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資歷夠老的,經歷的夠多的老傭兵,都能夠感覺得到狙擊槍的瞄準,躲不躲得過是另外一回事兒,但是絕對是能有這種直覺的。
像是顧夕瑤唐小蕊這種以身式靈活見長的高手,那麼在被狙擊槍鎖定的時候,身體的本能反應,就可以讓她們在對方扣動扳機之前躲避開來。
那高速旋轉的子彈超過八百米每秒,也就是說從子彈出膛到命中目標,不過一秒鐘不到的時間,所以沒有任何人能夠在狙擊步槍瞄準好的子彈出膛之後還能躲開。
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應該是黑客帝國的尼奧了……
平田真三雖然沒有尼奧那種科幻的子彈時間,但也是有着感覺被狙擊槍瞄準的直覺的,而且也是有實力躲過的,他剛剛已經躲過了程子凌這種頂尖高手瞄準後的狙擊子彈。
遠距離能夠躲避程子凌的狙擊槍,並不一定代表近距離能躲過唐小蕊的飛鏢。
先不談程子凌和唐小蕊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單單唐小蕊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手和如同扯線木偶般聽話的飛鏢,就夠所有人喝一壺的了。
除了剛剛那個神秘人之外,唐小蕊的飛鏢還沒有落空過,而這個平田真二很顯然沒有那神秘人的實力。
唐小蕊的八齒飛鏢只是封鎖了平田真二閃避的道路,並沒有朝着他擲去,所以平田真三還有一條生路可選,那就是硬接下李昔弘這一拳。
平田真三都要哭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自己這麼瘦弱,怎麼可能接得住廢墟戰龍的拳頭?
資料上可是顯示他的拳頭能達到五百公斤的力氣的!
李昔弘是動了真格了,即便面對的是看起來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散架的小鬼子,也是毫無保留的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實力。
平田真三是無計可施了,所以選擇了唯一的選擇,也是最不明智最愚蠢的選擇——他也對李昔弘揮出了他的小拳頭。
兩個拳頭相碰,平田真三隻覺得手指的骨頭都要像是被壓路機碾過去一樣,然後就是一
股巨大的力量隨着拳頭傳到他的全身。
一拳之下,平田真三的心肝脾肺腎都不住的顫動,氣血上涌之間,一口鮮血正要吐出,又被李昔弘拳頭上傳來的第二股勁兒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聞名傭兵界的獨門招式,一拳雙重力!
李昔弘的雙腳深深陷入黃沙之中,差點兒沒過膝蓋。在他發出拳力的剎那之間,他下盤散發的氣力就掀起黃沙滾滾飛揚,如同沙塵暴襲來一般。
而唐小蕊的四枚八齒飛鏢,在此刻也已經盡數回到了她的小手裡。
現在她不打算再插手了,這個平田真三能硬生生的吃下李昔弘的一拳,已經沒有再躲避的能力了。
其實要是平田真三能夠在剛纔吐出那口血的話,也不至於受到這麼重的內傷,氣血回涌不會有任何的好處,反而只會對他的五臟六腑造成更大的傷害。
平田真三是東瀛人,有着一股子他們民族的東瀛武士道精神,所以即使現在他感覺每個骨節之中都如同針扎般疼痛難忍,也還是沒有叫出聲來。
他即便是玩弄權利的陰謀家,也還是很崇尚榮譽的僱傭兵。
在這一點上,李昔弘是很佩服這些東瀛人的。
說得好聽點叫做大男子氣概,說得難聽點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他自己承受了這麼重的打擊,那老早就叫了,反正又不丟人。
吃下了李昔弘雙重力一拳的平田真三,現不知爲什麼原因,他的四肢像是不受控制的抖動着,渾身肌肉跟着一同抽搐。
這讓他感覺很奇怪,這完全不像是拳勁所造成的傷害啊。
在平田真三看來,李昔弘的攻擊沒有什麼章法,幾乎就是爲了發泄而發泄的進攻,絕無可能在衝動的情緒主導的情況下,還能瞄準了他的痛覺神經和運動神經發動攻擊。
無論是情報,還是之前李昔弘的作戰分析,都沒有提到過他能有這種對人體神經進行打擊的能力。
那一般都是藏身暗處的,不能近身作戰的暗殺刺客們才擁有的能力,
而且還大多數都要靠毒藥麻藥來做輔助。
刺客平田真三因爲痛覺神經受到的傷害,讓他感覺李昔弘這一拳造成的疼痛數倍的增長,而且還在不斷的加重。他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他汗如雨下眼冒金星,疼痛伴隨着的一陣陣的眩暈感不斷地衝擊着他的大腦意識,讓他越來越恍惚。
而運動神經收到的傷害就更爲嚴重了,如果只是單純的內傷,他還可以想辦法使點陰招遁走。
現在別說遁走了,他連走路都走不動了。
他想要邁出腳,卻直接一個跟頭摔在李昔弘的腳下。
平田真三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惡狠狠地看着唐小蕊,他覺得肯定是她用了什麼東西,比如暗器什麼的,破了他的穴位纔會讓他如此的。
在平田真三的心裡,唐小蕊自然是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畢竟她剛纔就展現了對暗器的運用爐火純青的實力。
但其實事實並非是如此,唐小蕊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疑惑落入了平田真三的眼裡。
他常年玩弄權利,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坐上卡拉波爾的位置取而代之。
他在血喉之中建立自己的勢力,網羅更多的黨羽,苦心經營了多年,所以對於人性的弱點和利用都是相當清楚。
任何人一個簡單的眼神,都難以逃脫他敏銳的雙眼,他也能從這簡單眼神之中獲取到大量的信息。
既然不是這個廢墟毒牙乾的,那又會是誰?
平田真三覺得越來越看不懂廢墟這個組織了,他們之中藏龍臥虎,實力顯然遠遠超出了情報上的數據。
這些年來血喉都還沉浸在三年前的勝利喜悅之中,覺得那一次的對希維爾莊園的突襲,對廢墟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兩大首領離職,讓他們在傭兵界的地位也直線下降。
三年來廢墟的表現也真像極了一蹶不振的樣子,雖然他在其中也隱約地嗅到了一些陰謀的味道。特別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比如弗拉基米爾的失蹤,博格斯的死,都讓他有所察覺,但都沒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