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蘇化特家大小姐走進來的還有一位中年人,白守川對着他看了許久,才很勉強的從他的臉上找到了一個叫做其貌不揚的‘特徵’。
從他的走進來時的表現來看,白守川覺得這位應該是義體,因爲他沒有呼吸過,這一點從他始終如磐石一般的雙肩可以看出來。再說與千層雲生活了這麼幾個月,年輕人自認對於義體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比如說他們的表情、眼睛的轉動還有手腳動作。
看完了中年人,白守川對上了自己的這位相親對像,年輕人有些詫異――爲什麼那個二百五竟然會有這般美貌的姐姐,不過這等進化論上的深奧問題,可不是像他這樣的高中畢業生能夠了解的。
“真是過意不去,柳先生,因爲老家主要出席陸親王殿下舉辦的私人宴會,我做爲首席管家,代表本家向你致歉……”中年男人從他的袖中拿出兩封信一前一後着遞了出去:“這是老家主親筆寫的致歉信,這一份是陸親王殿下的私人宴會請柬,親王殿下讓我帶給你,他希望您能受邀參加下一次的私人宴會。”
柳漲潮接過了兩封信微笑着說道:“貴家能來,就已經是給我李柳家天大面子了,請就坐吧。”,柳督察官心中還是有些尷尬,他是受人脅迫不得不干預長子婚事,對方來頭之大,讓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念頭,於是只能接受他的要求,將自己的孩子帶到這裡。
男女主角就坐,蘇倫特家的大小姐,艾莉?希拉?蘇倫特也正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年輕的兩人沉默着,直到希拉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微笑了起來:“守川先生,我聽說過,你似乎寫過幾本書。”
“呃……是的。”白守川大窘,年輕人在奇怪,爲什麼她會知道。
“那兒的話,我家孩子寫不出什麼東西的!他就是一個拿着地球聯邦高中畢業學歷的文盲!不要說文學,我想他連文字怎麼安排都不知道呢!”柳漲潮撫掌大笑道。
“閒人!”賽凡提斯與賽萬提斯,還有相親中的兩位男女異口同聲的喝道――這是隆爾希文明中的相親傳統,無論在場是誰,都不能在男女雙方就坐後隨意說話,就連雙方的父母親族也不可以,如果有人違反,在場所有人都能權力喝止。
只有太閒眨了眨眼睛,然後舉起了小手:“請問。”
“有什麼話就請說吧,小公子。”艾莉微笑着點了點頭。
“守川寫的是什麼書。”太閒問。
“啊,那個啊……”“我記得,守川先生的成名作是天際的牢籠。”
就在白守川尷尬的時候,艾莉?希拉?蘇倫特小姐已經說了殘酷的答案――沒錯,其實她也無法認同強加於她身上的這個相親,女孩通過一些上層渠道獲得了一些白守川的**,既能夠讓她自己脫身,又能夠打擊一下這個年輕人與太閒還有恩萊的關係。
當然,這是那個上層渠道的意思,上層渠道怎麼想,艾莉?希拉?蘇倫特不想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而且她就是有十個膽子,也絕對不會將孟修斯?陸?涅?隆爾希這個名字公之於衆的。
賽凡提斯與賽萬提斯眨着她們的貓眼睛,兩個貓崽兒沒有一起去書店,自然不瞭解發生的一切,而已經深入瞭解過內容的太閒小臉漲紅……不發一言。
柳漲潮也不懂,這位管理員一天到晚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自然不知道在官能調教界大名鼎鼎,號稱最終決戰型紅寶書的‘天際的牢籠’。
不過求知慾戰勝了好奇心,中年大叔申請離場,在獲得通過之後離開了茶室,雖然他這個父親做的並不合格,但還是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寫了什麼東西。
目送自己的父親離去,白守川點頭承認:“是我寫的……因爲不寫那些東西的話,我就沒錢買食物了……外公說過,男人怎麼死都可以,就是不能餓死,因爲那麼死太丟人。”
他不知道,這句話撥動了蘇倫特家的大小姐心中的痛楚,她看着眼前的同齡人有些傷感,像她們這樣的庶女,雖然沒什麼身份,但至少家族中也不會少了穿戴吃用,而這個與她同齡的男人,卻是從小就開始自己賺錢――上層渠道在告訴一些秘密的同時,也非常詳細的介紹了白守川的情況。
艾莉覺得寫作並沒有什麼不好的,雖然塞理斯書社對白守川所著三本書的分類很奇怪――純愛調教類,但是艾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清澈的眼睛,而且她覺得以太閒公子與陸親王殿下的眼光,又怎麼可能選擇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呢。
“守川君說的不錯,是我這女孩不知深淺,孟浪了。”想到這兒艾莉施了一禮:“說實話,您寫的很好,只是受衆太少。”
“誰說的,我看過守川寫的書!很好啊!”正在這時,太閒突然說道:“我是守川的書迷呢。”
這句隨意之言,並沒有引來別人的喝止,兩個貓崽兒有些好奇,而艾莉微笑着點了點頭:“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呢。”,這位蘇倫特家的大小姐一臉笑容,看起來就像是找到了一位知音。
一大一小相視而笑,就在白守川有些搞不清楚現在情況的時候,太閒首先拉下臉:“別演戲了,蘇倫特家的大姐,我知道你是一個性冷淡,所以乘着現在那個管理員不在,快些結束吧。”
既然小丫頭已經公然露出護食的獠牙,艾莉也沒有廢話,反正上層渠道讓她說的都已經說了,沒效果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性冷淡這個詞語,還是深深刺傷了身爲大齡獨身女青年的艾莉的自尊心,於是蘇倫特家的大小姐做出了她的反擊:“當然,太閒公子您博覽羣書,一定會對書中情節有非常強烈的代入感吧,真是一位有血有肉的超級讀者呢。”
“是啊,如果是守川的話,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呢!”太閒的言語依然犀利:“鏡返也好,繩縛也好,就算使用大量道具也沒任何問題!”
身在漩渦中的白守川,豆大的汗珠不停從他額頭滴落……汗流浹背,說的就是這般道理。
……
……相親宣告結束,送走蘇倫特家的兩位,白守川坐到了太閒面前,年輕人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小主人並沉默着接受審判。
“知道錯了嗎!”等到只剩下家族中人,太閒這才癟起嘴兒。
“知道錯了,我不該隱瞞自己身爲作者的真相。”白守川點頭。
“既無犯罪,又非乞討,更不是什麼骯髒工作,爲何我等姐妹就不能知曉。”太閒用質問的語氣大聲說到,她看着眼前的白守川:“難道說,守川你從來沒有將我視**侶忠犬嗎!”
對面太閒的質問,白守川唯有將腦袋重重抵在茶室的綿草織蓆之上,他也想視眼前女孩爲愛侶,但他更明白雙方的巨大差距,那個蘇倫特家的廢物讓年輕人更加明白這個世界上無權無勢之凡人的艱難。
“擡頭!”太閒喊道。
於是白守川擡頭,身爲忠犬……就要有忠犬的自覺。
“誰都會犯錯,所以太閒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太閒遞出小手:“願意改過自新的話,就帶我等姐妹回家吧。”
白守川想說千言萬語,但最終還是伸手抱起了太閒,年輕人在感動與自責中選擇了接受眼前女孩的再一次救贖:“我們回家。”
“這樣纔對嗎!”貓崽兒賽凡提斯點着腦袋。
而賽萬提斯看了看懷中掏出來的懷錶:“怎麼那個管理員還沒有回來。”
正在貓崽兒抱怨的時候,太閒手腕上的通信腕錶響了起來,小丫頭接通了對話,投射在衆人面前的,正是那位不負責任的父親。
“我聽說你們相親結束了,沒事,既然沒有結果,那麼我想大家做朋友更好。”屏幕中,這位父親一臉的無所謂模樣:“如果沒別的事的話,兒子,我們有空見。”
“……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父親呢。”看着屏幕消失通信中斷,賽凡提斯搖了搖尾巴:“我真好奇怪,這樣的傢伙,怎麼會突然想到給守川找一門相親婚事。”
“賽萬提斯好像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呢。”賽萬提斯用力的嗅了嗅空氣。
“是啊,接下來,我們與某位陰謀家有帳要好好算一算。”摟着白守川脖子的太閒眯起眼睛。
……
與此同時,柳漲潮。
這位督察官正看着手中的厚重書籍,中年男人被其中的內容深深吸引,在翻過一頁之後,這位督察官舉起了他的通信腕錶。
“……請問,是東街區的好又快家裝公司嗎,我希望在自己的臥室裡加裝一面鏡牆……是的,鏡牆,我把地址發給你們了,請快一些,我想今天下午的時候就能見到你們的成果。”
不要問我督察官先生買鏡子回去幹嗎……今天事情太多,更的慢了。這節過渡,同時太閒也需要這樣一個承諾做爲後面的要素……。
因爲事多,今天只能試着2更,如果可能,晚一些會放出,不過得讓我先去找些吃的壓一壓驚。
厚顏老三求……
鞠躬、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