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屬下有她的消息卻沒有通報,儼然是在觸犯他的底線。
即使他是卞薄涼,也不行!
“她在哪?”皇甫軒終於出聲,聲音低沉,眸光犀利,足以洞穿人心。
他高大的身軀突然自沙發中站起,手中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向卞薄涼,兩個男人對視着,卞薄涼勾脣一笑,如實道出:“我也是無心之舉,沒有想到那女人就是鬼尊,安裝竊聽器後才知道她與鬼暝二人是來帝都找鬼姬,不過……”
他突然頓了頓,看着皇甫軒冷峻的臉孔,“鬼姬前夜被暗殺,因禍得福,她退出了鬼門。”
厄雷督果真如外界所傳,他眼中容不得沙子,夜皇門下殺手留下的龍圖騰令他懷疑鬼姬與夜皇的關係,甚至將她扣上背叛之名。
卞薄涼這一竊聽器,倒是將鬼門此次的事聽得一清二楚。
“退出?”皇甫軒劍眉緊蹙,雙眸陰冷,眸底冰冷擴散開,寒氣肆意。“能這麼簡單?”
以他對厄雷督的瞭解,退出鬼門的殺手下場要麼死,要麼殘,除非有絕對的難耐與實力,在他找到之前就消失,否則……
“哼。”他冷冷一呲,其他四人也是臉色凝重,沉默不語。
“就這麼簡單。”卞薄涼聳肩,“厄雷督那廝倒也不會趕盡殺絕,不過受傷倒是難免的……”
此話一出,卞薄涼立即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更犀利,皇甫軒眸子陰鷙,幾乎從牙縫裡擠字:“她在哪!?”
“這個嘛……”卞薄涼還想買點關子,皇甫軒厲眸一瞪,登時脫口而出。“OK,OK,她在卞家。”
“卞薄涼!”琥珀色的眸子倏然眯起,衆人立即感覺四周空氣凝固般,壓抑到窒息。
“好好好……”卞薄涼舉起雙手,盯着皇甫軒透着巨大殺氣的眸光,收住笑,臉上總算嚴肅起來。“她肩膀捱了一槍,鬼尊和鬼暝送她來的,我忙着取子彈,即使我想通知你也……”
砰地一聲,他猛然住了口,望着皇甫軒手掌中那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硬生生被他捏碎,碎片濺落在昂貴的地毯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書房中卻是異常清晰。
在場每一個人都聽見了,皆是神色一震,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即使知道鬼姬對皇甫軒來說很重要,可親眼所見他發怒的一幕,仍是震驚莫名。
皇甫軒鬆了手,不顧灑落的紅酒濺落在西褲與皮鞋上,高大昂藏的身軀轉身即走,在離開房間前,他突又頓住腳,揹着身冷冷道:“夜薄,交出龍圖騰,三月內,不得參與夜皇任何會議!再有下次,哼……等着收夜皇的狙殺令!”
話落,那道高大的背影已然消失在門口。
書房內,衆人皆靜默着,誰也不吭一聲,別說是段慕野四人,即便是卞薄涼還未料到皇甫軒會如此震怒!
他不過是沒有及時通知他鬼姬的下落,他竟是要他交出龍圖騰!?
如此,意思已經很明顯,三個月內,夜薄將暫退下堂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