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天凝視一笑,身子卻憑空而起,接着往後飄落着道:“血魔,你還是這一個德行,喝酒喝了幾千年,還用你的血魔手刃劍,那已經過時了。不若把你的紫玉葫蘆也亮出來,我倒看看你還有幾把刷子,這幾把刷子究竟還能刷出什麼來?”
血魔手刃劍,血魔易水寒的成名絕技,也是他的看家本領,修煉之法就是將仙氣法力聚集在手上,使手掌化爲一把戰劍,然後和敵人對戰。
血魔手刃劍原本就是藉助法力的彙集而對敵人造成傷害,如果要練到這一階,至少需要通過座照一階一級。
原本易水寒就是人族的戰神,只是此時他的法力已被牧之長風給吸走了大部分,如若不然,這樣一掌平時揮出,哪怕是一道巨龍山嶺也會被他劈成兩半,無奈此時多少有些蒼涼和無奈,不安和急躁。
驟然的揮出,不過外型上還是有些個貌似,餘威帶着勁風狂肆地劈來。
火焰天雖然說着,嘲笑着,嘴角很堅強,很乖戾,倒是血紅色的血魔手刃劍襲來時,他卻飛身躲到了一邊,隨後他原先立着地方的石壁便是被血魔手刃劍襲到。
“咚咚咚”。
一連三聲通天徹的聲音,滾滾而來後衆多的石塊紛紛如雨般跌落下來。
“噗通,噗通,噗通。”
石塊跌落在地,地面接着就是一陣的顫抖。
“血魔手刃劍果真厲害,沒想到易水寒的名頭不是虛傳的,單是他用兩成的法力來完成的這一絕技,餘威之中尚有如此威力,血魔果真不是一個泥人,但是我火焰天也不是吃素的,想來是不用重錘敲鼓是沒有效果了。”
一念到此,他便將手中的輕羅小扇往上一扔,那小扇子接着懸在了他的頭頂一尺處,刷地自己分開,對着火焰天的頭頂就是扇了開來。
火焰天雙手往立在身體兩邊,往後一伸,頭一低,斜背在身後的赤色長劍便開始緩慢地出鞘,此時的火焰天滿臉都是一片氤氳的赤色。
“嗤嗤。”
流光赤霞劍往外出着,緩慢中,便是一片赤色的圓環光芒往上移動着,剎那間滿個山洞都是赤光顯現,佛若流光閃爍,赤霞滿天,流光閃爍爍古今,赤霞滿天天下亂。
“師叔,好功夫,好法力,好定力,那就讓師侄的流光赤霞劍再來承受幾招你的血魔手刃劍吧。”
流光赤霞劍一飛出,立在火焰天身前三尺處,火焰天登時便立在了流光赤霞劍的光環中,右手中指一彎,做蘭花狀,驟然中指一指,那柄劍便開始緩慢地迎着易水寒飛去。
“師叔,接住師侄的第一招:流光幻影。”
右手中指一收,流光赤霞劍便急速往前飛去,而圍繞着流光赤霞劍的周圍是一圈圈的紅光,閃耀着灼灼爍爍,通天便是,明亮的刺的讓人睜不開眼,同時而來的還有漫天飛舞的熾熱之氣。
血魔易水寒心中一片的孤寂,不禁搖搖頭道,“看來四百年前,火焰天還是盜走了九天雲霄飄渺峰鈞天宮的《火焰天山圖譜》,修煉一番後又從中衍化出了流光赤霞劍和日月山河扇兩樣仙器。這劍卻是一件上古的仙器,修煉到至高境界,神人難抗,而且還是至陽至剛。只是這日月山河扇從他剛纔施展的法術來看,他不懂法門,根本無法吹動這個仙器,這倒是個好事,不過,眼前還是先要對付這個流光赤霞劍要緊。”
眼眸的餘光處,易水寒引導着全身至陰至柔的仙氣再次往右手上匯聚,隨後左手將身後寬大的衣袍一揮,一片血色的光芒將前面飛來的流光赤霞劍籠罩住。
“嗤嗤。”
如電般的輕微的破空聲音。
“砰砰。”
如雷般的相互撞擊的聲音。
這一接觸,易水寒更是不敢再想,立時全神戒備,身體急速地在原地轉着,緊接着周身便是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四散而來,再看時猶如一把血紅色的寶劍,衝開血紅色的光芒後,孤傲地懸在那裡。
原來易水寒知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有將自己的身體化作爲劍,來做最後一搏,於是右手一伸,五指併攏,化爲劍尖,接着便迎着那流光赤霞劍的光芒飛去。
看來,易水寒的血魔手刃劍勢必要於火焰天的流光赤霞劍一較高下。
火焰天微微一笑,臉上滿是奸佞淫邪之色,嘴中狂傲地喊道:“師叔,你的血魔手刃劍再厲害,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再加上你思緒紛雜,法力根本無法完全凝聚,認輸吧!原本我對於你至陰至柔的血魔手刃劍還有些懼怕,但是此時已經是惘然了。”
火焰天說着身子往後退着飛在空中,左腳貼在右腿上,兩手交叉,右手中指食指併攏,往前一指道:“赤霞滿天。”
這一喊後,山洞中紅光遍天,宛若雲霞立在西天,照的山洞也是纖毫畢現,就像一個洞房般,不過沒有溫馨和安寧,而是乖戾和暴躁、心寒和不安。
滿天的紅光猶如晚霞佈滿了整個山洞的洞頂,灑落一下便開始圍着易水寒。
“嗤嗤。”
輕微的破空之聲傳來,是那流光赤霞劍漏了出來,驟然風馳電掣般向易水寒襲去。
“流光幻影山石殘,赤霞滿天揮淚斬。無情日月均變色,山河黯然空自流。”
嘖嘖地念了幾句《天山火焰圖譜》的心經,又輕微地嘆了幾下,火焰天才緩慢地道:“師叔,你就安心的去吧!明天的葬禮師侄就是冒着生命之憂也會參加的。”
落下的火焰天低着頭捻着日月山河扇,還不時地搖着頭,惋惜地咋着嘴脣。
“咚咚咚”。
一陣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落了下來。
火焰天根本沒有擡頭,只是虛僞而又高傲地哀嘆一聲道:“師叔,永別了,你的血魔手刃劍就要失傳了,上古的莽荒世界又要多了一座永遠的念想,我會把你安放在長風山的,到時依依的長風依舊會陪伴你的。”
心中黃鼠狼給雞拜年似的一番後,頭一擡,高興的臉色經不住笑容就很快凝結了,頭頂的日月山河扇“嗖”地落在石面上,之後就是筆直地插在那裡,嘴角卻是一陣陣的囁嚅和不滿,含混着話語就是這六個字:“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