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2他的渴望已經快要衝垮自制
滿教室的學生鬨堂大笑,S女王臉也紅,卻一雙眼睛灼灼閃亮,一點沒有退縮的意思。
湯燕卿卻沒笑。
他拉過椅子,就放在S的桌前,椅背朝向她。他邁開長腿,跨.坐在椅子上,手臂疊在靠背上,眯眼細細打量S的表情。
“你說你愛我?好,再說一遍。耘”
全班同學的鬨堂大笑,S都不以爲意,可是湯燕卿忽然這樣近地坐過來,她卻有些笑不出來。上.身微微後退,雙肩向後,頭也向後扭轉,只將右半邊臉以45°角的姿態呈現給湯燕卿。
他便笑了。
“看你的肢體語言,全都在表達着退縮。你不敢面對我的提問,不敢在我眼前再表達一遍自己的愛意。”
他伸手指向她朝向她的右側半邊臉:“我教過你們,如果不是左撇子的話,那麼受右腦控制的左半邊臉上更容易泄露真實的表情。所以你下意識向我藏起左半邊臉,只給我看右半邊。踝”
只用短短兩句話,S的表情便撐不住了。
在座的同學都露出微微的驚訝。
湯燕卿便站起身來,拉着椅子回退到講臺的位置,重新坐下。長腿疊起,修長的手指擺在膝頭。
“Sarah,你不是愛我。你之所以執著於我,不過是對我有強烈的性.渴望。”
他擡手指了指S那雙濃妝之下格外魅惑的眼睛:“……你每當面對我,瞳孔都會擴大。這個微表情雖然也可以代表驚訝和恐懼,可是顯然你對我沒必要有這種情緒;所以只剩下一種——那就是強烈的性.欲。”
“而你對我有性yu的原因,一部分因爲我是東方男子,渾身上下充滿禁yu的氣質;另一部分是來自我的教授身份。”
“我是你的教授,這身份代表了一種權威,道理與制服You惑一樣,能夠勾動起我們內心深處想要打破權威、挑戰權威的渴望。這是一種征服的快.感,可以明確刺激產生性的衝.動。”
“其次,就像我剛剛給你們講的來自禁.忌關係的愛情——爲什麼我們明明知道挑戰那些禁忌的代價很大,可是我們卻還都有想要親身打破這種禁.忌的渴望。這也是如上所說,是征服,是生理的快.感。”
湯燕卿說着指了指S,“而你,號稱是女王。女王的控制yu自然極強,喜歡讓身邊所有異性全都傾倒;但是同時女王的內心也是孤獨的,她其實從心底裡看不起那些匍匐於她石榴裙下的臣服的男子。她渴望再出現一個強大的男子,比她還要強大的,然後可以強烈地馴服她、佔.有她。”
“長期勝利的女王,只有在強烈的被征服中,才能享受到更深層次的征服快.感。”.
教室裡忽然一靜。
隨即響起響亮的口哨聲,大家笑成一團。馬克和鍾馗等人更是鼓起掌來。
馬克歪頭看向時年:“太神奇了對不對?T教授是咱們東方學系最迷人的教授。”
時年也只能報以尷尬一笑。可是眼角、脣角完全沒有皺紋,她自己都知道這是假笑。
S滿臉通紅,卻也光明磊落,微微的尷尬過後,依舊勇敢地說:“是,又怎麼樣?好,那我換一種說法。T教授,我想跟你s-e-x!”
滿教室又是一片口哨尖銳。
時年屏息看向湯燕卿。這要是在中國的學校裡,他要是敢在課堂上討論這樣的話題,那他死定了。
湯燕卿依舊不慌不忙,視線從在座每個學生面上滑過。最後停留在時年面上,停留得久了一點。
隨即,他指尖輕敲膝頭,淡淡一笑:“客觀來說,我完全可以答應你。”
“首先我們都是成年人,也都沒有結婚;其次雖然說師生關係是一個禁.忌,可是我只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客座教授,與你並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師生關係,只要我們不在校園裡kiss,或者做出其他親熱舉動,那咱們就都不違規。”
他這是答應了?
他竟然當衆答應了?
時年忽地有些呼吸不暢。
教室裡也靜默了一下,時年慌亂之中錯開目光,巧合地撞見馬克的嘴脣和下頜的線條微微繃緊。
時年便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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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湯燕卿忽地又揚聲輕笑起來:“男女之間存在性.渴望,是再正常不過。這個教室裡,我們21個人之間,也並不是只有S對我有性.渴望,還有其他人;同樣地,也還有人對S有性.渴望。”
“還有除了我跟S之外的19個人之間,也存在着各種錯綜複雜的性.渴望。”
他的手指在空中畫了幾條無形的線,卻沒有具體指向某一個人:“嗯哼,青春的荷爾蒙,一直在咱們所有人之間各種交叉地搔動着。”
他的目光又從每個人臉上轉過一圈兒,最後又歪頭停留在時年面上。
他緩緩悠揚地說:“我也對在座的一位,充滿了強烈的性.渴望。強烈到,
已經就要衝垮了我那強大的自制。”.
實則他的目光這回轉過來的時候,時年一直都低垂着頭。雖說沒對上他的目光,可是熱浪還是從左右臉頰一併襲上來。
就在她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頭頂的那兩道滿含壓力的視線忽地撤去。她悄悄地,長舒了一口氣。
他淡然擡眼,隔着黑框眼鏡,疏離地落在S面上:“只可惜,我對之有性.渴望的那個人,不是你。所以主觀上,無論你對我表白多少次,我也永遠都不會接受你。”
教室裡,原本這個話題的主角應該是那兩個人,可是時年也不知怎了,只覺自己更加慌亂不堪。便不自覺擡頭,卻正對上辣妹子的視線。
辣妹子在笑,右邊眉毛高高揚起。笑着咧開的脣角,一邊向上,一邊卻是向下。
這是明確的——【輕蔑】。
時年都能猜得到辣妹子如果在她身邊會跟她說什麼:
“歐歐,又一次被拒。而且這次在教室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真是丟人死了。不過活該。”.
S也真大膽,片刻的懊惱過後,便直接問出來:“既然是行爲分析的課程,T教授也拿我做例子分析了半晌,何不直接說出答案呢?教授究竟是對在座的誰充滿了強烈到不能自制的性.渴望?”
湯燕卿卻頑皮一笑:“你的情形,是我解讀出來的,不是你自己坦白來的;後來儘管坦承,卻也只是被形勢所迫,並非是第一時間的主動行爲。所以,你如果想知道我心裡的答案,那也要你自己解讀得出來纔是。”
他甚至微微朝前探了探肩膀,將臉更湊近一些:“我就在你眼前,所有的答案都寫在臉上。來,解讀我。”
S也不示弱,眯眼觀察了湯燕卿良久。可是湯燕卿之前的目光是掠過了在座每一個人的臉,而真正有效的微表情不過是一閃而過,有的甚至快到25分之1秒,憑她的修爲,若不借助儀器,只是憑一雙眼睛,什麼都捕捉不到。
她只能懊惱地揮了揮拳:“我一定能找到的!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她!”
以她的邏輯看來,大家同樣是來上課,機會是均等的。她花了這麼多心思卻得不到人,那麼那個人一定是暗地裡揹着她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那就是明擺着不將她這個女王放在眼裡,就是要與她挑戰,那她自然絕不放過!.
幸好這時下課鈴響了。大家都長出一口氣,站起身來。面上或是從之前的劍拔弩張放鬆下來,或是因爲沒能得到最終的答案而有些小小遺憾。
湯燕卿卻沒走,依舊站在將桌邊,手肘支着講桌,乜斜着向時年的方向望過來。
時年便忍不住有些手忙腳亂,一個筆記本從書包口滑掉了兩次,在古老回聲的地板上撞出刺耳的響動。
馬克見狀便笑了,蹲下幫時年拾起來。
時年正好也蹲下,伸出手去夠——兩個人的指尖便撞在了一起。
時年慌亂成一團,馬克卻瞭然地笑,率先起身,伸長臂將時年扶起來:“……嘿,別這麼緊張。”
時年接過筆記本,大紅着臉擡眸望去。
不,她不是就因爲指尖跟個大男生撞在一起了就羞成這樣。就算東方女生愛害羞,可是她畢竟也是當記者這麼久了。
她之所以這麼慌亂——全都是因爲那個人遠遠近近落下來的目光。
一想到課後總要想辦法跟他單獨見面,她便緊張得手足無措。
“謝謝你。”時年由衷道。
馬克歪頭看了一眼她抱着的課表:“接下來沒有課?正好我們的教授也請假了,不如我陪你去校園裡走走,把你不熟悉的地方介紹給你?”
時年正爲難該如何拒絕。
冷不防,湯燕卿便從講臺那邊擲來一句話:“新同學,課後留堂一下。想繼續學我的課,你得通得過我的考試。”.
時年茫然望過去。
馬克見狀便低聲笑着勸慰:“別擔心,這也是個慣例。起初這門課沒人報,結果一堂課下來,系辦的門便差點被擠破了。系裡爲了保證選課的公平性,便特准許教授做一個揀選的測試。”
時間也是一愣:“這麼說來,在座的20個學生都是通過他面試的?”
“沒錯。”馬克一笑便露出整齊好看的牙齒:“行文分析是需要從人的言行表情來推知人的心理,所以需要敏銳的觀察力,以及相當高的洞察力。教授說這資質不是每個人都具有,所以他寧缺毋濫,只招20個學生。”
時年的心便也真的跟着提了起來:“考題難不難?”
馬克聳聳肩:“不是什麼正式的考題,只是教授會叫你觀察他的表情,然後推測他這一瞬間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是最基本的測試。”.
馬克略顯遺憾地先行告辭,教室裡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時年忽然好緊張,總要大口大口呼吸才能叫心放鬆些。可是大口呼吸本身,卻會向他透露了她的情緒。
他看了她半晌,然後轉身擡步走到門邊,將房門關嚴。
時年下意識一聲低呼:“你關門做什麼?”
教室是古老的建築,門板又厚又重,且沒有窗戶。這麼將門關嚴了,便彷彿將兩人單獨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
他沒聽她的,關好了門才悠閒轉眸望她。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他說着,悠閒地走過來。
教室雖然不小,卻抵不過他腿長。不過幾步,他已經站在了她面前,兩手插在褲袋裡,自在地垂眸凝視着她,彷彿很享受她面上的驚慌。
“我的意思是……”時年小心組織自己的語言:“畢竟教室裡只有咱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好像這麼不大好。”
他笑起來:“說謊的小姑娘……你爲什麼不坦白告訴我,你是怕我這一刻對你的性.渴望突然決堤,就在教室裡——吃了你?”
時年悄然握拳:“湯sir,別鬧了好麼?就算你是假扮的教授,可是在校園裡也好歹有點教授的模樣吧?”
他挑眉,啞然失笑:“假扮的?誰說我這教授身份,是假扮的?”
輪到她瞠目結舌:“難道不是假扮的?”
怎麼可能!她都是“真實的假身份”,他怎麼可能不是假扮的?
湯燕卿聳聳肩:“我現在是本州,乃至全國警界裡最年輕的受勳華人警探,這些年我與康川大學東方研究中心合作研究,出版了數本專著……所以我早就是他們的客座教授。只不過我從前只做合作研究,拒絕來授課罷了。”
他旋了個腳跟兒:“這學年我才正式答應了開一門選修課。不過也不是我愛當這個教授,原因你也知道的……”
他的目光又氤氳罩了過來。
時年呼吸一窒。
天,還真是個如假包換的教授?
只是……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實在半點沒有警官的威嚴,也沒有一個教授的一本正經的說。
她急忙垂首避開他的凝視:“哦,對不起。”
他這才滿意而笑:“嗯,那準備好測試了?”
時年一怔:“還真的考啊?我也考?”
他無辜地望過來:“爲什麼你就不能考?”
“他們20個人,每個人都是通過我的親自面試,才能在這個教室裡擁有一席之地。你今晚回去,他們一定會問你被考什麼了。你若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那你難道是要自揭身份了麼?”
時年便恍然大悟,吐了吐舌。
“還是教授想得周全。好,那考試吧。”
他竟一本正經地坐下來,手指凌空滑向那一圈空了的座位:“從座位的選擇上,你對那19個人當中的哪一個最感興趣?也就是說,誰在這個條件上,第一個引起了你的懷疑性關注?”.
時年轉頭望向那空了的一圈坐席,微微合上眼簾,回憶那19個人的位置和肢體動作。
今天這一堂課,S是最受矚目的;接下來還有跟S混在一起的鐘馗,也讓她留神過;以及,後來對她露出典型輕蔑神色的辣妹子……
可是時年卻還是都搖了搖頭,最後意識對上了一個人。
她便緩緩睜開眼睛,堅定地說:“馬克。”.
他長眉高高揚起,顯然也頗有意外。
不過隨即面上便涌起大大的笑容。
“嗯,說說吧,爲什麼會首先會注意他?”
偌大的教室,他坐着,她站着,還真跟老師考學生似的。這樣的相對位置,便讓她很顯被動。
她便忍不住瞪他一眼:“其實在馬克之前,我先對教授你充滿了疑問!”
“哦?”他沒驚訝,反倒笑容更大:“爲啥?”
她在身側攥緊拳頭:“自然還是周光涵的案子!原來你早就是康川大學的教授,而且周光涵早就是你的學生,如此說來你根本就不是在他死後才知道這個人,而是早就認識他了!”
時年越想越氣:“可是你卻一點都沒跟我透露過!”
他笑起來,清泉樣的長眸愉快地彎起:“我沒刻意瞞着你啊,是你從未問起過。”
時年氣得瞪圓眼睛。
是,她是從沒問起過,因爲她根本就想不到啊!
她便咬牙:“任何的推理,都要有公平的前提條件。我在這之前從未得到半點有關你和周光涵的資源條件,我怎麼能推斷得出來?”
他笑得更加愉快:“非也。實則我給過你條件,你也明明重視了,只可惜想歪了。”
時年一怔:“什麼時候?”
他悠閒地聳了聳肩:“那天你進宿舍樓會肖恩,我站在樓下的過道邊。我跟來來往往的學生打招呼的時
候,看見你正好從打開的窗子望出來。你必定已經看清那一幕了,如何還看不出來我與他們早就相識呢?”
時年真是欲哭無淚……
她是看見了呀。可是——她也真的是想歪了。
“好吧,算我錯了。”她咬緊嘴脣,忍不住懊惱地甩了甩手。
他輕笑起來:“這回是否能稍微甘心一點當我的學生了,嗯?”
時年悄然吐了吐舌:“我沒說不服啊。”
“纔怪。”他愉快地笑起來,聲若琴絃
跟湯燕卿交換完意見,時年走回宿舍。
這個時間其他人還有課,宿舍樓裡靜悄悄的。
走上樓梯,路過走廊盡頭每層一個的公共陽臺,忽然聽見裡頭傳來爭吵聲。時年下意識轉頭去望。
隔着一排綠植的掩映,並看不分明是誰。從聲音卻能聽出是兩個女生。
也正因此,那兩個人才選到這個地方來吵架吧?
兩人越吵越兇,只聽其中一個女生恨恨道:“他說的那個人,一定是你!你是個什麼胚子我不知道?你仗着肖恩給你撐腰,你漸漸地連表面都不肯把我放在眼裡了。怎麼着,就因爲你們兩個都是華人,你就覺着他應該跟你更好?”
時年一皺眉。
S女王。
另一個聲音也不甘示弱:“怎麼,就憑你是號稱什麼女王,就每個人都得聽你的麼?整個宿舍,就非要每個人都得向你俯首稱臣?瑪麗娜如此,鍾馗也如此,可惜我偏不如此!”
時年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個聲音,是辣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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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爲啥懷疑馬克?大家現在覺得會出事的集中在小辣椒、S身上了是吧,還有別人不?咔咔,買定離手~~五一期間正常更新哈,咱們過個愛勞動的勞動節。明天見。】
謝謝romantee的大紅包+月票、非少邪的紅包、lizzy的鮮花+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