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宴開始後四個小時,鐘樓前,白守川,堅守聖騎士,龍與美人冒險團第一主攻手。
靠在木箱上的年輕人正在抽着雪茄煙草,長時間的戰鬥讓他有些疲憊,但是大規模的戰鬥已經結束,在這座城市所有善良陣營玩家與N們自己的努力下,付出無數犧牲的活人終於再度控制了局勢……除了一小部份正在躲藏的邪惡。
這沒辦法,平民區樓房衆多小巷遍地,幾個十幾個人一夥想要躲起來,那還是非常方便的。因此現在平民區到處都是城衛兵,腰包中裝滿了卷軸與報警煙火的他們牽着戰犬穿街走巷,追捕着那些漏網份子。
“聖騎士,晚安喔。”
一些拖着疲累之身的陌生玩家與白守川道別,因爲血宴已經被終結,所以他們也能夠安心下線――或是爲了補覺,或是爲了下線之後上傳戰鬥視頻,如果系統沒有說謊,那麼今天所有參加過血宴終止作戰的玩家都將獲得希望之手獎章――這是一塊銀製的獎章,雖然只有在帝都購物時有5%的折扣,但卻是能夠永遠隨着帳號傳承的獎章。那怕日後用完了生命石而不得不新建人物時,這枚獎章也依然能夠掛在胸前,以示玩家對這個世界曾經做出的貢獻。
已經先行下線的恩萊等姑娘一個個看起來都沒多少精神――想來這麼漫長的戰鬥,也足夠拖挎這些小人種姑娘們的精神氣。
白守川喜歡在遊戲裡抽菸,因爲遊戲中的菸草沒有尼古丁不會傷害到肺部,同時做爲從一個死去的邪惡陣營玩家身上掉落的戰利品,這包雪茄也不需要他花一個銅幣。
吐出煙霧的年輕人伸手撓了撓脖子上被箭矢劃出的傷口,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小木箱上。
“嗨,年輕的聖騎士,你的朋友們呢。”
一個胖子N坐到了年輕人的面前,這位穿金戴銀的中年男人大半個腦袋與左臉都被繃帶包着,看起來很是慘烈,但精神卻好得很。
“他們先回去休息了,血宴已經被中止,我們勝利了。”年輕人笑着從腰袋中掏出一個小鐵盒,從中抽出一支菸草:“你會嗎。”
“我不抽這玩意兒,這個一盒比我?了五十年的葡萄酒還貴。”胖子抹了抹滿是鬍渣的下巴:“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是很有錢的嗎。”
“那裡,這是從邪惡陣營的惡棍手裡拿到的戰利品,我像您一樣,自己是絕對不會掏錢買這種奢侈品的。”白守川笑着說道。
“戰利品嗎,那大叔我就不客氣了。”胖子拿起一支,白守川掏出奧術打火石爲他點上。
胖子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後一邊咳一邊笑:“這玩意兒真嗆人,不過……”,這胖子又深深的吸了一口:“……能夠活着,能夠感受這嗆人味道的感覺真好啊。”
“是啊,活着的感覺真好,因爲死了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白守川一臉感慨地附合道。
“對了,小夥子,去我在商業區的酒吧喝一杯吧。”胖子笑看着白守川:“大叔請客,所有像你這樣勇敢無畏的外鄉人都免費!”
“這樣不好吧,聽說不是還要宵禁嗎。”
“宵禁是平民區的事情,我們現在離開就沒事了,小夥子來吧,我們喝個痛快。”
“……好吧。”
考慮到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於是年輕的聖騎士乾脆跟着這位胖子一路向南,在自己戰鬥過的城門口,胖子與聖騎士理所當然的受到了檢查,不過很快城衛兵隊長認出了聖騎士與胖子的身份,於是兩位立即被請過了城門。
“小夥子們!換了班記得來我的酒吧,我今天免費接待所有勇敢者!”
丟下一句話,胖子帶着白守川走過兩條街道,最終在一家露天酒店前停了下來,胖子一把摟住白守川的肩膀,拖着年輕人擠了進去。
“老婆,看我帶什麼人回來了!”來到櫃檯前,胖子對着正在中央櫃檯裡指揮着服務員的婦人吼道。
“啊啦,一位年輕的聖騎士,看您一身傷痕,今天晚上真是辛苦您了。”盤着長髮的婦人微笑着點了點頭,這位正在兩個平底鍋前做着兩份匹薩。
“那裡,這是我應該做的。”白守川點頭向這位夫人致意。
“老婆,給他來一份鮮蝦匹薩,還有把我們的鎮店之寶拿出來,好好款待這位英雄!”胖子說完拍了拍白守川的肩膀:“小夥子!放開了吃,我先去和客人們打個招呼!”
白守川看着胖子擠進人羣,然後站到了一張桌上,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了他的演說:“棒小子們!今天因爲有你們的努力與付出,不但我的命保住了,很多很多無辜者的性命也保住了,我感謝你們!所以今天所有吃食飲品一律免費!”
玩家們大聲的笑了起來,一些愛熱鬧的玩家乾脆站起來,舉着酒杯的他們高聲向胖子發出感謝。
“我家老爺就是這樣,年輕人,他在平民區沒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
老夫人的話語將白守川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年輕人微笑着搖了搖頭:“相反,您的丈夫是一位非常勇敢的男人。”
他說的沒有錯,胖子雖然看起來愚笨,但是在戰鬥中他卻是非常勇敢――白守川親眼看着他和兩個邪惡陣營的玩家戰做一團,並最終將其一一砍殺。
“我家老爺是楓丹白露鎮人,當年楓丹白露鎮陷落之前,他因爲年幼被送了出來……長大了之後他參加過軍隊,後來因爲受了傷而回到莫格斯……”夫人一邊做着匹薩一邊用滿是懷念的語氣向白守川傾訴着自己丈夫的往事:“他最見不得邪惡事物,這些年我們也多次資助過綠森方面軍,今天晚上他去平民區見老朋友,我知道平民區爆發腐壞之種的時候可嚇壞了,可多虧了像您這樣善良的外鄉人呢。”
“夫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白守川微笑着點了點頭:“我的長輩曾經說過,世界總應該是越變越好纔對。”
“是啊,世界總應該越變越好纔對……年輕人,您的鮮蝦匹薩。”夫人將新做好的匹薩裝盤推到白守川面前,然後從櫃檯裡拿出一杯黑色的葡萄酒瓷瓶與一個酒杯兒:“這瓶酒可是從光輝時代傳下來的珍品,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本店的鎮店之寶,希望您喜歡。”
“您和大叔的招待……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請不要客氣,我們的英雄,我要繼續製作匹薩了。”
“您忙吧。”
白守川接過酒杯兒,一邊吃着美味匹薩一邊喝着高價葡萄酒,露天酒館中氣氛高揚,有人高聲唱着走調的歌曲,有人乾脆在桌上玩起了宋人的十六張麻將,看着這讓人快樂的一幕幕,白守川低下了腦袋,對於這個世界的N們來說,這個夜晚他們也許失去了親人,也許失去了財物,也許失去了住所……但對於這個年輕的聖騎士來說,失去的卻是一切。
就在這時,一對小手抓住了白守川的罩袍下襬,年輕人低着的腦袋正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草原精靈姑娘兒那一臉委屈的模樣兒。
“真是的,一個人跑到這兒花天酒地,你就沒想過我嗎。”
名叫太閒的姑娘癟着嘴兒,她的話語讓年輕人滿臉尷尬,而她用力抓住罩袍,用力的攀上了名爲白守川的小山。
看着坐到自己面前桌上的姑娘兒,白守川只能苦笑――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後,年輕人根本就沒有反抗這個女孩的想法。
“我餓了。”
太閒伸手扯着白守川的臉,姑娘兒的話語讓夫人好奇的擡起頭:“年輕人,這位是……”
“啊,這位是……”“愛侶。”太閒代替白守川做出了回答。
“原來如此!”夫人笑着點了點頭,就差在臉上寫出‘明白了,請繼續’等字。
但是這答案卻完全與白守川的想法背道而馳,年輕人剛想做出反駁,太閒用手指按住了白守川的大嘴,坐在白守川懷中的姑娘兒端起桌上的葡萄酒杯聞了聞味道,還沒等白守川反應過來,小丫頭一仰脖就將杯裡的酒液都倒進了嘴裡,然後她撲進他的懷裡,小嘴貼上了大脣,清涼的液體注入了年輕人的嘴中,也讓本就尷尬的年輕人的臉在一瞬間如同火燒般滾燙。
年輕人想要推開懷中的少女,但是她的雙手卻緊緊的鎖着他的脖子,直到嘴對脣的喂完,直到他不再聞到她發間的香味,白守川這纔看到面對面的女孩臉上的笑容。
白守川想說些什麼,但是太閒卻將一塊匹薩遞到了年輕人的嘴邊,看着這塊尖頂被她咬出一塊缺口的匹薩,白守川最終選擇張開了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喂着自己的姑娘兒也笑了起來,她將剩下的匹薩邊角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太閒……關於那把釘頭錘。”木訥的年輕人選擇了一個在他看來比較合適的話題。
太閒沒有回答,只是拿起第二塊匹薩,她將它遞到他的嘴邊:“張嘴,啊――。”
白守川心中一陣感動,乖乖地張開嘴咬下一大塊。
等到白守川吃完了第二塊,小傢伙這才微笑着給出了答案:“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以前和寧靜姐姐聊天的時候我偷聽到的……感動吧。”
白守川一楞,然後咬着脣的年輕人拼命的點起頭。
“別人不要你,還有太閒呢。”小傢伙說完,遞出第三塊匹薩:“來,張開嘴。”
在這一刻,年輕人的淚水終於無法控制的落了下來。
最後一段我砍了十多遍,花了整整四個小時爲了這幾百個字……可寫完了,還是覺得有些俗了……
本文會在遊戲與現實之前互相印證一起推進情節,所以也請各位耐心一些,我盡力寫的好一些,以感謝每一位支持我與收藏本書的讀者老爺。
最後,我其實根本沒有吃過匹薩,只是覺得這一塊塊頭尖尾寬的食物比較適合小傢伙喂大個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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