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大中午,一輛商務車來到了楚江大學的校門口。牛眼看着後座的我,“你來這兒找什麼人?我幫你進去叫出來就行了。”我搖了搖頭,“這個人恐怕你們很難找到,這麼大的學校,我也只見過他一次。”小胡問我他是學生還是老師?我說我也不知道。小胡又問我他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嗎?我說這個人看着特別有氣場,而且他一頭銀髮,不是那種老了以後的白髮,而是那種銀光閃閃的頭髮。小胡看了看牛眼,“這麼有特點的人應該在哪都好找吧?”
我看着小胡和拉爾下了車去了大門崗,此時的大門崗又換了一批保安,我一個也不認識。我在車上無聊的玩着手機,牛眼看着進學校報道的學生,“好羨慕他們,無憂無慮的。”大本打開車窗,“他們纔不無憂無慮,現在的校園不比以前了,勾心鬥角,嫌貧愛富到處都是,甚至比社會更嚴重。”
“張大哥?”我擡頭一看,林月柔走了過來,“真的是你啊!”牛眼下了車擋住了林月柔,“你是什麼人?”我拍了拍車門,“沒事,她我認識。”牛眼看了看四周,讓開了道路,林月柔走到我的車窗前,“張大哥,好久不見。”我嗯了一聲,“還沒有蕭傑的消息嗎?”林月柔眼神怪異的看着我,“沒有,要是張大哥不忙的話,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我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雖然不是飯點,但學校的食堂已經有很多學生了。我和林月柔隨便點了點吃的,牛眼和另外五個人圍着我們一個人一個桌子。林月柔看了一眼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大本,喝了口奶茶,“他們是你朋友嗎?”我點了點頭,“算是吧?他們負責保護我的安全。”林月柔把長髮撩到耳朵後面,“感覺好奇怪啊!”我問她有什麼奇怪的,她低聲說道:“感覺他們不是在保護你的安全,而是在監視你一樣。”她這麼一說,我也有了這種感覺,按理說保護我不是應該看着周圍別的人嗎?可他們似乎只盯着我,根本沒看過周圍的事物。
我敲了敲飯桌,“你還要再點些什麼吃的嗎?”說着我站了起來,林月柔也趕緊站起來,“不用了,我去就行了。”我倆推推搡搡的來到了打飯的窗口,她付了錢,我趕緊掏出一張,“我這兒正好有整的,你把那張給我吧!”我從打飯大媽手裡接過錢,放在了上衣口袋裡。
我倆回去又瞎聊了一會兒,林月柔起身說:“張大哥,我還有課,就先走了。”
我走出食堂,發現拉爾不在了,我問牛眼,牛眼解釋說她去上廁所了,咱們先走,她一會兒就來了。果林打着哈欠走到我面前,“這裡哪能買可樂啊?我好渴呀!你有錢嗎?我正好忘帶了,你先借我用用,回頭給你。”我說不用,我請你就行了。他擺了擺手,“這怎麼好意思?你借我就行了。”我掏出手機,“我給你發個紅包。”果林摸了摸口袋,“真不巧,手機沒帶,你上衣不是有錢嗎?給我就行了。”我摸出了一張紅色鈔票遞給了他,他說了聲謝謝,轉身走了。
我看着果林一走,我就走到牛眼面前,“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牛眼看着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擡頭看着牛眼,“只是希望,你們要是真傷害了,我也沒辦法。”說着就往毓秀樓的方向走。
毓秀樓圍了一圈藍色鐵皮,裡面聽說是正在施工,校方打算把這一片全部建成老師們的宿舍。我順着縫隙往裡一看,裡面有一個直徑非常大的洞,這得蓋多大的樓,纔要挖這麼大的洞?而且塔吊也沒有,運土車也沒有,裡面只有這麼一個洞。
我就順着縫隙看了一小會兒,一個保安拿着橡膠棍讓我趕緊離開。我叉着腰,“我要是不呢?”保安衝着對講機說了一句這裡有人鬧事,然後走到了我面前,“我給你一分鐘,趕緊滾,要不然今天你就沒那麼容易出去啦!”我一腳踹飛身邊的鐵皮,“巧了,我今天就沒打算出去。”被我踢出去的那塊藍色鐵皮飛到了大洞裡面,半天沒有聽見聲響。保安見我這麼橫,身邊又有牛眼和大本兩個壯漢,他也沒動手,但也沒讓我們走。
不一會兒,保安的巡邏車過來了,來了至少有五輛車,上面下來的保安一個個都是壯小夥,肌肉就不用說了,看他們猙獰的表情,說他們殺過人,我也信。他們手裡有人拿着鋼叉,有人拿着電棍,有人拿着橡膠棍,把我們圍了個嚴嚴實實。
因爲這裡比較偏僻,又是剛開學,根本沒有學生來這裡,就是有,看到這陣勢也早就跑了。我看着面前離我越來越近的保安,對身邊的牛眼說:“怎麼?還不出手?”牛眼直接掏出手槍,“都別過來。”剛纔叫人的保安指着牛眼,“拿個玩具槍嚇唬誰了?”牛眼直接朝天開了一槍,那羣保安居然沒有退,而且其中一個保安還說:“他就一把槍,我們一起上。”看着他們就要上,大本也掏出了槍。而我,早就在保安圍過來的一霎那,土遁跑了。
不過我也沒跑太遠,還在學校。我來到明德樓,也就是林月柔所在班級的教學樓。一進去我就問林月柔是哪個班的,按理來說能被稱爲校花,肯定知道的人特別多。找到林月柔的教室,她不在。
我直接走到講臺上,“同學們,你們誰見到林月柔了?”居然沒一個人理我,“我是學生處的,找她有急事。”一個胖胖的戴眼鏡女同學對我說:“十分鐘前還在這裡,這會兒應該在女廁所。”我趕緊出去,走到女廁所門口,居然關着門,我一腳踹開,拉爾正拽着林月柔的衣領,林月柔眼圈紅紅的,顯然被嚇得不輕。聽到有動靜,拉爾不慌不忙的回頭,看到是我,冷冷地說:“這是女廁所,男廁所在隔壁。”
“你放開她。”拉爾不屑的鬆開了手,“放開了。”我走到林月柔身邊,“你沒事吧?”林月柔抱着肩膀蹲在了地上,“她就是個普通女學生,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就衝我來。”果林靠在女廁所門口,“女學生?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學生,家世背景就不說了,關鍵她是蕭傑的女朋友。”我走到林月柔身前,“怎麼?你們要對付蕭傑?”果林搖了搖手指,“恰恰相反,我們是幫助蕭傑的。”林月柔指着果林,“張大哥,你不要聽他瞎說,他們就是來對付蕭傑的。”
我趕忙伸手,攔住了拉爾左手手錶裡飛出來的毒針,“玩這個可就沒意思了。”說着把毒針扔到了馬桶裡,拉爾向前走了一步,“怎麼?你要和我們做對嗎?”
“砰”地一聲槍響,所有人都看向了後面,我笑了笑,“你們要不想牛眼和大本死的話,最好現在就去找他倆。否則,他倆堅持不了多久。”拉爾看了一眼果林,果林點了點頭,“我們走。”拉爾臨走前轉頭對我說:“我希望下午五點的時候,你能出現在別墅,否則後果可能你承擔不起。”說完,跑了出去。
我蹲到林月柔面前,“他們走了,我建議你趕緊回家,或者找個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否則他們會對你下手的。”林月柔冷笑的看着我,“是嗎?”說完,張開了嘴,而且越張越大,大到不是正常人能達到的那種距離,一個全身粘液的黑毛狼人從那張人皮裡鑽了出來,出現在我面前,張開嘴就衝我脖子咬。我一把掐住它的脖子,“你是什麼人?真正的林月柔在哪?”這個狼人鋒利的爪子從下往上劃了過來,我趕緊鬆手後撤了兩步,並對着它的胸口踹了一腳,它也後腿了兩步,靠在了窗臺上,“今天,你別想活着逃出去。”
我覺得身後風聲一緊,往邊上一躲,另一個狼人撲了過去,落地一彈,一個翻身又衝我飛了過來。我擡腿就是一腳,把它直接發出了窗外。然後沒有和這個狼人過多糾纏,打了它一拳,轉身出了女廁所。
整個樓道都是狼人,紅着眼睛,喘着粗氣,看着我。難道這所學校的學生都變成了狼人?還是今天是狼人替這幫學生們開學了?它們沒給我思考的時間,全部不要命的衝了過來,我舉起雙手展開,“五法天靈,鐵盾。”左右各一個,暫時將狼人羣擋在了樓道的左右兩側,我趁機進了教室裡面。看見外面被一團黑氣所籠罩,看來又有人佈下了陣法,今天是想讓我栽在這兒?以前估計還行,現在可沒那麼容易了。
我打開窗戶,那團黑氣就像水一樣,直接涌了進來,我頂着黑氣往出跳,可感覺怎麼也落不到地上,眼之所見全是黑氣,我被黑氣所籠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似乎有人向我這邊走來,我屏住呼吸,凝神靜氣,聽着周圍的動靜,腳步聲消失了,“莫非我又中了障眼法?可怎麼破除呢?”
這時,我的右手食指發出了灼燒感,我舉起手一看,是那枚鐵指環,它發出熾熱的光明,變得又紅又亮,慢慢化成了紅色的鐵水,落在我面前,好像有一個隱形的模具一樣,它又澆灌成了那把黑色利劍。此時所有的黑氣如長鯨吸水一般,匯入到了劍擋上面的羊頭裡,羊頭的雙眼發出紫色光芒。當黑氣完全消失後,我發現我居然坐在商務車裡,旁邊是楚江大學的門口。
而牛眼正攔着剛和我打過招呼的林月柔,小胡去了大門崗,我手裡還拿着手機,“怎麼回事?做夢呢?”我低頭看了看右手的食指,鐵指環不在了,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