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啓站在山洞的洞口,眼中絲毫還綻放着剛纔的情景,只是他的前面,牧之長風白色身影已經開始緩慢地消失在山洞的黑暗之中。
洞中,風,越來越大,剛入口時腳踩在石子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起先還是存在,可是往裡一走十米有餘,盡是凜冽的黑風,使得這一切都是遙不可及了。
微微中,無盡的黑暗之中,卻是一道光亮閃現出來,那光亮極爲的柔和和溫暖,似乎還帶着至陽至剛之情。
戰啓疑惑地追上時,卻是牧之長風的九陽碎骨劍發出的毫光,將四周照的微微中一片明亮。
牧之長風一回頭,嘴角苦笑一下,就往下走去。
黑暗的味道越來越凝重,連同這一抹的光亮都開始變得微不足道,方圓一米之內還可以看的清楚,可是一米之外卻是驟然暗黑起來。
心頭彷彿是壓着一塊石頭,直愣愣地壓在那裡,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
連同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個急促。
山壁周圍到處都是突兀的岩石,只是這道路好像是無盡頭,直直彎彎,曲折百回。
風更大了,無盡無休中,似乎還有一絲的哭泣聲音從遙遠的洞底傳了過來,似乎有人在哭泣,在低吟,亦或是在說着今生來世的夢話。
二人走着,衣衫獵獵作響,臉上被風拂過,盡是生冷的疼痛。
地獄的鬼門關。
幽冥界的不歸路。
就在蓮花古洞的山洞之中。
須臾,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他們二人的眼睛裡掠過,急急後卻又消失在這黑魆魆的山洞中。
而在消失的一剎那,一道白光卻是迎着那黑影劈去,山洞居然立時震動一下,連四周的石壁都是微微顫抖着。
末了,白芒的光處,依舊是一片的黑暗,連那個黑影影子的皮毛都不曾碰到。
黑暗中,那道白芒又是微微的一亮,反身往回飛着,驟然一接,卻是牧之長風的九陽碎骨劍。
陰風更大了,滾滾而來,臉上更是生疼一片,唯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着,似乎在燃燒,在燃燒,似乎要化成一堆連天的大火。
將這裡,將這個蓮花古洞,將他所有的仇恨都燃爲灰燼。
環視之中,牧之長風的臉色更是霜白,如是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的臉龐,然而眼睛卻是如同一匹狼眸,盯着前方的黑暗的山洞,絲絲地帶着紅芒,閃動着戾氣。
“好快的身手,好詭異的魔法。”戰啓微微的說着,驟然手一伸,也是一片的白芒,卻是那柄雪狼射日弓懸在手上。
法器泛出的光澤照亮了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每個都是絲絲的黑暗籠罩着,分不清哪裡是出口,哪裡是來路。
兩個人此時都是都是站立着,不敢亂動。
選擇,選擇,命運最會是開玩笑,在生命都無法凝聚着最後的光輝時還是開着玩笑。
“擅自入洞者死。”
山洞中不禁急速地飄出這一句話,冰冷至極,響震耳膜,連山洞都是被這聲音震得微微作響。
牧之長風聽着聲音,急速中身影一閃,卻是往前順着聲音往前飄去,同時一陣的白芒大盛開來,一種嗡嗡的龍吟之聲也是在洞中劃出了尖銳的嘯聲。
白芒電光石火,還未等戰啓辨認出什麼,那道牧之長風劃出的白芒已經驟然消失。
恍惚中,他便是憑着感覺追了上去,而手中的雪狼射日弓也是帶着無盡的白芒綻放着。
山洞被黑暗裹着,如同一塊黑幕罩蓋下的蒼穹,沒有一絲的光亮。
瘮人,恐怖。
詭異的叫聲,悽慘的嘶鳴。
都在這一刻在這裡凝聚而起。
驀然,一絲的微亮卻是飄蕩着,猶如漫天黑夜中的一盞風燈,若隱若現,但是似乎亮度很低,一陣風都可以將他吹滅似的。
唯有的卻是無盡的腥臭之氣滾滾而來,似乎是越來越濃烈。
戰啓追着,可是還是落單了,蓮花古洞的山路彷彿是一條通往幽冥的彼岸之路。
無盡無休,一直往下延伸,終點在那裡,誰知道呢?
戰啓緩慢地走着,腳踩石子的聲音卻又是顯現出來,原來風聲小了。
可是,可是這又是那裡呢?
腥臭的風越來越猛烈,越來越濃郁。
一入肺腑,心胸哽咽,似乎塞進了諸多的棉花在裡面裹着。
戰啓走着,手中的白芒卻是更小了,似乎要消失了似的,無聲中,他在凝視時,卻聽到一聲沉悶的呼喊。
“北極寒冰破?”
剛一聽到,他身邊的空氣陡然溫度驟降,而且似乎還有破空的聲音滾滾而起,在這山洞之中卻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緊接着虛空的蓮花古洞,黑魆魆的山洞之中,兩道連天而起的光影驟然便是滾滾而來,頓時腥風大起。
戰啓一凝視,在他的不遠處,卻是兩隻碩大的珍珠在那裡閃現着,只是這兩個珍珠都是閃着綠色的光芒,一閃一閃,如同狼眸顯現在遠方。
陰風颯颯,劈面而來,劈空之音,縷縷不絕。
戰啓冷血沸騰,嗖地一下右手搭箭,左手持弓,照着那兩道眼眸就要射去。
緊要的關頭,突然一道白芒閃過,急急地往前滑落着,卻是九陽碎骨劍帶着無盡的白芒閃耀而起。
嗡嗡的龍吟之音在這個山洞裡急速地闖蕩着,正向遠方奔突而去,佛若一隻狂傲的野狼從山上滾滾地衝下來一般。
“清風拂面。”
地面之上的的砂礫此時都微微的產生了共鳴似的順着劍氣追隨而去。
金白之芒立時大盛,滾滾中將山洞照的一片的清晰,那遠處,正有兩道黑色的水柱相互交織着滾滾而來,連同山洞都是一片的躁動和不安。
且說那兩道黑水,不漫不溢,傾力往前,看來這個人使出的魔法卻是不可小覷。
再往前看去,黑水飄過的地方,山壁都是一片的冰澤覆蓋,微微中似乎是冰峰的一個王國。
然而那奮力而起的金白之芒卻是帶着無盡的炙熱之氣往前奔騰着,如同一條騰天而起的白龍。
嗤嗤,卻是一陣水火交融的聲音,兩道黑水一碰到着炙熱的白芒,立時有些個潰敗的跡象。
咚咚,金白之芒更是大盛開來,而那劍柄上的冰火相思珠卻是滿帶着紅白之芒襲滿了劍身,再往前推動之時,九陽碎骨劍卻是滿布了一身的紅澤,若是一條崛起的赤龍。
“風刀霜劍。”
一聲怒吼之後,山洞之中那些滴下來的水珠立時化作了風刀,冰劍往後倒飛而去。
戰啓這時到時看清楚了,那個“北極寒冰破”的發出者正是一個黑衣人,滿布的黑色衣服裹滿了全身,僅僅露出兩個眼睛。
“叔父,”他輕輕的一喊,立時又打斷了自己的思維。
蓮花古洞,山洞中,黑衣人此時正在發愣,人生對戰若干時,何來這樣的對決,微微中他將巨大黑色的衣袖微微一收,那兩道水柱卻是凜然收回。幻作了無邊的水汽將他自己圍繞起來。
山洞紅光滿布,溫馨一片,到是劈空的聲音在這山洞裡滾滾而來,傳的好遠,好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