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蠻興奮的,田甜開心的收拾着行李。
我走到臥室,“你的意思是你有了?”她嗯了一聲,滿臉都是幸福,“那你爲什麼不讓我陪你一起回去呢?”田甜用手指戳着我的腦袋,“你傻呀!我都懷孕了,你要是跟着回去,你覺得咱倆還能再回來嗎?你放心吧!我把戶口本拿上就走,最晚明天晚上回來。”
我沒明白她回去拿戶口本幹什麼,但看她的樣子,似乎這個東西很重要。
晚上把她送上車站,叮囑了她好幾句,依依不捨的往家裡走。
路上,一輛商務車攔住了我的去路。商務車的後門打開,韓雲峰翹着二郎腿抽着雪茄,“兄弟,好久不見啊!”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有事?”韓雲峰從車裡下來,“我就喜歡你這麼直爽的人,實不相瞞,確實有事。”說着,他掏出手機,打開視頻,裡面拍的畫面,正是田甜在火車上玩手機。
他看我臉色不好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上的規矩我懂,可你不是道上的,我就愛莫能助了,如果你肯上道,我保證弟妹,一路太平。”我冷笑一聲,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怕死嗎?”
他似乎毫不在乎,“死有什麼怕的?幹我們這行的,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走着,一個不小心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我手上用力,他臉一下子就紫了,“那你還來惹我?”
他佝僂着身子,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讓兄弟你加入我們,到時候……”我沒有給他繼續往下說的機會,手上燃起一團火焰。灼熱的刺痛感讓韓雲峰掙扎着掙脫了我的手,“如果我女朋友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所有人,都要給她陪葬。”韓雲峰擺着手說了兩句明白,就鑽進了商務車裡,車飛快得就開走了。
我擔心田甜的安危,給她打電話,居然沒人接。我趕緊往她那個方向跑,有多快的速度,就用多快的速度。順着鐵路,到底是追上了那節列車,我的鞋子早就廢了,衣服還算質量好,沒受到太大的損傷。我趴在火車頂,一直到火車進了站,我才進去。
剛進入田甜那個車廂,就和她撞了個滿懷,我趕緊抱住她,免得摔了。田甜興奮的看着我,“你怎麼來了?”我埋怨的看着她,“你手機呢?怎麼打了半天也不接?”田甜小嘴一撅,“還說了,剛上車就丟了,也不知道讓誰給偷了。”我補了車票,田甜買的是臥鋪,我坐在牀上,給她充當了人肉枕頭。
她看着我的腳,“你的鞋子了?”我說追火車給跑丟了,她埋怨的看着我,“這麼怕我不要你啊?以後不要那麼拼命,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樑柱。”我點了點頭,“知道了,以後都聽你的。”她滿意的起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抱着一個鞋盒回來了,“給,新鞋子。”我問她哪來的?她說問一個老鄉買的。我打開鞋盒一看,是那種很老式的布鞋,布鞋布鞋吧!比光腳強。
經過了一夜的漫長旅途,火車在終點站到了,我跟着田甜打車又去了長途車站,田甜回來的時候比走的時候要高興,我有時候心想,不如就陪她留在這個小鎮子裡算了。
我幫田甜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上了車,田甜滿意的挽着我的胳膊,“你說咱倆結婚的時候,去哪度蜜月?”我不知道什麼是度蜜月,就說一切都由你。
大巴在快到中午的時候到了鎮子裡,鎮子還是原來的模樣。田甜給我找了當地最好的一間旅店,讓我稍微休息,休息,她拿了東西,下午坐車就走。我說你不用太累,住幾天也行。她滿心歡喜的走了。
我就這麼看着電視打發着時間。這間賓館離鎮子裡那家醫院不遠,所以來往醫院的車輛,我在窗口就能看見,這間旅店主要也是賺陪護病人家屬的錢。
到中午了,田甜還沒有回來,手機也沒有,這裡也沒個外賣。我只能自己出來找東西吃了,走了兩步,看見一家麪館,生意還不錯,我等了一會兒,老闆給我端來了一碗牛肉麪。這裡的牛肉麪可是正宗,當我吃到第五碗的時候,已經引起了圍觀,小地方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人。我趕緊把賬先結了,免得讓老闆誤會。老闆倒也客氣,給我遞了一根菸,問我是哪的人,我說是L市的,他問我來這窮鄉僻壤的幹嘛?我說提親,他問我是哪家的姑娘。
這時,一輛救護車飛馳而過,我看着救護車,心彷彿被什麼揪了一下,站了起來,心裡默唸:田甜,你可千萬別出事。老闆叼着煙走到我身邊,“稀奇啊!這還是第一次見救護車開這麼着急的,肯定是個大人物。”我這時候哪還聽得了他說啥。
正在我着急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趕緊接起電話,裡面田甜的聲音對我說:“天羽,你來一趟吧!我爸媽要見你。”我心裡一塊石頭可算落地了,我拍了拍老闆的肩膀,“我是來提親的。”出了麪館,我又買了一大堆的東西,來到了田甜家。
田甜就站在大門口,看到我來了,挽着我的胳膊,“一會兒進去多說兩句好聽的。”我點了點頭,一進門就看到她爸鐵青的臉,像看仇人一樣看着我。她媽倒是挺高興的,招呼我趕緊坐,又倒水,又拿水果的,“你們先聊着,我去做飯。”說着拉着田甜進了廚房。
“你個混小子,把我姑娘肚子搞大了又回來了。”說着她爸站了起來,“既然生米已經做成熟飯了,你倆的事我也不反對了,你倆愛去哪就去哪,不過有兩個要求,你必須答應。”我趕緊賠笑臉,“您請說。”她爸又坐了下去,“婚禮必須在這兒舉行。”我猛點頭,表示絕對沒問題,“聽說你在L市買了三套房,都寫着田甜一個人的名字?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這第二個要求就是,生出來的孩子,必須讓我們老兩口帶。”我一聽,那就更沒問題了。
雖然我已經吃了五大碗牛肉麪,但是飯桌上,我一點不客氣的風捲殘雲了一番,又和老丈人喝了很多的酒。老丈人喝高興了,又唱又跳的,田甜看她爸高興,她也滿心歡喜的看着我,“少喝點,多吃點菜。”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她遞給我一個紅包,“上次來你走的匆忙,也沒準備,這是我和你叔叔的一點心意。”我接過紅包說了一聲謝謝。
晚上,田甜把我攆回了旅館,我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突然,停電了,屋子瞬間暗了下來,我從電視機的屏幕上看到我身後有個人影。我一個側翻,落在那人身前,居然是那個很有氣場的人。他穿着一身黑色衛衣,帶着一個棒球帽,左手食指戴着一枚銀色的龍頭戒指,龍嘴裡含着一顆泛着微弱光芒的藍色寶石。
“你找我有事?”我覺得他對我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但似乎也不太友善。他用右手摸着左手戒指上的寶石,“你難道就打算在這裡安穩的過一輩子嗎?”我點了點頭,“不然呢?”他劃破虛空,一把暗黑色寶劍出現在他的右手,寶劍的劍擋是一個巨大的骷髏羊頭,劍身刻着三個我不認識的字符,散發着紫色光明。
他直接持劍刺了過來,我雙手張開衝着他,“五法天靈,土遁。”
我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離鎮子很遠的一處山坡,沒想到他居然已經在那兒等我了,“看來你是真得參悟無字天書了,既然你能看懂天書,爲什麼還要留在這個世界,做一個任人擺佈的木偶?”我左手燃起火焰,“聽你的口氣,你好像是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你到底是誰?”
他把帽子一扔,露出了一頭的銀髮,邪魅的笑容讓我覺得他肯定不是好人,他把劍插入地下,“我做的法陣是你啓動的,咱倆就算是有緣人了,所以無字天書的殘卷就當送給你的禮物。但接下來的路,恐怕就沒那麼好走的,本來以我的能力,在這個世界的活動範圍也只有L市,今天很奇怪禁錮被什麼東西打破了,我才能來到這裡。”
我帶着火焰的拳頭打向了他,他單手直接接住,“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我可以……”他話還沒說完,人直接就消失了,不過他的劍還依舊插在土裡,讓我知道剛纔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原來無字天書是他給我的,難道那個洞也是他弄得?
我拔起面前的黑色長劍,這柄劍似乎有靈魂一樣,冒着騰騰的黑氣,籠罩了我的右手,黑氣散盡,我的右手被戴了一副黑色的鐵手套,拿也拿不下來。我試着施法,萬幸,能用。我試着伸展右手,倒是可以自由活動,五個手指也露在了外面,只是讓人看着有點彆扭。
我用土遁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有電了,電視繼續演着,我用毛巾把鐵手套給包裹了起來,因爲我總覺得手背上那個羊頭好像在監視我一樣。我看了幾集電視劇,外面的天已經慢慢亮了。
田甜給我打電話讓我陪她去臨近市裡買結婚用的東西,我剛說了個知道了,門口就有人敲門了。我打開門,田甜直接撲過來給了我個擁抱,“一晚上沒見,想我了沒?”說着看向了我的右手,“你的手怎麼了?受傷了?快讓我看看。”說着伸手去抓我右手,我趕緊把右手背到身後,“別看了,怪丟人的。”
田甜不依不饒的非要看,我把手伸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毛巾,露出了裡面黑色的鐵手套,“你從哪買的這麼幼稚的玩具?”說着摸了一下,“還是鐵的,快摘下來吧!”我用左手用力的拽,那手套似乎長在了我的手上,田甜也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來證明我確實摘不下來,“這手套哪來的,怎麼摘也摘不下來?”
我把毛巾裹在手套上,“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田甜一臉的不相信,“你肯定有事瞞着我,咱倆都是兩口子了,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還有什麼信不過的?”我說沒有,她就讓我解釋手套到底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