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噓,不許動 494.尾聲21明知犯錯,也不放開你 天天書吧
她忽然間的沉默叫他莫名地害怕。
他知道從嚴謹的邏輯上來說,他如果想要保守自己身份的秘密,他就連那份陳皮老鴨也不該給她要。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因爲在他害怕被她知道的身份秘密,和她在黑暗裡的一瞬開心相比,他更在乎後者。
只是她不肯跟他說話,他便也只能保持沉默。
便如同網上三年的相處,他尊重她的推理天分,他等待着她自行找到答案鞅。
黑暗裡的等待是一個漫長無垠的過程,這也是自從他被關進來之後,第一次有這樣長的時間沒有人跟他說話。
他便也更能體會到他來之前,她自己一個獨處黑暗裡的孤寂和絕望旎。
他知道這是自己活該,自己應該同樣體嘗。
就在這樣不知何時是盡頭的等待裡,時年發現了對她來說最可怕的事:她到了月事該來的時候。
她全無準備,更無法出去買,她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樣一緊張,肚子便疼得更嚴重,於是越希望能向後延遲幾天的大姨媽,越是沉沉墜着彷彿馬上就要來了。
不知道熬過了多久,只記得吃了七頓飯,她絕望地發現,大姨媽還是來了。
緊張和秋日越發深沉的寒意叫她腹痛如絞,儘管她這兩天來拼盡了努力忍耐,不肯叫他發現端倪,可是他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她在洗手間裡呆的時間越來越長。
——她所在沙發角落裡,彷彿嘶嘶吸氣。
他便也顧不得她的抗拒,攥住她遮擋的手,伸手先去探她額頭。在確定她不是發燒之後,手便順着她額頭向下,一路探去。
她又羞又惱,卻又敵不過他的力道。
她的反應便也提醒了他這樣動作的附加含義,他的手一路向下去,便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的小姑娘,他終於越發地知道她的模樣。
最後他的手在她腹部找到了她的手,他一怔,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也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隨即起身,走到門邊去用力砸門。
顧勇將他帶出去,一聽是要去買衛生棉,顧勇等幾個人也有些頭大。顧勇讓他寫出買什麼,他吩咐小毛去買,他卻拒絕了,堅持這次一定要親自去買。
顧勇的面色便陰沉了下來。
湯燕卿明白,他的要求是觸及了顧勇的底限。
終究,此時他還是人質。
他坐下,緩緩說:“來日免不了與警方對峙,我用今天的事與你做一個交換:若到那天來臨,我會救你一命。”
顧勇盯着他,良久才緩緩點頭:“這是你說的,我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等到天黑,趁着夜色,顧勇親自押着他出去。到了最近的一間鄉村小賣店,他走進去尋找。鄉村的小食雜店能販售的衛生棉自然都是最平民的品牌,他看了一圈,最貴的也就是“七度空間”。
也許因爲他的名字,也許因爲他跟她之間因爲這個數字的怨和緣,他便拿起那個牌子,去結賬的時候還要小心地問老闆,這個牌子好不好。
一看來買的是個漂亮的大男孩兒,老闆便抿着嘴笑,低聲問:“給對象兒買的吧?放心吧,這個她肯定用過。這是老牌子,只要不是從國外回來的,她一準兒知道。”
他這才放心地交了錢,乖乖地跟顧勇上車往回來。
顧勇一路都在小心地從後視鏡裡打量他,他便也裝作乖乖睡覺,不叫顧勇知道他在悄然打量地形。而且因爲這一趟重見天日,讓他又確切知道了晝夜的時間。
回到房間,他將衛生棉交給她,在她掌心寫“七”。
女孩子對衛生棉的使用總是有些小心,如果是太雜的牌子她也不敢用。看他在她掌心寫“七”,她便也聰明地立即猜到了:“七度空間?”
他便笑了,輕輕捏了捏她掌心,如釋重負。
時年的確是曾經用過這個牌子的,便放心地走進了洗手間去……
他除了幫她解決如廁的聲音,此時又幫她去買了衛生棉……時年心下越發感念,可是也是相同的緣由,對他的疑心便也隨之又增高了一層。
他原來不僅能與顧勇他們見面要求吃食,還能出去買東西?……
不過不管怎樣,她卻也還是絲絲縷縷地明白,就算他可能跟綁匪是一夥的,可是他對她卻並無惡意。
雖然她猜不透他既然是綁匪一夥,卻爲何要跟她關在一起。
她走出洗手間去,還是出於感念,便結束了與他的僵持。主動說了謝謝,然後窩回沙發一角去。
他輕嘆一聲湊過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腰腹上。外套裡帶着他的體溫,那暖意絲絲縷縷地溫暖了她。
她在黑暗裡無聲嘆息,然後緩緩說:“那天你在我掌心畫的鳥,該不會是燕子吧?”
這世上的鳥有千萬種,單憑他
那麼畫出的鳥的形狀,她也一下子想不到燕子。
可是終究……還是想到了網上的那個人。
他一頓,在黑暗裡坐直了身子,屏住呼吸望向她的方向。
已經到了最後的一步,是否要捅開這層窗紗,都叫她知道?
可是倘若被她知道了,那她是不是就會自行推理出他與眼下這一切的關聯?
那她到時候會不會恨他?
可是他卻已經早就做下了決定:就算她會恨他,他也不會放開她。
他於是伸出手去,在她掌心點下了一根手指。
沉默,宛如黑暗一樣,倏然涌起。
隨即她一聲尖叫:“怎麼可能是你?”
憑在網上三年的相處,憑她對他身份的推斷,他都應該遠在異國他鄉。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更是出現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他則趁機欺身向前,捧起她的下頜,近乎蠻橫地吻了下去……
他不管了,他什麼都豁出去,他認定了她,就也要定了她。
他知道倘若從這黑暗裡脫身而出的那天,她難免會在真相揭開之後對他心生怨懟;而她父親時浩然也更可能因爲過去那一連串的虛擬案件而不認可他們的關係……所以他索性在尚未脫身之時,利用兩人獨處的這密閉的空間,先擁有了她。
他知道他錯了,可是他絕不可以再放開她。
所以就算是人渣,他這一次也要渣到底了,絕對不要錯失了她。
她嚇壞了,拼命地抗拒,可是他的堅定和力道勢如破竹,還是準確地噙住了她的脣……
她的柔美,一如他的想象。
他將她的手臂全都壓在她身子下,然後用全身的力氣壓住她的反抗,恣意而霸道地盡情吻住了她。
那天她一直一直在流淚。
她的淚也都流進他嘴裡。
她的淚有驚喜,有委屈,有驚嚇,也有……慌亂。
那是她的初吻。
該死的,怎麼可以在這樣的情形下,被強迫着奪走了。
他一點都不溫柔,該死的一點都慢不下來。
他幾乎是在吞噬着她,要將她拆分入腹一般。
可是她還是在後來……迷亂之中不知不覺放棄了抵抗。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愛上了那個網上的人,可是她卻還是知道,自從高考之後在網上邂逅了他,她的大學生活裡便再沒將任何男生放進心裡過。
不是不想在網上愛上他,她只是曾經非常非常害怕他也許是個老頭子,或者是已經有了家室的人呀。
可是原來……他這樣年輕,這樣淘氣,這樣地,曾經被她當做過弟弟。
她那天幾乎沒什麼機會再說話,因爲他幾乎除了放她呼吸,就一直都在吻她。
從這一天開始,她的世界徹底地覆天翻。
她再逃不開他的熱烈和親暱,他甚至都不再在乎她刻意的抗拒。除了隨時隨地會送來的吻,每次入睡他也總要將她抱過來裹在懷裡。
她對這樣的異性親暱十分陌生,每次都在甜蜜之外反倒有些心驚膽戰。
那時唯一的僥倖是這房間雖然裝修得像是賓館的客房,不過好在沒有牀,也沒有被褥,否則……否則他怕是早已強要了她。
他雖然將親暱的速度推進得十分霸道,可是細節的相處卻還是極盡的溫柔。
比如入睡時,他雖然強行將她裹進懷裡,可是卻沒有做過分的事,他只是擁着她,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地“講故事”。
天啊,一個故事要有那麼多字,她要一個字一個字地去分辨。時常分辨不到十個字,就已經睡熟了。
跟“數山羊”的道理是一樣一樣的。
在跌入夢境的瞬間,她總能感覺到他的脣烙印在她發頂,彷彿在溫柔地說:“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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