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之後,佐伊過來主動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從房間走出來後,樓道瞬間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不少服務員都跟我倆親切的打着招呼,一直到我倆從電梯到前臺。
佐伊剛走到前臺,前臺的一個工作人員把一把車鑰匙放在了她的面前,“祝您玩的開心。”佐伊抓起鑰匙看了看,就放到了手提包裡。
剛出酒店的大門,車就已經停在了這裡。這是一輛硬派的越野車,四四方方的一個黑色大方塊,我上了副駕駛,佐伊上了主駕駛。開關門的聲音十分有機械質感,聽得很舒服。
佐伊駕駛越野車出了度假村,來到一條廣闊平整的柏油路上,這條路讓我想起了楚江大學那條路,只不過這裡比那裡還要荒涼。
不過這個荒涼也就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就開進了一處繁華的市區。到處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周邊的街道高樓林立,商場的霓虹燈在大白天都不關。
前方紅燈,佐伊把墨鏡往操控臺隨便一扔,轉頭和我說:“像咱倆現在這種情況,越熱鬧,就越安全。”
我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以我現在的狀態,到哪都很安全。
綠燈亮了以後,佐伊一腳油門衝了出去,這在繁華的都市裡,這樣開車十分的危險。
車子最後停在商場的地下車庫,我倆從車上下來之後,佐伊看了看四周,“今天商場的人不是很多,看來能盡興的購物了。”說完,還衝我招了招手,“過來,挽着我的胳膊,先帶你吃點東西,要不然一會兒該喊累了。”
商場有兩層專門是用來吃東西的,品種花樣特別多,而且又到了中午的飯點,各大店鋪都派員工在門口發着傳單。
佐伊拍了拍我的手背,“親愛的,想吃點什麼?”
雖然不知道她爲何舉止如此親密,但想着她有生命危險,這樣也算掩人耳目吧!
“有了,去那家吧!”
還沒等我說,她興沖沖帶着我進了一家自助餐廳,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的活潑。
“歡迎光臨,兩位裡面請。”
佐伊挑了一個臨街的大落地窗旁邊坐下,“想吃什麼就自己拿吧!這裡是自助。”
“拜託,我又不是遠古人,知道這裡是自助。”
說完,我起身開始來取餐區,這裡能吃的比龍都差遠了,不是披薩就是牛排烤肉,要不就是一些龍蝦和螃蟹,看着食材都挺新鮮,就是沒有龍都那些自助餐廳的味道好。
隨便拿了點肉回到餐桌前,佐伊看着眉毛直突突,“你吃這麼多肉,膽固醇不會高嗎?還有那麼多海鮮,你不怕得痛風?”
雖然不知道她說得是什麼意思,但感覺她是爲了我好,“可是我就喜歡吃肉,對蔬菜和水果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她慵懶的起身,隨便拿了點水果和喝的回來,我已經把餐盤裡的肉全部吃光了,在她驚訝的目光中,我又起身去取餐了。
當我再回去的時候,佐伊那些吃的還沒吃完。
她看着我的餐盤,“你在雲康肯定吃不飽,這麼能吃,吃自助回本這一說,我也只是在短視頻上看過,以爲他們都是假吃,沒想到還真有這號人啊!今天算是開眼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完,還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我錄起了視頻。
聽完她的誇讚,我一高興又端了一盤,旁邊的服務員都停住腳步,拿出手機開始拍照了。
這時,餐廳的經理走了過來,“二位對我們餐廳的味道還滿意嗎?”
我用餐布擦了擦嘴,“滿意,就是菜品少了一點,食材還是很新鮮的。”
經理面帶微笑,“這位客人一看就是頂級的美食家,我們在下週五會舉辦一場美食家的盛會,到時候會有星級大廚現場烹製美味,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做我們店的評委?”
說着,還掏出了一封精緻的邀請函,“明天的活動是全球性的,會有很多家媒體來採訪直播。”
佐伊起身一把拿過邀請函,“我們會準時到的。”
經理看了一眼佐伊,然後看向我,“這位是?”
“我是他夫人。”
經理一聽,對着佐伊微微彎腰,“你好,夫人。祝二位用餐愉快,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便走開了。
我擦了擦手,“咱們不是馬上要走嗎?你拿這個邀請函,不就等於放他鴿子了?”
佐伊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脣上,我知道,這是讓我閉嘴的意思。
吃完飯後,經理非要和我拍個照,說是要掛在飯點最醒目的位置,然後送了我一張所謂的終身會員卡。我看着黑色的硬塑卡片,沒想到這個時代會憑藉着吃得多受人尊重,就我這飯量,在古代,可沒幾個人能養得起。
吃了飯,感覺身體有使不完的勁兒,就這,佐伊還問我吃飽了沒有,然後她居然又買了兩個巨大的冰激凌,現在的她和一個小女孩一樣,一點都沒有在雲康那麼銳利的殺氣了。
我不光吃飯還是逛街,包括和經理拍照,全程都戴着墨鏡,不是怕讓人認出來,而是我覺得戴着墨鏡比較舒服,商場裡的燈光太刺眼了。
路過一家假髮店,佐伊拉着我進來,非要給我買一頂假髮,詢問了服務員穿戴方法後,佐伊拿了幾個心怡的髮型讓我坐在那兒,給我戴上。
不得不說,頭髮對人的重要性,每換一個髮型,我都感覺換了一個人一樣,都快不認識鏡子中的自己了。
最後居然給我選了一頂幾乎快披肩的長髮,再配上墨鏡,都感覺自己是搖滾歌手了,不過戴上以後,確實挺暖和的。
結賬的時候,被嚇了一跳,貴的都有點離譜了,服務員解釋,這裡的假髮實際都是真實的毛髮編織而成,甚至光澤度和柔順度比一般人的頭髮都要好,打理也十分的方便。佐伊都摸着我的頭髮,拿出手機給我倆來了個自拍,說物超所值。
反正我覺得,如果我一直是光頭的話,帶這麼一頂假髮比帶帽子要舒服的多,因爲它透氣性確實比帽子強。
買完假髮的我,徹底淪爲了一個工具人,提包,跟着走,給參考意見,只有兩個字,“好,行。”
最後我的兩條胳膊都掛滿了購物袋,再買就得往脖子上掛了。
佐伊走到商場中間供人休息的長椅上,把鞋子一脫,“太累了,比訓練都累。”說完,看着我,不,主要是看她那些戰利品,點了點頭,“今天就到這裡吧!咱們吃飯去吧!”
我晃了晃兩個胳膊,“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咱們把東西先放到車裡,再吃飯怎麼樣?”
佐伊揉了揉自己的腳板,“也可以,那你過來揹我吧!”說着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我心說:真把你當我媳婦了,沒喝醉,怎麼盡說胡話,不過爲了能早日吃上飯,背就背吧!
我過去蹲下身子,在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中,佐伊左手提着她的包,右手提着那兩雙鞋,趴在了我的背上。
我站起身往電梯的方向走,一股酸臭的味道升騰了上來,我皺着眉頭沒敢說話。反倒是她的臉紅了,而且發燙,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她的臉自上來就一直貼着我的臉,很明顯她也聞到了。
在電梯裡的時候,有不少顧客,不是看着門,就是背對着我們,佐伊的臉更燙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她感覺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我看着車燈亮的地方走了過去。
快到車那裡的時候,一輛跑車疾馳而來,我一腳踩住引擎蓋上,小腿一彈,落在了一旁,那個跑車正好撞在了我剛纔站的地方,車頭直接就撞爛了,裡面的安全氣囊也彈崩了,估計裡面那人活着的概率也不大了。這要是換一般人,早就被撞成肉泥了。
佐伊趕緊從我背上下來,跑到越野車那裡,並衝我喊:“快走,這裡不安全。”我也跟着趕緊往過跑,打開後面的門,把今天買的東西,一股腦的往裡一扔,然後直接關上了車門,就坐在了後面。
整個車庫裡響起了引擎的轟鳴聲,佐伊也發動着了車子。
剛準備開,一輛銀色麪包車攔在了越野車的前面,後面的車門一看,一幫提着棍子的人衝了下來。佐伊把車門一關,一腳油門直接連人帶車給撞開,然後手飛速的在檔把上操作,先倒車,一打輪,換前進擋,飛了出去。
後面三輛轎車同時出發,越野車後面叮噹作響,但車身沒有任何問題,看來是塗了防彈材料。
兩輛摩托車呼嘯着衝了過來,左邊那個摩托車手,單手握着車把,另一隻手拿着一把手槍,對着玻璃就是一槍,佐伊在後視鏡都看到了有摩托車追了上來,猛一踩剎車,那一槍居然把右邊的摩托車手給擊飛了。
佐伊一個甩尾,駕駛着越野車又換了一條別的路,身後那三輛轎車中的一輛,被一個倒車的顧客直接給頂在了停車場的柱子上,剩下兩輛接着追。
佐伊就這麼從地下二層的停車場,把車子連衝帶撞的開到了一層。在一層到二層的入口處,兩個人在那裡守着,一個手裡拿着對講機,一個人手裡抱着一個綠色的盒子。
越野車衝過去的時候,那個抱綠色盒子的把盒子扔到了地上,一節帶刺的鏈條從盒子裡彈了出來,原來那個綠色盒子是破胎器。
結果不用說,後面跟着的車全部栽到了那裡,不知道那兩個人是專門幫忙的,還是手慢了。
一層地庫出入口的防火捲簾正在下降,佐伊猛踩油門往最近的出口衝,沒來得及付費,或者根本沒想着付錢,直接沖斷了閘杆,從出口出去的時候,還把一個車給撞歪了。
出了商場,並沒有車繼續跟着,一路上也再沒發生什麼意外。
我從後座去了副駕駛,“這人多的地方也不安全嘛!”
佐伊臉色不好看,“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跟吸血蟲一樣,撕都撕不掉。”
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輛摩托車停在了佐伊的旁邊,挑釁似的從嘴裡掏出一塊嚼過的口香糖黏在了主駕駛的車玻璃上,並笑着比劃了箇中指。
佐伊大怒,就要按下車窗玻璃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小心,對方是故意激怒你的。”佐伊聽了我的話,還給他一箇中指,然後綠燈一亮,用車別了他一下,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往度假村開的方向,身後依舊跟着兩輛轎車和兩輛摩托車,我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這些人不會是想跟着進度假村吧?”
佐伊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吧!他們不敢,度假村大門口的安保就能滅掉他們。”
“那他們一直跟着有什麼用?追又追不上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度假村那段路上有埋伏,這些人是怕咱們不回去,故意跟着咱們。”
佐伊猛一踩剎車,差點讓後車追尾,“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那現在怎麼辦?”
佐伊舔了一下嘴脣,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然後繼續往前開,不過目的地我就不知道了。
電話接通之後,佐伊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對方,“讓你辦的事兒怎麼樣了?”
“好,那我去哪找你?”
“你發個座標過來,我這會兒不方便。”
佐伊看了看後視鏡,“一個小時後見。”
掛斷電話,佐伊直接開着車上了高架橋,一路上風馳電掣,而且一直都是貼着邊跑,等快到一個路口的時候,猛得一打方向盤,下了高架。
看了看後視鏡,“喲嘿!終於把那些黏人的小狗狗給甩開了。”說着,還按了一下喇叭。
突然,一輛渣土車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佐伊躲閃不及,橫着一打方向,我這一邊和渣土車來了親密接觸,這車雖然防彈,但這麼重的渣土車撞上來,有什麼也不管用。
我以極快的速度撲向了佐伊,抱着佐伊打開車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在橋下面停了下來。
佐伊一直在我懷裡,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那輛渣土車將越野車的一半給碾壓成了鐵皮,而那個渣土車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車頭一掉,就走了。
我把佐伊扶起來,拍了拍她的胳膊,“你沒事吧?”
佐伊扶着腦袋,顯然剛纔的撞擊,讓她有點後怕。
“這幫人也太瘋狂了,他們爲什麼非要殺了咱倆?”
我也不知道,但現在危機還沒解除。
遠處一輛車開了過來,佐伊摸了摸身上,“不好,槍被我落在車上了。”
這時,那輛車已經開了過來,車窗降下來,裡面沒有黑洞洞的槍口,而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張天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懵了,指着她,“你是洛拉拉?”
“對啊!不然還能是誰?”
我趕緊拉開她的車門,帶着佐伊上了車。
“你倆這是要去哪?”
我拍了拍她的駕駛座,“先開着,別管那麼多。”
洛拉拉聳了聳肩膀,掛擋踩下了油門,“我們還以爲你死了,沒想到你跑這兒來了。”看着依偎在我懷裡的佐伊,“新找的妞兒?”
“能不能別廢話了?”
“求人辦事還這態度,剛纔我可看見了,你們得罪什麼人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佐伊突然說:“骷髏黨的人,你能惹得起嗎?”
洛拉拉笑了,“你說了,是人。”然後她轉頭看着佐伊,“你知道我是什麼嗎?”
我舉起拳頭,做出要打她的手勢,“開你的車,好好看路。”
她吐了一下舌頭,把頭又轉了回去。佐伊不知道,洛拉拉的頭是直接轉過來的,身子動都沒動。
洛拉拉看了一眼後視鏡,“老這麼開着也沒用吧!現在他們又不跟着你們,你們說個地兒,我還有事兒了。”
“你能有什麼事兒?”
“我憑什麼要和你說,我師父安排的活兒,他要是不高興了,你估計打不過他。”
我問懷裡的佐伊,“你剛纔說和一個人約好一個小時以後見,在哪見?”
“雷爾斯酒吧!”
“聽到了嗎?雷那個什麼酒吧!”
洛拉拉不耐煩的說:“聽到了,聽到了,不就是那個地下情報交易場嘛,我知道。”
突然,前面出現了兩輛警車,橫在路口,六七個交警打扮的人盤查着過往車輛。
洛拉拉嘟囔着嘴,“你確定你們得罪的是骷髏黨不是什麼政府要員吧?我可不想惹麻煩。”
“不是,可能是查酒駕的。”
洛拉拉把車開了過去,降下車玻璃。
“行車證和駕駛證。”
洛拉拉很配合的把證據遞了過去,他看都沒看,往裡探着腦袋,“車後面是什麼人?”
洛拉拉一臉傲氣的說:“我朋友,神龍大陸的大老闆。”
他退了一步,“請下車接受檢查。”
洛拉拉笑了笑,“你應該先問問我是什麼人。”
他面色疑惑,“你是?”
洛拉拉指着他手裡的駕照,“上面寫得清清楚楚。”
他一低頭,洛拉拉的手一彈,一條蛛絲黏住了他的頭,把他拉到了車裡面。
“看清楚了沒?把駕照和行車證還我。”
他小心翼翼的把兩個證件拿了過來,洛拉拉手裡突然出現一隻大蜘蛛,“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否則,它可是十分喜歡往別人的嘴裡爬。”
周圍的交警發現了這輛車的異常,拔出手槍朝着這兒圍了過來。
“讓他們都別動,否則全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