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6天黑黑,躲貓貓(2更2)
向家父子同時一皺眉。
向遠便先搶先一步,擁住了母親的肩頭:“媽媽,是我。華堂那邊有點小小週轉問題,我想跟爸爸籌措點錢用。”
郭正梅轉頭瞪着兒子:“你還肯跟我承認華堂財務有問題了啊?你不用瞞我,我看得出,這一切又是因爲那個時年!”
新聞報道她也一直都在跟進,原以爲兒子那場官司贏定了的,卻沒想到還是輸了。
霰.
郭正梅的態度叫向遠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離婚了,母親還是這麼不依不饒,向遠便有些不耐:“媽媽,夠了!”
“爲什麼夠了?詢”
郭正梅十分不高興,兒子直到現在還在護着時年,而寧肯跟她吵架:“我早就說過那個時年是個不祥的人,娶她進門是咱們向家的災難!瞧,她折騰了四年,騙走了阿遠你的房子,然後叫你淨身出戶!”
向遠無法再聽下去,大步走向門口,立在門口回頭:“媽媽,房子是我自己給她的,淨身出戶也是我自己決定的。你如果再因爲這個而錯怪她,那我只能從家裡搬出去!”
向遠摔門而出,郭正梅一呆。
都離婚了,她以爲兒子能清醒過來了,可是哪兒想到兒子還爲了護着時年而跟她發脾氣!
向景盛漠然盯她一眼:“如果不是因爲你,也許時年不會那麼堅定地離開。現在看着兒子形單影隻,你開心了?”
就連丈夫也在埋怨自己,郭正梅便更壓不住了火氣。
“我方纔是問你呢,你怎麼不回答?你那筆錢到底是給誰的?!你以爲你一直迴避,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是拿去給時年那個瘋子媽?向景盛我問你,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爲什麼對時年那個瘋子媽比對我都上心?你是不是跟她有什麼,啊?!”
向景盛勃然大怒,眼瞳深黑:“郭正梅,你給我出去!”
郭正梅冷笑:“怎麼,被我說穿了,老羞成怒了麼?向景盛,我早就覺得你對那個許心箴態度不對勁!從前她是兒子的岳母,就算咱們該負擔她的醫療費,可是阿遠去交費就行了,何至於要你這個親家公親自每個月都去?現在更露骨,兒子都離婚了,你卻還是巴巴地要去。向景盛,你有沒有種跟我說清楚,你跟這個許心箴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景盛,我知道你早就不愛我了。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會看上這麼個瘋子。向景盛,你的口味未免太重了!”
向景盛沒說話,直接抓起寫了一半的宣紙,照郭正梅臉上狠狠擲了過去。
“郭正梅,你一直譏諷許心箴是瘋子。可是我告訴你,在她的沉靜面前,你才更像是個瘋子。你是個把我和兒子都給逼瘋了的瘋子!”
向景盛說完,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任憑郭正梅怎麼喊,也不再回頭.
三天過去,時年始終小心關注媒體動向,都並未有與熊潔相關的消息。警方發現的幾具屍體裡面也沒有她的。
沒有消息,其實就是好消息。
皇甫華章給她打來電.話,說手下正在查熊潔所有的聯繫方式裡曾經留下的隻言片語,然後順着她關注的新聞線索去捋她可能去的方向。
時年不由得擔心:“她的手機通話記錄只有運營商那邊纔有記錄,而除非是警方辦案才能調取。您能查到麼?”
皇甫華章在電.話裡低低地笑:“你放心就是。”
時年忍不住問:“……莫非先生手下有厲害的黑客,能直接黑進運營商的服務器?”
皇甫華章但笑不語,只說“你放心就是”。
時年放下電.話,心中又默默地比較了一回。湯燕卿手下有賈天子和關椋,看來皇甫華章手下同樣不弱,連網絡高手都延攬麾下.
夜色深濃,熊潔家所居住的社區也都安靜了下來。周遭鄰居家的窗口也都熄滅了燈光。
一道嬌小的身影快速地接近熊潔的房子,站在門廊邊四處張望了下,然後手腳敏捷地接近大門。
正是時年。
街燈光幽幽地明,她奔上門廊,迅速從鬢髮間捋下一枚髮卡來,藉着幽幽的燈光,將髮卡掰直了捅進門鎖眼兒裡去。
鎖簧發出動聽的咔嗒聲,她滿意地一笑,悄無聲息走進門去。
悄然獨自走進黑暗,她手上已經事先戴上了手套,腳上也穿了鞋套,便連頭髮都用運動服的帽子嚴嚴實實遮蓋起來,務求不留下痕跡。
她並不懼怕黑暗,即便不借助光源,她也能在黑暗中行走自如。她無聲走進一樓的客廳和廚房,藉助窗外投進來的街燈光搜尋熊潔在失蹤之前留下的任何可用的痕跡。
她緩緩移動,搜尋完了一樓,又上了二樓。
打開臥室的門,卻冷不丁裡頭衝出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與她的腳相撞,然後“嗷”地一聲飛奔而去。事出突然,她也嚇得來不及捂住嘴,低低叫了一聲。
就在這時,二樓走廊盡頭的窗子忽然極輕極輕地“咔噠”一聲,一道黑影映着外頭的路燈光印上窗櫺,無聲地打開了窗子。
是小偷麼?還是帶走了熊潔的人?
時年驚得不敢動,脊背忙平貼在牆面上,緩緩向下滑去,伏在地面上。不敢貿然起身飛奔下樓,只能伏在地上悄悄移動,希望那個人對黑暗沒有她這樣熟稔,能讓她暫時安全地隱身在黑暗裡.
窗子無聲地打開,又無聲地關嚴。
一道頎長的黑影被窗子裡透進來的街燈光投影在走廊的牆壁上,斜斜一道,越來越逼近她藏身的位置。
時年小心地屏住呼吸,悄然向後,縮進門後。
只要那黑影不借助光源的話,就不會發現她。她捂住口鼻,小心從門縫兒裡看向外頭,靜靜等待那個人從她身邊走過。
如她所期望,那個黑影果然沒有藉助光源,沒開燈,也沒有手電筒,只是獨自從容地行走在黑暗裡。
那個人轉過轉角,眼看就要徑直路過門邊……卻突然,那人忽地停住了腳步,猛地朝她隱身的門後望了過來!
時年驚得心跳都停了,手便悄悄握緊了口袋裡的防狼電棒,做好準備做奮力一擊。
可是那個人卻沒急着走過來,反倒悠閒地靠在了門對面的牆上,從身姿來看十分放鬆,甚至伸手進口袋開始摸索什麼東西。悉悉索索的紙張摩擦聲過後,隨即空氣中飄來清甜的菸草香氣。雖則那香氣淡淡的,可是在黑暗裡因爲視覺的受限,於是嗅覺會異樣地靈敏起來,所以還是能識別出來。
這氣息……時年便皺了皺眉。難道這人幹活兒前還要先吸一根菸?
那味道好熟悉。
可是那人卻沒有點燃香菸,只是彷彿將香菸湊在鼻息間嗅了嗅。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彷彿不急不慌,只是在打發時間.
時年緊緊捂着自己的口鼻,已經快要窒息。她沒想到遇見的還是這樣一個難纏的傢伙。她在心底不由得祈禱:“要偷趕緊偷,要走趕快走……不然姐要憋死了!”
大腦缺氧,意識慢了一步。她朝天翻了個白眼的當,再回眸卻冷不丁瞧見那個人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無聲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啊——”
她驚得低呼,才發了一個單音,嘴就又被捂住。
只不過這次是換了那個人的手,而不是她自己的。
她驚得頭髮根都立起來,擡手就要將防狼電棒伸過去。手腕卻一緊,原來是被那人一把掐住。
電光石火之間,那人忽地輕聲笑起來:“噓……小笨蛋,還沒認出是我?”.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觸覺,熟悉的氣味。
時年喉頭咕嚕一聲,才順下一口氣去。
她大口大口呼吸:“怎麼是你?!”
他輕笑:“怎麼不能是我?”
時年懊惱地在黑暗中瞪着他:“你有搜查令麼?沒有的話,就算是警探也不能隨便進公民的家!”
他笑起來:“我沒搜查令,可是我要保護公民的人身財產安全……我發現有人撬鎖溜進公民的家裡來,我便跟進來捉賊啊。”
“你說誰是賊?”時年聽懂了。
他便輕笑:“如果不是你的話,那你跑到人家熊潔家裡做什麼來了?尤其,還是撬鎖進來的。”
時年便深吸口氣:“……我來拜訪她。想給她個surprise,你管的着麼?”
-
謝謝如下親們:
6張:可愛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