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的盡頭,卻是牧之長風手中握着一把劍,一把中間卻是空心的劍,婉婉中無盡的白芒向四外飄着,猶如太陽般的光澤就是從哪裡映出來的。
宛若戰神。
宛若山峰。
宛若冰峰。
屹立在那,巍峨不到。
王爽立時從後面抱住了王通,但是他一接觸王通的身體,他立時也是同樣地感受到,王通的身體也是一片的顫抖,彷彿是一串風中的風鈴在舞動着。
“不怕,妹子,不怕,妹子。”王通顫巍巍地說着,牙花子卻是嘰喳着,說到最後時竟然是沒有了聲音。
空氣好冷,好冷。
牧之長風微微地一轉身,連同那道白芒在他們的眼前掃過,接着一道犀利地帶着戾氣的眼光從他們的頭頂往遠方掃去,直楞楞地如同一把劍。
“嗚嗚”。
又是一陣的狼鳴傳來,默默地在地平線上傳播着,映入耳膜,就是詭異的一片。
和諧的早上,原本是花開花落幾春風,卻不料是斷壁殘垣時時現,幾聲鶯啼奏哀樂。
“嗚”的一聲,還未響完,卻是骨碌碌的一個毛毛的東西滾到了二人的面前,眼前又是一道白光閃過,急速地閃過,帶着嗚咽的風聲,悽然在他們的耳膜裡震盪着。
二人的眼睛都是瞪的大大的,眼珠子似乎都要爆出來了,心臟也幾乎都是在喉嚨眼上,連呼吸都困難了。
僵硬的意識帶着微微顫抖的腦袋往下看去,卻是一個狼頭,白色的狼頭停留在腳下,而歸鄉樹上,那顆捆綁着白狼的繩子還在飄蕩着,似乎不知道了什麼事情發生了似的。
“啪”的一下,細微的聲音足以震天撼地,卻是那個繩子落到了歸鄉樹上擊出的聲音。
手已經狠狠地插到了王通的肉裡,那是王爽此時劇烈的反應。
“牧之長風,我們的仇報完了,你要殺要剮就是你的事了,來吧!往日的恩怨情仇今日就來個了斷,你不必藏着掖着,就是到了幽冥界,見到那個王蕊,我也會告訴他,他有一個男子漢的兒子。”
王通憤憤地說着,雙手也是緩慢地握住了他的妹妹王爽的手。
兩個孤苦的兄妹此時在他的九陽碎骨劍的白芒之下很是渺小,很是渺小,渺小的簡直是不用再提。
牧之長風還是立着,沒有回答他們,那倔強的目光從他們的頭頂往地平線上掃去,那裡卻是一片的蒼涼,再也沒有其他,就連着後來的狼鳴之聲也是越來越小。
越來越小。
須臾,白光漸漸失去了光澤,連同他的手也是微微地背在了身後。
“小娃娃,獸族是這個莽荒世界的一個奇異物種,原本屬於魔族一脈,曾經統治着這個莽荒世界,只是八百年前,他們的祖師,也就是洪荒老祖天洪荒被他的三個師弟神魔傲蒼穹,仙魔冷雲禪和血魔易水寒聯手封印在了八百里萬魔地宮。
由此之後,獸族不堪一擊,也是個個爲了保命而隱匿在了五方大陸之中,卻說蹤影,我也沒見過幾個。
自此之後,我們魔族因爲征伐而劃分爲了五大宗派,隱藏在五方大陸之中:分別是東方木得大陸的梅花魔芋堂,堂主便是紫色魔芋,服飾青色紋梅花;西方睿金大陸的蘭花戰神門,領頭的就是人馬戰神,服飾白色紋蘭花;南方烈焰大陸的青竹神龜宗,也就是我們的宗派,師父則是九州神龜,服飾紅色紋青竹;北方玄武大陸的菊花紅蛇派,掌門人就是紅頭白蛇,服飾黑色紋菊花。
這四大派別則是後起之秀,而最厲害最神秘的則是中央黃土大陸的紅花天吳峰,首領聽說是紅花天吳,服飾黃色紋紅花。
只是這個幫派,從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而且近幾百年來其他四個派別皆是涉足江湖,爭奪地盤,而這個紅花天吳峰卻是從來不見有什麼動靜。
江湖傳言,他們的總堂就在中央黃土部落中,那裡畢竟困着獸族,也就是我們魔族的賢聖——洪荒老祖天洪荒。
而這赤色妖狼,原本就是獸族的戰將,更是屬於魔族一脈,法力仙術道行之高難以說出一二,就我這身手和他匹敵也是沒有必勝的把握?
只是不知道,原本已經消失了數百年,今日爲何出現?我們雖然同屬於魔族,可是自來不和他們打交道,而且這些個獸族向來只聽命於洪荒老祖,看來這洪荒老祖卻是要打破封印了。”
腦袋裡轉過,卻是方天電的言語,牧之長風嘴角微微一動卻是輕微的四個字:“赤色妖狼。”
聲音雖然輕小,卻足以穿山裂石,微微的不經意的說出卻是如同排山倒海的海浪將遠處立着的王爽和王通拍到了沙灘上。
“哥哥,他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瘋了。”
王通站立着,眼神卻是已經近乎於崩潰了,那眼光飄飄渺渺地,不經意地透出恐懼和不安,似乎是什麼巨大的東西讓他再次的回到了不願意看到的時光和不願意看到的往事。
而眼前的陽光,依舊透過稀疏的葉子緩慢地落在了牧之長風的身上,遠遠望去,猶如一尊天神在那裡立着,憑空而來的光澤彌補一下,猶如一尊戰神凸現。
王通的眼眸裡,倒映着這個牧之長風的眼神,彷彿是那個一個月前的夜晚,他還在這個歸鄉樹下,帶領着小夥伴們羞辱着這孩子,可是如今他確實如天神一般矗在這裡,如山峰,直插九霄。
緩緩中,他的褲子經不住有些溼了,而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道的恐懼,就連那些個狼妖攻擊時他都不是很害怕,但此時,他確實有些害怕你,還是經不住地尿了一褲子。
胸腹之中,一種冰冷的寒意悠悠地急速泛起,猶如漿糊一般的風聲竄上腦海,化作了一片的恐懼望着矗立如同山峰的牧之長風。
牧之長風此時雙眼如鷹,瞳孔微微地一縮小,手中豁然就是一道白光掠過,那是一把劍冒着白色芒光無盡地泛出。
陰風颯颯吹來,帶着無盡的哀怨和仇恨,浮來之時,一種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颯颯風來,牧之長風眼神極具乖戾,瞳孔更是縮小了一倍有餘,左手卻已是五指彎曲,猶如鷹爪般,右手的卻是緩慢地將那個九陽碎骨劍緩慢地往前撩起,驟然中,劍柄上的那顆冰火相思珠卻是紅白光芒開始浪漫開來。
王通看見此種情況,如同見到一個天神,登時撲通一下跌落在地,而那個原本害怕到極點的王爽此時則是忽地一下子撲到了王通的身前,生生地擡起頭,高傲地叫道:“牧之長風,冤有頭債有主,是我害你們家的,有什麼事就衝我來。不要難爲我哥哥。他是無辜的。”聲音雖然焦躁,卻是生生地映出了兄妹的情深義重。
或者,他是有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