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瀚那冰冷的雙眸越來越深,最終蒙上了層讓人戰粟的寒霜,望着跟前女人的神色也透出了一抹慍怒之色---
雖然聽不到翁卓凡在電-話那頭說什麼,但看這男人的神色,穆千玥就知道情況不妙了,這下,誤會大了。愛睍蓴璩
李文瀚冷冷地將手機移了開來,望着她一臉陰森地諷刺道:“怎麼,穆千玥,你不讓我碰你,倒跟外面的男人亂搞起男女關係來了?”
面對他的質問,穆千玥不停地搖頭着,急急的解釋道:“不,不是那樣的,那是翁卓凡,你見過的,宏博盛的經理,我沒有去見他,是他突然間跑到公司樓下找我---”她伸手急急地抓住他手臂。
然而李文瀚早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對他老婆的一聲聲真心,一聲聲喜歡,讓他失去了理智,平日面對這女人的理智與冷靜在這一刻全都銷聲匿跡,見女人抓住他的手臂,他奮力狠狠一揮,他這一下力度沒有任何的保留,生生將她的手甩了開來櫟。
手在不遠處的桌角上狠狠的一撞擊了一下,穆千玥只覺得手背傳來一陣劇痛,她不由得痛呼一聲。
李文瀚陰着臉孔往門口走去,然而,走了兩步,他卻倏地回過身來,大步走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整個身子打橫抱起來,往會議室中央那張大大的圓桌走去。
感覺到環住自己手臂的力度,一股不好的危機感向穆千玥襲來,她不由得伸手去打他:“你要幹什麼,放開我---袱”
然而這男人卻對她的反抗置若罔聞,任由她扎着,他鐵青着臉扛着她穩如泰山的走到會議桌前,手臂粗魯的一掃,頓時,會議桌上的會議麥克風,連同那個潔淨的玻璃菸灰缸盡數被他掃落地。
聽到哐的一聲,意識到這個男人的意圖,穆千玥驚叫一聲,雙手齊齊去推搡着他,就這樣,她懷中的一疊資料皆散落地在---
會議室內的怪異動靜引來了門外兩名保鏢的注意,兩人對看了一眼,就轉身想要破門入,卻被站在一旁的金特助給攔住了。
金特助衝着兩人搖了搖頭,兩名保鏢見狀,只得繼續端正身子,在門外繼續以那威武的姿態盡職的站着崗。
“不要---”當這個男人將她重重地壓在那張一米多高的會議桌之時,她感受到這男人從所未有的怒意的同時,心底升起一股從所未有的恐懼感。
李文瀚一下子就壓了上來---
“放開我---”她滿臉恐懼地手腳並用去推他,然而穆千玥卻不知道,她越是將這男人視爲洪水猛獸就越激發這個男人的獸性。
這一刻面對她的抗拒,李文瀚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那緊緊望着這女人的雙眸閃過一絲陰鷙之色,下一刻,他的手握住她的胸襟狠狠的一撕,頓時,就將她胸前的衣物生生撕了開來。她還沒來得及驚叫,他的身子已經重重的朝她壓了下去。
不---,此刻穆千玥腦海閃過的就只有腹中的胎兒,這時,她不知打哪來的力氣,極力地扭動着身子死拿地掙扎着,不停地躲避這個男人的碰觸。
一石激起千層浪,她的反抗越是激烈,就越是激發這個男人的怒氣。
李文瀚跟瘋了一般,一手橫過來緊緊地鉗制住她。
被這男人弄得生痛,穆千玥瘋了一般在他的身下扭動着身子死命地掙扎着,身子因恐懼而混身發抖:“來人啊---救命---”她扯着喉嚨就大聲喊叫着---
然而要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她就算喊破了喉嚨,沒有這個男人的允許也是不會有人敢冒然闖進來的。她那一聲救命卻讓李文瀚徹底震怒了,他一隻手往直接就往她的下體探去,動作粗暴而冷酷---
“不要----”失去孩子的恐懼讓穆千玥突然間激動起來,她想也沒想就揚起手狠狠地往這失去理智的男人臉上揮去。
“啪!”的一聲,李文瀚捱了她一巴掌,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望着身下的女人半響,皆靜止不動,在她以爲他會回自己一巴掌的時候,他卻緩緩地鬆開了她。
失去了他那強而有力的鉗制,她的身子一下子從那一米多高的辦公桌上滾了下來,她不由得痛呼一聲----
望着這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女人,李文瀚雖然冷靜了下來,可他卻餘怒未消,他咬牙切齒地隨手抓起一旁的筆
筒架子,狠狠地甩地那大理石地板上。
“砰!”的一聲,在地上蜷曲着的身子的女人又嚇得手腳抽動了一下。
宣泄過後,李文瀚沒再看她一眼,陰着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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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特助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就被會議室內的景象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糟糕,原本潔淨的會議室此刻是一片的狼藉,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資料,而那小女人則一身狼狽的蹲着身子在埋頭收拾着地上的凌亂,眼角掛着淚---。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金特助不由得後悔,方纔聽到她的呼叫聲之時,自己就不應該阻止保鏢衝進來的。
金特助快步走過去,他一心以爲那男人是絕不對會這個女人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的。然而在看到她手背上一片青腫之後,他怔住了,怎麼會?李文瀚竟然弄傷她了,這明明是他如此珍視的人。
“夫人,這裡我來收拾就可以了,您休息一下吧。”金特助站在她的跟前,將說話的聲音儘量放柔。
女人卻搖了搖頭:“不用。”說話間,她的手都不曾停頓,一張一張地將撿起來的資料整理好,此刻她的情根本無法平復下來;有點事情做反而會讓她好過一點---
弄着弄着,她眼眶不由得一紅---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應該一開始就將孩子的事告知他,若他真的不想要,那她也沒有辦法,就打掉吧!她心靈脆弱的想着---
片刻後,當她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念頭,不由得一驚---穆千玥你怎麼可以有如此自私的想法,這是你夢寐以求的孩子,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她不由得暗暗咬着下脣,就在此時,感覺肩膀一沉,一件外衣披上了上來,她愕然側頭,但見自己肩膀上披着一件西服外套,外套上殘留着淡淡的體溫,她的眼睛不由得一熱,不由得仰頭,望着跟前的金特助輕輕吐出兩字:“謝謝---”
金特助衝着她淡淡一笑,也蹲下身子,與她一道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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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軍輕叩了兩下門,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想到他剛走進去兩步,就聽得前方傳來一陣相當陰冷的聲音:“我說了,任何人都不可以進來。”
孟軍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擡頭,但見李文瀚背對着自己站在那將近兩米高的魚缸前,魚缸內的彩色魚兒搖晃着漂亮的魚尾在水草中游來游去的,完全感覺不到主人混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怒氣。
說話的語氣就這麼衝,這男人向來冷靜自持,此刻這狀態卻是少見。
面對他的怒氣,孟軍卻也不甚爲意,他大步走上前,對着這背地着自己的男人問道:“瀚少,是誰這麼不長眼的惹惱您?”
聽到他的聲音,李文瀚轉過身來,一張英氣的俊臉緊繃着,臉色的確有幾分難看,看來當真是被氣得不輕。
李文瀚沒有答腔,只是望着他問道:“有什麼事嗎?”
面對這男人的追問,孟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得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是的,關於石斌國的事。”
李文瀚聞言,舉手衝着他示意了一下,兩人走到那皮質沙發上坐了下來。
孟軍一刻也沒敢耽擱,將自己最新掌握的消息一一向李文瀚稟報了,李文瀚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陰冷,待孟軍將話說完,李文瀚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之色:“這石斌國還真是個老奸巨滑,沒想到在那樣危急的關頭,他竟然還能給自己留一手。”
“是的,他將那批冰毒私藏的地方當初連他幾個心腹都不得而知。保密工作做得相當的嚴謹。直至早段時間,他覺得時機成熟了,才讓他的兩個手下將東西找出來,現在幾人正張羅到處找買家。”
李文瀚冷冷的點了點頭:“好好監視下,這一回我要他一鍋熟!記住,不要讓他發現我們的絲毫蛛絲馬跡。”
聞言,孟軍不由得說道:“不會的,他姓石的現在就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藏起來,大小事都交給那個波仔和光頭代他處理,這兩人雖然也是個狠角色,可是卻偏偏缺了兩樣東西,就是警惕性與頭腦。現在他們兩人的行蹤已經全數掌握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兩人竟然混然不知,石斌國現在也還以爲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呢,事情一切進展得很順利,只是---。”說到這,孟軍不由得打住了。
“怎麼了?”李文瀚擡眸往他身上一掃。
“我們的一個人,在追查的過程中,與波仔其中一個線人發生了摩擦,雖然最終將對方制服了,可他也被捅了幾刀受了重傷,現在在重症室內呢。”說話間,孟軍的心情不由得有幾分沉重。
“很嚴重嗎?”李文瀚皺了皺眉。
我剛從醫院趕過來,他剛做完手術,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日後恐怕就要喪失勞動能力了,現在人在icu房內觀察。
聞言,李文瀚的雙眸沉了沉,隨即,他一臉慎重地對着孟軍交待道:“他的後半生我們集團就負責了,你去好好處理,安撫一下他的家屬。”
“是,明白。”
孟軍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他從來不會苛刻自己底下的人,更別提這些爲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他都將他們當自家兄弟一樣看待,孟軍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此刻躺在icu的那位,日後的日子將會過得相當的優渥---
說話間,孟軍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他按下了接聽鍵,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輕輕說了一個字:“什麼字,說。”
過了半晌,他掛了電-話,不由得擡眸着跟前男人說道:“瀚少,我們留在醫院那邊的人來電說他人已經醒過來了。”
聞言,李文瀚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的伸手將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拿了起來,對着他說道:“走吧!”
孟軍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問道:“去哪裡?”
男人冷冷丟下兩個字:“醫院!”並率先舉步往門外走去。
孟軍又是一愣,他這是要親自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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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斌國與波仔倆人早早就來到了約定地點,那是兩省交界的一個破舊村落,由於地處偏僻,村裡早已經沒有人居住。
他們之所以選擇在這裡交易,就是因爲這條村落早被村民遺棄,平日裡鮮有人煙,再加上不久之前離這個村落不到兩公里開外,新開闢了一條公路,交通也比較方便。
石斌國與波仔早早在這條破村落蹲點,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光頭的蹤影---
如此又過了將近半小時,依舊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會離當晚約定的碰頭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石斌國這才意識到事態估計不妙,要出事了,他當機立斷決定要放棄這裡交易,於是衝着身後的波仔示意:“波仔,別等了,我們先回---”。
可話尚未說完,外頭就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哥---大哥---”
是光頭的聲音,身藏在簡陋的土坯房內的兩人頓時一陣大喜,趕緊迴應道:“光頭,我們在這裡。”
下一刻,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見光頭臉上掛了彩、頭破血流,一隻腳還崴了,石斌國頓時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什麼也不顧不上就衝到光頭跟前,一手緊緊的纂住光頭的衣襟急切地追問道:“光頭,發生什麼事了?我們人和貨呢?”
“貨,貨沒了!”光頭哭喪着臉說道:“我們的人剛將貨從那破船艙裡搬出來,警方的人就衝了出來,貨和我們那兩個人全都落在警方的手上了,幸虧我反應快,才逃了出來---。”
石斌國聞言,氣不打一處來,他也顧不上光頭是否臉上掛了彩的,掄起拳頭就一拳往他臉上狠狠揍過去:“沒用的東西,我讓你小心行事,你就這麼個小心法。”
嚐到口角一絲腥膩味,光頭用手背一擦嘴角,看到手背上的血,光頭卻也不敢反抗,只得解釋一臉懊悔地說道:“大哥,這事不怪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們的貨剛提出來,就被他們的人團團包圍住了,恐怕---我們的事早就露餡了。”
不,怎麼會,這事他計劃的如此周詳,而且自己從來沒有進入過警方的眼中,這批警方又怎麼突然竄出來對付自己,而且出手如此之迅速?
這事一定有蹊蹺?
沒了,什麼都沒了,他十五歲綴學出來,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麼多年,幾度出生入死,那是經過多少努力纔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如今,卻是竹籃打水
一聲空,什麼都沒有了。
倍受打擊之下,石斌國一個站不穩,身子晃動了兩下,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身後的波仔見狀,趕緊衝上來扶他,卻同樣被他狠狠的捶了一拳。
“啊---”波仔痛呼一聲,抱着肚子一額焦慮地對着一臉頹廢的石斌國說道:“大哥,看來這裡我們是不能多呆了,而且貨也沒有了,我們還是儘快找地方逃吧。
聞言,光頭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逃,我們往哪裡逃,恐怕警方已經張下天羅地網抓捕我們了。”
“我們有幾個人在警方手上,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石斌國當機立斷,幾人趕緊沿着原路返回,想着拿回車就快速離開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