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說得是前後矛盾,不過也就只是想要蹭一頓烤魚吃而已,這樣原滋原味的東西對城裡生活慣了,什麼雞精味精各式各樣的調味品都麻痹了味蕾的人們而言,可能是難以下嚥,但對於船老大這樣的本地村民,可能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總共四條魚船老大一個人就不客氣的吃了一條半,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模樣,好像是在說,要不是給你們留口糧,這四條都不夠老頭子塞牙縫的!
吃得是興起,船老大還打開了他的酒罈子,拿到李昔弘的鼻子面前晃了晃,炫耀着說道,“小夥子,這個酒你們在城裡可是喝不到的,真正糧食釀造窖藏了五年的好東西!”
船老大的酒的確是清香撲鼻,雖然還趕不上蕭炎那小子上次獻寶時候的珍品,絕對也不會是什麼孬貨了。
李昔弘看着船老大洋洋得意的樣子就忍不住打擊道,“真要是你說的那麼好,你還能買得到?我看也就一般般,老爺子你多半是上了別人的洋當了,說吧,被騙了多少錢?”
船老大啐了一口道,“這可是老頭子我親自釀的,小夥子你眼光還是有問題,要不你來嘗一口,保管你叫好!”
李昔弘已經多年沒有喝酒了,就算是再好的貨色給他也都難以起到誘惑,於是擺手拒絕了。
船老大很是不爽,自己當做寶貝的東西被人給嫌棄了似的,又擡頭喝了一口才說道,“正所謂男人不喝酒,枉來世上走,你這小夥子看起來是人模狗樣的,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算了我也不勸你,你不喝啊,老頭子我各人喝個夠本!”
李昔弘不會因爲這種豁達的老人幾句話就得罪了,他沒那麼小肚雞腸,反而是把自己還沒動的那半條魚遞給了船老大,“老爺子,喝乾酒傷胃,也沒有什麼下酒菜,你就湊活着用這個下酒吧!”
船老大的老臉上表情這纔開心了一點,也不跟李昔弘客氣什麼,接過烤魚的木棍就大快朵頤起來,就着他罈子裡的酒不一會兒就吃了個飽,舒泰的靠在船舷邊滿臉享受。
船老大的大公雞咕咕的叫了幾聲,陸君嫺是什麼都沒見過什麼都覺得新鮮,也生出了些玩鬧心來想要去摸摸它,又被船老大喝住了。
“女娃子它可兇得很,吃過蜈蚣的公雞要啄人,到時候給你弄出血了莫要哭哦!”
陸君嫺這纔不甘心的收回手,老老實實的坐在李昔弘身旁,她還沒有穿上鞋襪,夜裡的月光火光把她那白晃晃的小腳丫映照得紅彤彤的很是好看。
陸君嫺一直都是端莊而大氣的,偶爾露出這樣的小女兒家姿態,更是爲她的美增添了幾分顏色,讓憨厚的船老大都不由得讚賞道,“小夥子你是好福氣啊,能討這麼漂亮個婆娘,上輩子肯定是積了德。”
陸君嫺羞得紅了臉,李昔弘卻哈哈大笑,沒有男人不會因爲這樣的稱讚而厭煩,相反是百聽不厭,是最好的奉承。
“老爺子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去走親戚了,怎麼這時候還沒到?”李昔弘笑完了,和船老大的關係也拉得近了幾分,就隨口問道。
船老大嗤了一聲很是不爽的說道,“莫提了,我們家那婆娘啊,搞些事情叫人不曉得咋個說她纔好!本來說是去我唐家集的舅子家裡當客,哪曉得這個畜牲差點兒沒把我那個親侄孫兒給啄瞎了,這不就被趕回來了嘛!”
李昔弘擡起眉毛,陸君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來,“不至於吧老爺子,這公雞犯事了也不至於讓你來頂罪吧?!”
船老大更是一籌莫展,“所以說這個冤家難解啊,上個月我們兩家鬧了一架,今天本來就是去賠罪的,這麼一鬧——算了,還是等我們這兩個還是下輩子了再和解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船老大這個憂愁李昔弘幫不了他,天上的月光漸漸被雲霧遮蔽了,夜裡的河風漸漸大起來也涼起來,陸君嫺忽的打了個寒顫,摟着李昔弘的手臂更近了點,似乎都能感覺到她沒有現代女性穿的海綿鋼圈內衣支撐的那飽滿而柔軟的觸感。
這同樣讓李昔弘也打了個寒顫。
人是個奇怪
的生物,他清心寡慾三年時間不近女色,原本以爲已經是超脫了人倫的誘惑,變得四大皆空了,哪知道真的再一次常識過其中滋味後,還是有些難以遏制的食髓知味的衝動。
這讓他經常爲之苦惱,只要他願意,陸君嫺肯定也是會欣然的接受,甚至爲他掃榻以待的。
可他就是無法對這個小女人伸出手去,特別是在這隨時都可能遇險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把握能在接下來的交鋒之中能夠活下來,與其在不能給她承諾的時候吃掉她,還不如麻煩自己的五姑娘。
陸君嫺是能動,其實也並不代表其他人他動不得,比如——
李昔弘突然朝正在彎着腰拾掇着火堆的唐小蕊看了一眼,然後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連忙啪的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姓李的你還是人麼,連這種未成年的女孩子都在動歪心思,更何況還是個飛機場!
李昔弘心裡把自己批判了一番,又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可是你形影不離的兄弟啊,難不成你的取向也要變得不正常了?!
陸君嫺原本正在看着火苗跳動,被李昔弘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不明所以,就連船老大和唐小蕊也都朝着他疑惑的看過來,等着他做個解釋,爲什麼會突然就像是發瘋了似的。
“打個蚊子而已,你們至於這麼緊張麼?”
李昔弘訕笑着說道,他的麪皮已經早就修成正果了,哪裡會因爲這點兒破事就真的臉紅。
他這個解釋可站不穩腳,陸君嫺最先不給面子拆了他的臺,“哪裡有蚊子,李郎我坐得這麼近都沒聽見蚊子叫啊——”
唐小蕊贊同了陸君嫺的說法,若有其事的點點頭,還是不肯這麼輕易就信了他的鬼話。
“我說是蚊子那就是蚊子,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李昔弘是打死他也不能承認他剛纔那些齷齪的非分之想,仍舊是不肯承認,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牙子你跟着湊什麼熱鬧,當心玩兒火要尿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