擁有不成比的底蘊,這是何等的不公!!”
轉過身來,狠狠瞪視着抖顫不止的部下,臉上的一道由眼角至下顎的長長疤痕,隨着男人情緒的波動而抖顫,倍顯猙獰、可怕。
“千辛萬苦的修煉,險死還生的從‘裁定試練’中脫穎而出,成爲忍者,結果,僅僅是平民而已,依舊受着氏族不公等的對待,付出與收穫完全的不對等,依舊受壓迫,唯一的改變只是壓迫的主人變了而已!”男人平靜下來,陰影中的臉龐反而愈發猙獰。
而抖顫的部下,被引起共鳴,亦漸漸平靜下來,眸內暴起兇光,緊握拳頭,暴起猙獰的青筋,如同條條軋龍,舞動着……
“鎮守大人,我一定完成任務!”挺胸,直立,眸內兇光閃閃,軀體又忍不住的抖顫,是對於豪族常年已久根植的畏懼,還是(蹂)躪豪族以發泄積蓄在心底對不對等待遇的怨恨的興奮?這,恐怕抖顫的他,也難以將情感表述的清楚吧!
“我相信你培養的‘奴’一定能殺死養尊處優的螻蟻的……”疤痕男猙獰一笑,“豪族?宇智波?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