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洛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塞在一個鐵籠裡。籠子很低,讓曹洛有些憋悶。整個身子以一種側臥的姿勢被塞在裡面,枕頭自然是沒有,曹洛只感覺脖頸處鑽心的刺痛。
“可能是落枕了。”曹洛心中暗道。
細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驚愕的發現四周竟全部都是和自己一樣的籠子,無數的阿帕人被塞在裡面。大都傷痕累累,像是被強行捕獲的獵物一般,麻木,成爲這些人的主色調。
我被生擒了?
這是要把我······當奴隸賣嗎?
周圍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羣。一個有些陌生、但曹洛發誓絕對印象深刻的聲音響起。曹洛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大皮鞋,費力向上瞥瞥,看到了一個阿帕狼人滿面笑容的向四周的人羣說些什麼。
哦,這是那隻把我俘虜的阿帕人,現在把我當戰利品隨意處置嗎?
阿帕狼人的聲音傳來:“幾位大人,你們看看我的貨物,別的不敢說,在這個市場上那可是數一數二的!”聲音裡滿是諂媚,和他那一身的修爲極不相配。
小跑兩步,阿帕狼人掀開了離自己幾米遠的一隻籠子,像抓一隻雞似的提出一個女子。女子的面容頗爲憔悴,但也掩蓋不了那一股清麗韻味。渾身只着寸縷,一舉一動惹火之極。
“幾位大人,您幾位瞧瞧,這可是一等一的兔族美人呀!而且小的保證,從來沒碰過她的身子,不知······”阿帕狼人點頭哈腰道。
一個渾身帶刺、滾圓似豬的油膩男子笑眯眯地說道:“不錯,德利的貨源還是相當有保障的。”
狼德利頭都快垂到地裡去了,壓抑着喜色說道:“一切只爲讓大人開心!”
油膩男子大笑,長者尖尖突刺的手也重重拍着狼德利的肩膀,狼德利心中疼得直罵娘,面上還得露出一番享受至極的模樣,用微微顫抖的語氣問油膩男子道:“那,大人,貨、我一會給您送到府上,只是這錢嗎······大人多少賞點。”
油膩男子鼻子裡噴出一股氣,寫帶着濃濃的豬羶味,有些貪婪的看了那隻阿帕兔美人之後,分外不耐煩的揮手道:“知道知道!兩千萬!”
狼德利喜得恨不得把自己也賣了。地球與阿帕還是有一些私下的貿易往來的。只不過阿帕的戰力雖然強大,但是社會發展程度卻是遠遠遜色於地球,權力中心一隻被廣泛地分散,想要擰成一股繩簡直是癡心妄想。經濟上的較量自然也是討不到任何便宜。兩方的貨幣比率更是達到了恐怖的一比一百的程度!
但是兩千萬阿帕幣同樣是一筆鉅款,特別是對狼德利這種靠天吃飯的奴隸獵人。沒看見他都喜極而泣,連長長的鼻涕都快掃到胸口衣襟了。
隨行而來的,無不是與油膩男子同一層次的土豪,紛紛挑選了幾個奴隸,狼德利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正當曹洛這般想着的時候,一個面容冷硬的中年男子走來,蠻橫的分開油膩男子幾人,走到籠子面前。如鷹般犀利的眼神仔仔細細的掃過籠中的每個奴隸。眼神中沒有淫慾,只有血腥與肅殺。
被推出去幾乎要栽倒在地上的油膩男子不幹了,罵罵咧咧的就靠過來,想要看看是哪個混蛋這麼缺德,大聲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豪豬世家三長老的兒子,豬剛毛!現在、馬上,給我磕頭道歉!不然,就等着被滅族吧!”
前面的話語並沒有讓冷冽男子有絲毫的動容,只是到了最後一句,讓他豁然轉頭,令人窒息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豬剛毛,一字一頓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豬剛毛哪有認慫之理?擼起袖子就像教訓這廝一下,卻不防被冷冽男子一腳蹬出幾米遠,疼的快背過氣去的豬剛毛剛要開罵,一道寒光徑直飛來,叮的一聲就插在他的旁邊,離頭僅僅不足三釐米······
這是一根羽毛,古樸而堅硬的羽毛似乎還泛着絲絲光澤,顯得磅礴大氣。
“鷹、鷹族大人!”周圍的一個土豪突然驚叫了起來,豬剛毛直接被嚇傻,鷹族強者尤其是他一個小小的豪豬所能抵抗的?莫說是他,就算是將整個阿帕豪豬族都叫來,恐怕也不敵鷹族頂尖高手的一擊!
衆人不留痕跡的拉開與這隻蠢豬的距離,而豬剛毛也沒心情注意這些了,一心只想消除這位大人的火氣,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連磕頭道:“這位爺,我有錯!我該死!求你放我一馬呀!”
冷冽男子沒說話,彎下身,拔出了那根鷹羽,在豬剛毛還未來得及穿上一口氣的時候,一羽插入了他的胸膛。豬剛毛瞪着碩大的豬眼,掙扎兩下便沒了生氣。
沒有一個阿帕人出來警告或是勸誡,衆人的恐懼中摻雜着習以爲常,彷彿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冷冽男子又折回到籠子面前,看着幾乎要被嚇成一灘肉泥的狼德利,眼神中露出幾分厭惡。
轉眼看向籠子,沒有在兔女、貓女等女子身上有絲毫的留戀,在巡視一圈後,鎖定了低頭縮在籠中的曹洛。
“這個奴隸是什麼種族?”冷冽男子問道。以他的修爲,竟然看不出曹洛的種族,只是能感受到他體內的“阿帕神力”,很鋒銳,像是有價值的東西。
“這個······小人不知。”狼德利頭都大了三圈,誰曾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一個大難題,他只記得曹洛那驚天一爪,那是連自己都扛不過去的大殺招!
“不知?”冷冽男子有些詫異,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是什麼派來買奴隸的下人,若不是要挑選一個合適的奴隸給女兒喂招,他纔不會來這種鬼地方呢!可眼前的這個奴隸,不僅自己不認得,就是連專門從事這行的奴隸販子也不認識。
“有趣······,也罷,我就要這個奴隸了,錢你找豪豬家要。”冷冽男子說完,狼德利的臉色扭曲得像苦瓜一樣,就自己這孑然一身,那些豪豬不得把自己生生扎死!可要是惹了眼前的這位爺······
狼德利打了一個寒顫,點頭哈腰道:“是,是,不知是否需要小人把他送到府上?”他打定主意,這筆錢算是白扔了,有命掙沒命花絕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冷冽男子拒絕道:“不用!我自己有人。”揮揮手,從人羣中鑽出兩個阿帕鷹族人,連籠子一起,扛着曹洛就離開了。無數人竊竊私語,豬剛毛落滿蒼蠅的屍體很快便被人擡走了呢,小心翼翼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