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迷迷糊糊的,卻也沒完全喪失理性,她驀地瞪大黑眸:“你要是騙我怎麼辦?”
沈家琪含住她紅脣:“我會讓你很舒服,不幹別的事。”
杜悅緊繃地神經這才鬆懈,重新躺回牀上。
沈家琪眼如黑玉,凝視着杜悅緋紅的雙頰,杜悅猝然瞪大眼睛看着上方的男人。
沈家琪沒有再動,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你……幹嘛……”杜悅伸出食指,顫顫巍巍地指着他。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砰砰直跳,全身的感覺像是全部失靈,而此時的沈家琪於她而言是十分陌生的,即便是神志不清,可是在她想法中,這樣的沈家琪彷彿是另外一個人,同往日溫和、彬彬有禮的他完全不搭邊。
他的黑髮凌亂不堪,眼底沉默的危險彷彿要吞噬她一般。
杜悅腦子昏沉沉的,回望着他,明明知道應該立即叫停的,卻又奇怪地有點不想拒絕他,她渾身無力軟綿,連擡手都覺得很吃力。
“是不是會很疼?”她低聲說道,臉頰不自主染上抹紅暈。
沈家琪坐起身,將她拉起,抱住她,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低呢:“應該不會的。”
“你騙我。”她的聲音有點哽咽,顯然在害怕。
“悅悅……悅悅……”他親吻她的頸脖,緩慢地,很有耐心。
沈家琪俯首吻住她的脣瓣,杜悅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子,脣舌激烈地交織在一起,意識開始模糊不清,連他又把自己壓在牀上都不自知。
沈家琪微訝然地挑動眉頭,望着她的眼內閃過一抹亮色,或許他如何都沒想到,她跟屈潤澤結婚一年居然還沒行過房事……
“不要了。”杜悅用力搖頭,委屈地看着他,卻怎麼也推不動他。
。。。
沈家琪停了下來,緊緊抱住她像是在等她緩過來:“等下就好了。”
沈家琪低頭吻她,吻着她的脣和溼發下的鎖骨,緩慢下移。
“唔……”杜悅低喃一聲,滿足和渴求的感覺充斥在她腦海中,叫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亂了節奏。
半晌後,有溼膩的汗水滴落在她脣瓣上。
沈家琪眼睛直直盯着杜悅的臉,雙眸油黑深邃,閃過春光,杜悅目光錯愕而柔媚地看着沈家琪,不解他怎麼可以給她如此興奮又羞恥的感覺?
沈家琪潔身自好許多年,許是受家裡父母恩愛關係的影響,從小養成的眼界又高,很少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更別提玩一夜情那種放縱遊戲。
他俯首看着自己身下嬌柔嫵媚的女人,突然間情難自控。
杜悅仰着頭,眼前空白一片,連沈家琪近在咫尺的臉龐都看不清,她感覺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片刻後,沈家琪才放慢了速度,他的雙鬢,額發,鼻尖全是汗水,而杜悅已經奄奄一息,痛楚褪去後,身體裡酸癢難耐,腦子也迷糊不清的,不知身在何方。
……
杜悅癱軟在大牀上,感覺自己彷彿置身一團雲霧之中,身體飄然晃動,眼前一片模糊清晰變動,淚水和汗水交織一起,身上軟綿無力,使不出一點力氣。
杜悅潛意識裡知道這一切還未結束,她的手還環繞在沈家琪後背,臉靠在他的肩頭大口又艱難地喘氣,身體裡的感受也越發強烈。
沈家琪擡手扣住她下頜,親吻她的脣角,杜悅用腳踢了他一下:“你剛纔說要出去的!”
沈家琪悶哼一聲,倒吸了口涼氣,纔回答:“過會兒就出去。”
男人在牀上說的話,可信度永遠比中國足球踢進了世界盃八強還來得低。
沈家琪說的“過會兒”必須得用小時來計算。
……
屈潤澤突然被一聲驚雷嚇醒。
他從牀上坐起來,回頭,就看到紗窗後一閃而過的閃電。
身旁的劉雨欣睡得香甜,他俯首,望着她恬靜而美麗的容顏,心裡卻莫名地煩躁着,他撩開被子下牀,走到陽臺上,細密濃稠的雨絲飄打在他臉上。
屈潤澤分不清自己方纔是被噩夢驚醒,還是被雷聲吵醒,夢中,杜悅一絲不掛地躺在牀上,沈家琪低頭吻着她的臉頰,醒過來後發現窗外雷聲大作,雨勢越來越大。
“阿澤,你怎麼站在外面?”劉雨欣披着一件外套從臥室出來,有點擔憂。
屈潤澤回頭愣愣地看着她,視線有些迷離,似乎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是不是雷聲把你吵醒的?”劉雨欣連忙倒了杯水給他。
屈潤澤坐到沙發上,默不出聲,好像在想着什麼,突然合上雙眸,緩緩地靠在沙發上,仰着頭,喉結微微滾動,淺淡地燈光落在他冷峻的側臉上。
劉雨欣在他身邊坐下,纖細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卻被屈潤澤不着痕跡地避開。
她一僵:“阿澤,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些煩躁,睡不着……”
屈潤澤面容微倦:“你先進去,我坐會兒,等你睡下了再走。”
劉雨欣哀怨地看着他:“阿澤,你是不是還在怪你我?所以現在都不肯跟我同牀共枕了?你嫌棄我嫁過人?”
屈潤澤掬起她額前一縷長髮替她撂到耳後:“你懷着孕,要早點休息。”
“不要轉移話題。”劉雨欣紅了眼眶,嘴脣不受控制地哆嗦:“所有人都可以欺負我、誆騙我,唯獨你不行,你是我的阿澤,要是連你也不對我好了,那我活着到底有什麼意義?”
“別瞎想,我答應會好好照顧你跟孩子的。”
“那如果沒有孩子,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在一起了?”劉雨欣不由質問道。
屈潤澤透過她受傷的雙眸,感覺自己好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過,他擰眉,別過臉不去看她,只是眼底卻有濃烈的疲憊。
劉雨欣卻不甘心:“你剛剛想杜悅了吧?不然怎麼睡不着?”
“雷聲太大,把我吵醒而已。”
“阿澤,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心裡其實是有杜悅的對嗎?”
“雨欣……”屈潤澤目光陰冷,語氣也帶了些許惱怒。
劉雨欣擦拭眼淚:“都說離婚後還可以做朋友,可是我沒有那麼大方,我不希望以後自己的丈夫還跟前妻牽扯不清,況且,你覺得發生這麼多事後,你們還能做朋友嗎?”
屈潤澤一愣,竟說不出話來。
“你們離婚後,你要想跟杜悅見面也行,但必須帶上我,否則我們夫妻之間就會多了很多猜忌和誤會,除非你心裡有鬼,真有什麼想要瞞着我的。”
屈潤澤望着劉雨欣,不知爲何,此刻的她,在他眼中變得蠻不講理,類似的話,他從未在杜悅口中聽過,他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無可言喻的疲倦。
“阿澤,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要求太多了?那是因爲我太愛你了,如果我不在乎,又怎麼會在意你跟誰在一起?就因爲愛得太深,所以不容許任何沙子存在。”
劉雨欣破涕爲笑,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阿澤對我很好了,好了,不跟你說這些話了,我以後一定會是個好太太,照顧好阿澤跟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