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左輪,我打了個車回到了小區,保安攔住了我,“小哥,有日子沒見你了,這兒有你一個快遞。”
我接過快遞,是一個挺重的紙箱子,我對保安說了一聲謝謝,晃了晃,沒感覺出是什麼東西,就抱着它回了家裡。
一進門,我就感慨,老馬還是有一套了,我居然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他在哪。難道這屋裡還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嗎?還能哪藏人呢?我下意識的擡起頭,發現屋頂居然有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蜘蛛網倒吊着一個小女孩,此時正用一陣陰冷的笑容盯着我,黑色的眼眸像是隨時能滴出黑色液體一樣。老相識,洛拉拉。
“誒呀!被你發現了。”
她說完這句,巨大的蛛絲從她背後飛了出來朝我鋪天蓋地的圍了過來。
“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五法天靈,焚天烈焰。”
洛拉拉的面前出現一道淡紫色的光芒,火焰打在光芒上居然不能再前行一點,“你要是不想把自己的房子給燒了,最好現在就收手。”
我收回火焰,“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洛拉拉一個翻身,穩穩地懸浮在了我的面前,還非要比我高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我跟着一隻大白貓來的,原來這是你家啊!”
大白貓這個叛徒,“那大白貓呢?”
“跟丟了。”
“那你幹嘛要跟着一隻大白貓呢?”
洛拉拉一臉嬌羞,“因爲毛茸茸的好可愛。”
這是什麼鬼癖好?
“那既然貓跟丟了,你幹嘛不走?”
“我是要走啊!可聽到有人回來了,我就只能在上面躲一躲,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這個網是你弄的嗎?”
“說來也奇怪,我來的時候就有了。”
洛拉拉來之前就有了,難道是老馬?他也是妖怪不成?可看不出任何妖氣啊。
“行了,你走吧!”
“哦!”洛拉拉轉身要走,我伸手又攔住了她。
“你幹嘛?”
“我想問問你,L市的妖怪都去哪了?怎麼就剩你一個了?”
洛拉拉瞪着大眼,“我也很好奇,怎麼我回來以後,整個L市誰都不在了。”
“你剛回來?”見洛拉拉點了點頭,我又問她,“你從哪剛回來?”
“凜冬大陸,找我師父去了。”
“你一直說你師父,你師父是何方高人?”
洛拉拉一臉神秘,“我師父可是真正的高人,他的名字我可是答應他要保密的,要是讓人知道我給別人說了他的名字,他肯定要打我屁股的。”
“好吧!你走吧!我就不問你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最近不太平。”
“那就謝謝你的關心了,再見。”
洛拉拉推開窗戶飛了出去,我看着屋頂粘糊糊的蛛網,拿了把掃帚掃了掃,潔白的房頂讓我弄得全是黑道子,看來還是明天讓家政過來收拾吧!現在最主要的是沒有找到林月封的證據,只能把希望寄在執風身上了,希望不要輸得太慘就好。
我給阿亮打了個電話,“別忘了明天一大早去接人。”
“天羽哥你出來了。”
“出來什麼出來,壓根沒進去,他們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就那樣吧!我還有事了。”掛了電話,我回到了客廳,看到了茶几上那個快遞盒。
我在盒子上固定的膠帶上輕輕一劃,膠帶分左右斷成了兩邊,我打開快遞盒,裡面是一個金屬箱子,我把金屬箱子從快遞盒裡拿了出來。打開雙扣,揭開蓋子,裡面的東西讓我着實大吃了一驚,我拿起快遞盒看了看信息,發件人居然被塗掉了。
“是誰給我發來的呢?他的目的是什麼?”帶着疑問,我把東西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到了箱子裡,把蓋子蓋住,扣好了釦子。
習慣性的去小玉的屋子看了看,沒什麼異常後,就鎖住門回到了屋裡。
外面又下起了秋雨,希望不要延誤明天執風的航班。
我站在陽臺上,有點想抽菸了,可自己平時又沒有買菸的習慣。我下意識的看着小區外面,一個站在路燈下的人,立刻低下頭走了,難道他剛纔一直在盯着這裡看不成?
我拿出手機,訂了個外賣,並備註着讓外賣員幫我捎了一包煙,然後我把冰箱裡已經過期的貓罐頭和一些別的吃的扔到了垃圾袋裡,並打開了電視機。
快一個小時了,外賣員還沒來,我看了一眼訂單信息,發現外賣員已經到小區門口了,可爲什麼還沒來呢?我按着訂單上的電話打了過去,通了,可是半天沒人接。
五分鐘後,智能樓宇的門鈴響了,我接起來一看,是外賣員的打扮,不過大晚上居然還待了個口罩,大晚上處處透着詭異,但我還是按下了開門鍵。
我在門口等外賣員過來的時候,家裡的燈忽然開始閃爍了起來,我從貓眼往外看,樓道里的燈也是一樣的忽明忽暗起來,我開始小心戒備起來。
“叮咚”,有人按門鈴,可我在貓眼裡什麼也沒看到。
“是誰?”
回答我的又是一聲門鈴聲,我直接打開門,狂風忽地一下灌了進來,樓道里哪來這麼大的風啊?走廊的盡頭,一個外賣員提着一個塑料袋走了過來。
“您好,你的外賣和香菸,祝您用餐愉快,記得給我五星好評。”
我伸手接過外賣,“我下單有一個多小時了,你才送來,差評沒商量。”說着,我看着他的反應,他居然直接轉身就走了,似乎剛纔那套話只是問候語,好評差評對他沒影響一樣。我關上門,坐在沙發上,打開塑料袋,先打開香菸點了一根,菸草的尼古丁讓我的神經瞬間清醒了起來。
打開外賣盒,裡面飛出來無數指甲大小的銀灰色飛蟲,我伸手握住樹只,使勁一握,一股黑色的水從手縫裡流了出來,落在了飯盒中,飯盒中還有扭曲並交織在一起的黑色線蟲。
“五法天靈,炎爆。”
我直接伸手炸掉了盒飯中的蟲子,拿起牆角的殺蟲噴霧衝着滿屋亂飛的銀灰色飛蟲噴灑。想來也不會錯了,肯定是傀儡門的蟲王,他又回來了?可他爲什麼要找我的麻煩呢?
這盒蟲子弄得我沒食慾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抽了第三根菸的時候,又有人按響了門鈴。最好還是剛纔那個外賣員,讓我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我打開門,居然空無一人,“是誰在裝神弄鬼?”
樓道里又響起了有人唱戲的聲音,這個聲音好像是從四面八方飄到我耳朵裡的一樣。我們這一層,一共四戶,除了我對面的小玉,還又走廊那頭的兩戶人間,他們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推開門看着,“大晚上的,誰在唱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戲聲越來越高,唱得也越來越淒厲,那兩戶人間似乎也發現了異常,各罵了兩句,就重重地關上了自己家的房門。
房門關上的那一霎那,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身前,揮舞着利爪打向了我的面門。我擡手擋住了她的攻擊,“剛纔是你在唱戲嗎?”
那個身影眼見一擊不成,鳳冠被沖天而起的長髮給擊飛了,蒼白的手上可以看出有很多血口子留下的疤痕。
我也不願意跟她過多糾纏,我不休息,鄰居還要休息了。我拿出林源給我的小綠瓶子,打開蓋子,用瓶口對着她,口唸法訣,直接把她給吸到了枉死城中。我擰上蓋子,把瓶子重新收回到了口袋中。
“住了這麼久了也沒遇到過這玩意兒,今天是怎麼了?找麻煩的一個接着一個的來。”
我關門回了客廳,看着茶几上的箱子,“難不成都是衝它來的?”
看來這還成了個禍害了,我抱起箱子,關了電視和電燈,出了小區。
大晚上的還挺不好打車,我就淋着雨往步行街跑,現在除了樹海那裡,我實在不知道還有哪個地方還值得相信,並能守住這個東西。
其實我的速度不必汽車慢,但有點太費鞋子,而且速度太快,下雨天腳下容易打滑,所以我還是喜歡坐車。
步行街晚上所有的店鋪就都關門歇業了,而且這裡是商業街,也不住人,別的商鋪到時間就鎖了門下班了。所以顯得步行街特別的淒涼和慘淡,尤其是配上這個天氣,讓人感覺特別的壓抑。
本來雨都小了點兒了,沒想到我前腳剛踏入步行街,雨突然就又變得大了起來,那感覺就跟有人拿着高壓水槍對着我頭頂衝一樣,我都擔心,這麼大的雨,那些修得不牢固的房子,都能給沖塌了。
“好傢伙,這是得罪龍王爺了?”
我召喚出鐵盾,一手舉着盾,一手抱着箱子往茶樓的方向走。
突然,有數道黑影穿過雨幕,來到了我的面前,他們統一手持雙刀,黑布遮臉。
“怎麼?你們也是衝着這個箱子裡的東西來的?”
沒一個人回答我的問題,黑影排成一排,刀尖衝着我,雙眼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在這黑夜裡特別的醒目。
“不說話?那就是不想要了,能不能閃到一邊去,你們喜歡淋雨,我可不喜歡。”說着,我舉着盾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距離他們只有三米的距離時,我突然腳下加速,將頭頂的盾牌扔了過去,巨大的衝擊力將中了我盾牌的人,砸飛了十幾米遠,我伸手接住飛回來的盾牌,剩餘的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我的身邊。
我左右兩個黑人擡手砍向了我的手臂,我猛地一剎車,他倆互相砍向了對方,“怎麼還自相殘殺呢?”
其餘幾個黑衣人拿着刀,把我圍成了一個圈。
“既然你們非要陪我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五法天靈,水柱。”
天上的暴雨扭到了一起,成了一股巨大的水柱,重重地砸向了我前面幾個人,我又趁着雨勢,召喚水鞭,抽打在了這幾個黑衣人的身上。這些黑衣人頓時就倒地不起了,我走到其中一個黑衣人面前,“你們速度還是有的,就是沒腦子。”
說完,我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說說吧!你家主子是哪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