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打聽，你什麼級別？知道的多，對你沒好處。”
飯桌上氣氛略微有些尷尬，除了點菜，基本就是絕對的沉默。在這種氣氛下，我心裡想的是趕緊吃完趕緊走。
出來飯店，告別了左輪，我給樹海打電話，“師父，找到了，殯儀館剛死的，煤氣中毒，三十二歲，你看今晚行不行？好，我帶着狗去殯儀館等你。”
小玉開着車帶我回了家，路上問我什麼事，我把佳旺的事和她一說，她點了點頭，再沒多問一句。
回到家，我抱起佳旺就走，小玉在車裡等着我。我剛上車，佳旺就哆嗦了起來，我問他怎麼了？他眼神躲閃着說沒事，我着急給他換身體，就沒往心裡去。
車子開出市區二十里地，來到了L市的殯儀館，我也是第一次來，晚上有人值班，值班的是兩個大爺，看到車來，立刻從門房裡出來。
“你們兩人是幹嘛的？”
“我倆是辦案的警察，要看一下今天剛死的一個女屍。”
老大爺開了門，小玉把車停在院子裡面，我手機上有左輪發過來的詳細資料。
“大爺，我們要看得一個是叫露春的女人，三十二歲，煤氣中毒死的。”
“跟我來吧！狗不能進去。”
“這是警犬，沒事的。”
小玉是真能瞎掰，我攔住大爺，“我們還有個人，馬上就到。”
過了一會兒，一輛白色的麪包車開到了殯儀館，開車的是茶樓裡的小服務員，他打開車窗衝我揮了揮手，我讓他直接開進來。
樹海從車上下來，一身白色的麻布開衫，戴這個金框眼睛，左手戴着一個墨玉色的扳指，右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扇子，看着和老書法家一樣了。
看門大爺把我們帶進停屍房，打開了十二號冷櫃，還別說，這個叫露春的女人長得還挺好看的，此時的她要不是面上的一層寒霜，看着就和睡着了一樣。看門大爺拉開裹屍袋後，就自己出去了。
“師父，可以開始了吧！”
樹海看了一眼手錶，“不急，再等等。”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晚上十點多，“還要等多久？”
“午夜十二點，準時開始。”
我對身邊的小玉說：“你去外面守着點，別讓別人進來。”
小玉點了點頭，出去了。
樹海看着小玉的背影，“這個姑娘是你什麼人？”
“我女朋友，怎麼了？”
“好重的煞氣，看來死在她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太誇張了吧！一千八百的，真殺那麼多不成女魔頭了。樹海看我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他也沒多做解釋。
十二點到了，他讓我把狗放下，我放下狗以後，突然整個屋子裡起了一陣陰風。
樹海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疊子黃表紙，咬破中指，在上面寫出符咒，貼在了狗身上，狗立刻動也不動了，我看到一個虛無縹緲的白煙從狗身上飄了起來。
樹海又擠出一點中指的血，在露春的額頭點了一下，血點閃了一下紅光，然後一張和剛纔不一樣的符咒貼在了她的額頭，蓋住了那個血點。
“收。”
剛纔那團白煙匯聚成一個點到了樹海手裡，樹海讓我捏開露春的嘴，我輕輕的掰開一個縫隙，樹海雙指對準露春的嘴。
“去。”
然後手指向上一挑，露春額頭的符咒飛了起來，化爲灰燼。接着，樹海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子硃砂，用雙指一沾，在露春的額頭開始畫符，一直畫到露春的腳上收尾。
“起。”
露春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樹海來到露春的身後，又用硃砂從下往上寫，寫到脖子處後收尾。
“醒。”
露春睜開了眼睛，機械式的轉頭看着我和樹海，“好，好冷，有衣服穿嗎？”
我趕緊把上衣脫下來給她遞了過去。
“你現在是露春還是佳旺？”
“我佳旺啊！”
樹海上前一步，“記住，你現在叫露春了，不能再叫佳旺了。”
露春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舉起手臂，來回看了看，“我變回人了？我又變回人了？”
她激動的叫了起來，小玉從外面跑了進來，“出什麼事了？”
當她看到露春站在那裡，而我光着膀子，“成功了？”
我和露春同時點頭。
樹海收拾了收拾東西，對我說，“徒弟，你先讓他們走吧！你得跟我回去一趟。”
露春蹲下身子，抱起了已經開始僵硬的狗，“我現在去哪？”
我掏出鑰匙，遞給她，“你先和小玉逛逛夜市，讓小玉給你買幾套衣服，然後回家早點休息，明天去公司報道。”露春接過鑰匙和小玉走了。
我跟着樹海出來，兩個老頭以爲詐屍了，直接就暈了過去。樹海嘴裡唸咒，在二人的頭上各敲了兩下，然後上了白色麪包車，我也跟着上去了。
“師父，你剛纔那兩下是什麼意思？”
“讓他倆忘了今晚的事。”
正準備走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陸淼淼。
“喂？打電話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了？告訴你一聲，我回龍都了，不過我爸媽，還有我哥都在我家，所以我現在住在酒店。”
“那你爲什麼不回家呢？”
“我不想聽我哥損我，不想讓我爸媽教訓我。”
我和她一路聊到茶樓，才掛了電話。
回到茶樓以後，樹海帶我上了二樓那個掛祖師像的房間。
“今天傳你本門秘術，你日後要勤加練習，我們的法術主要以符咒爲媒介，如果修煉到一定等級，可以不用黃表紙，直接凌空畫符，也有同樣的效力，不過黃表紙比較方便的一點就是不想用了，撕下來就行，凌空畫下的符咒，就沒有後悔這件事了，所以我基本也是用黃表紙。”
說完這些，他從祖師畫像後面拿出一個泛黃的本子，“這是我小時候做的筆記，現在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能記多少，全是你的造化。”
“你爲什麼不乾脆把本給我，讓我看着練？”
“這是規矩，你要是全記住，自己那個本默寫也可以，直接給你看，沒那規矩。”說完，就開始唸了，全唸完用了將近一個小時。
“你這本子也不大，想來字也不會太小，如果念得全是本子上的內容，應該沒這麼多吧？”
“我念得是沒本子上的多，這本子其實就是個大綱，我也是怕忘了，留着給我提醒用的。”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早上七點多，我直接在茶樓裡和樹海吃了早點。
“昨晚你的表現很好，一定要勤加練習，假以時日，這道門裡，你會有一個很不錯的前景。”我雖然不在乎那什麼前景，不過看師父昨晚吃驚的樣子，我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
吃過早點，我出去打了個車，來到了公司。
小玉和露春早早就到了，我讓阿亮通知各個部門在的主管開會。
“我這次迫不及待的讓大家來開這個會，就是通知大家，這位。”我讓露春站了起來，“露春，春姐，我們栗子傳媒的總經理。大家掌聲歡迎。”大家互相看了看，還是小玉帶頭鼓了掌，別人纔開始鼓掌。
露春簡單的說了兩句，無法就是給各位主管吃了個定心丸。
散會以後，阿亮留了下來，“天羽哥，你真得不幹總經理了？”
我點了點頭，“我確實是幹不了，爲了公司長遠的發展，也必須退位讓賢了，春姐是一位能力卓越的女強人，我相信在她的帶領下，公司一定能再上一個大的臺階。”
“那我和阿杰怎麼辦？”
“繼續在公司上班呀？你倆不需要養家餬口嗎？”
“可我只想跟着您，我想阿杰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我把頭湊到阿亮耳邊，“把公司完全交給一個陌生人我也不放心，所以你倆的任務就是好好看着咱們的公司，這可是咱們的立身之本，你們可一定要守住了。”阿亮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還有，露春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不能違抗她的命令，更不能陽奉陰違，給她穿小鞋，我叫她來是爲什麼？就是給咱們賺錢了，所以給她不痛快，就是讓自己口袋裡不痛快。”
“天羽哥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囑咐完阿亮我回到了辦公室，露春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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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習慣現在這個身體嗎？”
“稍微有點不習慣，你，能不能先給我開點工資？”
“怎麼了？”
“我總不能一直住你家吧！也不方便，我打算在公司附近先租個房子，然後買部手機，還有平時吃飯，都需要錢。”
“我給財務說一聲，你還有什麼要求？”
“我是空降來的，公司的老人肯定對我不熟悉，和不服氣，所以我想請現有的高管吃個飯，你能幫我約一下嗎？”
“好傢伙，我給你幹秘書得了。現在有三分之一的員工和主管出去度假了，等他們回來，還有第三批，等所有人再回來，你一下請，不是更好嗎？我的建議是你先給自己招一個秘書。”
“公司不給配嗎？”
“沒聽說過，秘書都得自己找，公司給你配的，你敢用嗎？”
“也是，那我來想辦法吧！錢多會兒能到賬？我有點餓了。”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看着周圍人都在忙碌的辦公，關上門對露春說：“記住，你現在叫露春，不叫佳旺，你是個女的，不是男的。以前的人不要試圖去聯繫，你的仇，我來想辦法，你好好給我經營公司就可以了。要是做了什麼越界的事，我能把你從狗變成人，也能把你從人變成蛤蟆。”
“還有，以後叫我老闆。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主人，只是你的老闆。”
露春心事重重的看着我，“我知道了，這個辦公室我可以用嗎？”
“這裡是總經理辦公室，你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
說完，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轉身推門出去了。
小玉也抱着個箱子，“你不在公司了，我當然也就不在了，我沒和你說，也沒和露春說，直接讓原來的人事主管，還是回到了她原來的位置。”
“行吧！這事兒都無所謂了，如果不合適，相信露春自己會調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