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風行,一落地,牧之長風微微地站定,心中就是一喜,這一喜竟然稍稍沖淡了這麼幾日的困惑和不堪,“我……我,我竟然已經打通了用智一級,此階一通,便可以御劍飛行。”
但是喜悅之情還未有多久,便是一陣的冷漠之感有全身散發開來。
晴空之中,若有若無的綿綿雨飄來,登時四周的煙霧之色更加的濃郁,也是厚重起來。
回身處,滿眼的荷花婉婉流淌在天際,卻是一片荷花湖。
清晨的荷葉上漂浮着一層乳白色的薄霧,就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朦朦朧朧的,幾近溫柔,上天的造物就是如此的神奇。
無盡的青葉高舉,隨風而動,婉婉地倒映這一片青綠和蔥翠的湖面,嬌柔的雨滴綿綿在上面憑空增加了幾多的美感,荷花婉婉而出,屹立雨中,帶雨而榮,彷彿是一片輕靈的意境。
美不勝收。
繽紛呈現。
蓮花紛紛夾雜,更是一片的柔媚:黃絲吐蕊,落霞滿霧,紅蓮重生,……,無休中,彷彿是一片的天籟之音在這個早晨流淌着,天籟的霞光帶着他們婉婉地開放在這個早上。
當中,還有一條婉婉延伸的木橋,一直纏綿着往前流淌,流淌的最後卻是一個亭子,紅色的亭子,煙雨迷濛中更是多了幾分的妖嬈和柔媚。
絲絲雨霧伴隨,裹着。
輕靈。
柔媚。
不可勝數。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早晨。
牧之長風默默地看後,心中立時一片的空靈,隨後擡起腳步往前緩慢地沿着木橋走去。
越走越香,兩岸的荷花更是如同梵婀玲上奏出的一曲音樂,婉婉的流淌中燦爛的就是一片的花海,黃絲吐蕊、落霞滿天,紅蓮重生,就連不知名的荷花都在這個早晨,緩慢地、柔柔地,散發着一縷縷,一絲絲的清香,柔柔的更像是迷濛來的小雨撫摸着自己的臉龐。
身處天地之外,不在紅塵之中,但是牧之長風卻沒有留意這些萌萌的景色,自是他想到了王蕊……他的母親,聖潔的也是如同這一池的蓮花。
緩步中,小亭子儘自映入眼瞼,那是一個四角的小亭子,正面之上寫着“荷花煙雨”四個字,旁邊還有一副對聯:一池荷花一次望;煙雨微來煙雨蒙。
含蓄雋永。
津津有味。
如同一幅水墨 的畫卷展開了。
好像是千百次的回眸。
好像是着煙雨朦朧的時空卷軸。
欲說還羞,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周圍的空地上卻是守着一株垂柳,柔柔的、綠綠的柳絲輕輕地扶着水面,輕靈靈的一動,宛若一個羞澀的少女在戲水一般。
邁上亭子,回望處,煙雨迷濛,遠處已經朦朦朧朧,看不清楚了,但是這空中卻是充滿了一絲絲的荷香。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均是被這荷塘圍繞,綠的葉子,柔的雨霧,紅的,黃的,粉的花朵或是含苞,或是開放,或是蓓蕾,或是怒放,一絲一縷,一點一滴,充滿了淡淡的情誼。
“你就是我的夢,
柔柔中卻在無盡的雨霧中想起,
想起後,
成爲了泡影,
曾想拉住你的手卻不能,
只因情太重。
煙雨迷濛,
滿河衷情,
荷花開盡都無悔,
坦然是今生。
風吹過,
柳絲清,
漫漫長夜如何過,
唯有風吹落。”
詩句婉婉流淌而來,如同這般的雨幕,無盡無休,還近還遠。
牧之長風聽着,這是女子的聲音,彷彿是帶着無盡的羞赧和憂傷,更彷彿是在這雨天訴說着自己的往事,於是中手不禁的握成了拳頭,眼睛隨着耳朵的所看之處慢慢地掃視着。
是誰,讓他的拳頭再次握緊?
是誰,讓這嬌弱的荷塘撐着如此的滄桑?
又是誰,在這雨幕的中間敞開了心扉對着荷塘訴說着衷腸?
歲月會帶着我們的一切,但是經過歲月的磨礪和蠶食,那一縷的思念和相望卻永遠在天地之間長存,孤零零中任憑時間的行駛,卻是如同一杯濃酒,越來越香,越來越香。
亙古銘心,永不相忘。古老的誓言還是守望在這裡。
似乎這裡有他的歸宿。
孤零中望着,牧之長風卻也是這天地之間一個沉睡剛醒的蓮花。
悠悠蓮花,輕輕搖曳。
放眼望去,遠處卻是一番的幽香傳來,隨即一片小舟淺淺地露出了頭兒,緩慢間一個輕靈的女子撐着一把雨傘傲然而立。
墨綠色的衣服帶着無盡的紅邊,宛若黑絲的頭髮上面繫着一朵盛開的紅蓮,柔柔中卻是一把“荷花傘”給擋住了上面飄來的細雨,那傘上面鐫刻着一支柔柳,柔柳的下面等距離的鐫刻着白、青、紅、紫、黃五朵蓮花,迷濛中,無盡着走來。
牧之長風斜身躲在一邊,透過這柱子望着這一幅靈氣盎然的水彩畫,彷彿是天地之間的一池荷塘中,一個身着墨綠色服裝的窈窕少女,手執一柄秀樸雅緻的荷花傘亭亭嫋嫋乘着小舟,從荷塘趟來,清純、古樸、亮麗、素雅的風情一下子淌進了他的心田,那傘輕輕一轉動,被撥動的心絃也隨之彈奏出優美、古典的樂音,那是傘曲的韻律,古樸與自然的流露.....。
小舟輕靈地往前遊動着,隨口還不禁的婉婉流淌着絕妙的詩句:“滿堂花開,人與荷花棲,潺潺湖水濯我心,荷花隨風戲,微風吹來過,雨中花影移,紅塵如夢聚又離,多情自悲慼。
望一池荷花,吹皺一池春水,冥冥中,我與花相惜,唱一曲搖魂寄,難訴相思意。 濯我心,我心如煙雨,當空舞長袖,情人千里,魂夢常相依。
紅顏空自許,幾多淚暗滴,滿池流水,荷花空相依,遠處垂柳,柳絲似無意,映我心,長空清寂,荷花煙雨。”
“好悽美的詩句,是誰呢?”默唸中,他先是想到了剛纔別離時綠柳扶風莊的那個柳清風,他也是一個吟詩作賦的高手,心中不禁惹動了心思。
“荷花煙雨閣,這不是何青竹說的那個地方嗎?難道又是魔族的一處洞府?”微微的思緒中,他開始有點心煩意亂。
癡癡地望去,卻是一番別樣的風景,滿堂荷花,懷清倒影,一抹小舟,絲絲流動,華麗少女,靜止詩篇。
“難道魔族的人兒都是個個都會輕吟低唱嗎?”輕思中,一個狂躁的聲音從他的側面涌來;“三師姐,六師弟疼痛難忍,還請您移步一下。”
“好熟悉的聲音。”牧之長風微微地露出頭,卻見一大漢在她的後面撐着一個竹筏急速而來。
“這不是於連天嗎?真是搞不明白這妖怪怎麼和這麼美麗的少女呆在一起,還,三師姐呢?”一想道“三師姐”三個字,他立時有些不明所以,連心頭都是莫名的一陣悸動。
少女只是揮揮手,並沒有回答,那個於連天一見她這樣的舉動,喉嚨裡一動一動,臉上雖是焦躁,卻不敢揮發出來,只是喉嚨中一動,默默地轉身划船離去。
“真奇怪,這於連天往日裡爲了一個女子,不惜和他大打出手,此刻卻是百般的順承,敢情這個女子又是誰呢?”
荷花,出污泥一塵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純美情懷,寄於雲水。
柳絲,輕盈嫵媚,遠離塵囂,寂寞,淡淡清香,一世芳華。
美妙女子卻在花開花落裡悠然而轉身,嘴中輕吐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