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奎爾怔怔地望着夜空中的飛船,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道耀眼的光柱就照了下來,然後帶着他一起回到飛船之中。
隨即眼前一晃,他就置身於寬敞明亮的船艙裡,此處的景象看上去就像是科幻電影中的佈置,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個留着火紅雞冠頭的藍皮膚男性走過來,俯身看向彼得·奎爾,仔細打量了幾眼:“彼得·奎爾?”
以地球人的眼光來說,勇度的形象無疑十分另類,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嚇人,這不禁讓年幼的彼得·奎爾臉色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勇度一笑。
“誰……誰?”
“你的父親。”
小奎爾聽了先是一愣,隨即不由睜大眼睛,連忙追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希冀:“你認識我爸爸?他在哪?”
迄今爲止,彼得·奎爾從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了解父親的唯一途徑就是母親的描述。
母親曾告訴他,他的父親是來自外星球的英雄,然而每當他將這件事告訴身邊小夥伴的時候,換來的總是無盡的嘲笑與挖苦。
諸如“你根本沒有爸爸”的歡聲笑語在小奎爾的噩夢中反覆上演,幾乎貫穿了他現有的記憶。
他無比希望自己那個神秘的父親有一天能來到自己身邊,但這期望卻一次又一次地落了空,讓他童年的色調變得愈發黯淡。
如今母親又因病去世,彼得·奎爾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然是一片黑暗,父親消息的出現,則彷彿一道曙光照了進來,讓他重拾希望與勇氣。
“很快你就知道了,小傢伙。”勇度沒有多說,拍了拍彼得·奎爾的腦袋。
隨即他轉頭說道:“出發吧,帶這孩子去見他的父親。”
“明白!”
飛船輕輕晃動,卻是一邊調整姿態一邊緩緩上升,然後開始加速,直奔天外而去。
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小奎爾能感覺到自己正在遠離家鄉,這讓他不禁有些驚慌,一陣左右張望,坐立不安。
但出於對素未謀面的父親的嚮往,他最終沒有選擇抗拒,而是默默地坐在飛船上,心懷忐忑地期待着即將見到父親的一刻。
不過,年幼的彼得·奎爾並未能如願以償。
飛船尚未飛出大氣層,駕駛員就連忙減速,使得船內衆人猛地一陣顛簸。
“怎麼了?”勇度站穩後問道。
“是……是太陽神,還有雷神托爾殿下!”一個船員說道。
勇度轉頭看去,果然在飛船斜前方的舷窗外看到兩個人影,一個身披聖光,一個手持短錘,正是羅維和托爾。
衆人都很是疑惑,但不敢怠慢,連忙打開艙門,讓兩人進來。
“尊敬的太陽神,托爾殿下。”勇度問候道。
“你們怎麼來地球了,現在這又是要去哪?”羅維進入飛船,隨即就注意到坐在不遠處的小男孩,後者正有些無措地看着他和托爾。
這小孩想必就是未來大名鼎鼎的傻子……啊不,星爵吧。
勇度指了指小星爵,說道:“我們受一位僱主委託,替他尋找遺失在地球的孩子,就是這個孩子,他叫彼得·奎爾,我們正要帶他去見他的親生父親。”
羅維點了下頭,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僱主叫什麼名字?也姓奎爾嗎?”
“呃……”勇度猶豫,然後搖頭後說,“不是奎爾。不過抱歉,雖然僱主沒有特意要求,但按照慣例,我不能隨意透露他的姓名。”
這時小星爵卻忽然說道:“我父親叫什麼名字?”
勇度看着他,一時似乎有點犯難。
按照掠奪者默認的慣例,他不應該向外人透露僱主的私人信息。不過一個孩子詢問父親的名字,不說似乎又有點不近人情。
間隔不到兩秒鐘,小星爵就迫不及待地又問了一遍:“藍色大叔,我父親到底叫什麼名字?”
勇度只好湊近他說了句:“你的父親告訴我他叫做伊戈,不過這可能不是他的真名,他——”
“伊戈!”羅維故作震驚,“你說他的名字叫伊戈?”
勇度顯然有些被他的語氣嚇到:“是啊……怎麼了?”
羅維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用盲目之光讓星爵昏睡過去。擁有聖光親和體質之後,盲目之光在特定操作下可以發揮出一定的催眠效果,雖然實用性不高,但催眠小星爵絕對綽綽有餘。
彼得·奎爾現在才幾歲,如果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卑鄙醜惡的邪神,對他的成長恐怕會造成一些糟糕的影響,故而羅維有此舉動。
看到他的這一舉動,勇度心裡不禁咯噔一下,顯然是隱隱意識到什麼。
隨後羅維才語氣嚴肅地說道:“你說的這個伊戈,是不是一個許多後代都遺失在外星球的傢伙?”
“是的……”勇度開始有些忐忑。
羅維沉默須臾:“這樣看來,多半就是他沒錯。勇度,你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你幹了什麼。”
一旁的托爾不禁撓了撓頭,說道:“這個伊戈怎麼了,聽上去他似乎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何止是不合格。”羅維開始有意地引導托爾,“他簡直是惡魔,不,可能比惡魔還要邪惡,這個宇宙的恥辱。”
此言一出,勇度等人都不由臉色一白:“因爲什麼?”
羅維繼續說道:“知道伊戈存在與作爲的人不多,恰好我就是其中之一。事實上,我和他交手過一次。按照我所知的消息,伊戈的身份是一名天神,邪惡的天神,誕生於數百萬年以前。”
“邪惡的天神!”
“沒錯。”羅維點點頭,“這個邪神的惡行,你們可能無法想象。”
“……出於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伊戈在宇宙各個星球尋找令他滿意的女性,用嫺熟的技巧欺騙她們的感情,讓她們成爲繁殖後代的工具。通過這種方法,他可能已經創造了上千個後代。”
“然而對伊戈來說,妻子與兒女只是祭品,最終的結局無非是被他以各種手段殺害、丟棄。”他頓了頓問道,“勇度,奎爾應該不是你第一個送過去的孩子吧,前面的孩子可有消息?”
“沒有……”
“彼得·奎爾的母親是不是已經死了?”
“是……”勇度聲音微微顫抖。
聽了這番話,一腔熱血的托爾哪能忍得了,當即便握着拳頭義憤填膺地說:“這個混蛋在哪,我要去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