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的手向自己伸過來,冰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無奈手腳被綁無法反抗,她努力保持鎮定,輕聲喚道“慢着!”“嗯?”冷風的手定在了半空中,濃眉輕挑,疑惑的看着她,冰清努力平復因緊張而不斷起伏的情緒,儘量以平穩的語調說道“少主,小女子從家鄉一路被帶到這,遠路紛塵,身上出了很多汗,這個樣子怕是會污了少主的眼,能否讓我先沐浴,換身衣服再服侍您?”
“額?”聽了她的話,冷風愣住了,他凝眸看着牀上的女子,越發看不懂她了,她真的準備把自己交給他嗎?可看她如此鎮定,又感覺她不像那種輕易屈服的女子,當下對她生了幾分警惕,本想拒絕她的請求,但不知爲什麼,一對上她那雙清明如水的鳳眸,他就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莫句其妙的點了點頭,應了聲“好,我答應你”
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真是該死,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知道她要洗澡肯定有問題,還要答應她,真是見鬼了。但既然答應了,他就不能反悔,轉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揚聲喊道“來人……”
不一會兒,從對面的走廊過來兩個梳着丫環髮髻的小女孩,走到冷風面前,施了一禮“少主,有何吩咐?”冷風回頭,指着牀上的冰清對她倆吩咐道“馬上準備洗澡水,服侍她洗澡,知道嗎?”“是”兩個丫頭說完,其中一個轉身去準備洗澡水,另一個走到牀前,解開冰清手腳上的繩子,扶着她下了牀往浴室走去。
冷風站在門口,望着她消瘦單薄的身形,皺起眉頭,他怎麼感覺這個女子的背影與冰清好像?是錯覺嗎?一定是,冰清是男子,怎麼會?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自己一定是想冰清想瘋了,哎!想到這,再不看她,轉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靜靜的望着窗外豪華的宮殿發呆,等着冰清洗完澡出來。
然而,他沒發現,就在他剛轉身時,冰清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裡極盡嘲諷之意,只一瞬間,便已恢復如常,快得身旁的丫環根本沒有察覺。
冰清剛進浴室,另一名丫環提着一桶水從外面進來,進了浴室調好水溫後,丫環將冰清換洗的衣服放在浴池邊上,開始着手爲冰清寬衣,冰清表面裝作很無力的樣子,順從的任由兩個丫環將她的外衣脫下,眼裡閃過一抹凌厲的冷光,待其中一名丫環正要動手解她的內衫時,她出手了……
過了半個時辰,從浴室出來一名丫環,走到冷風身後,低聲回道“回少主,洗澡用的花瓣拿的不夠,我再去取些”聽她說是取花瓣,冷風也沒有在意,頭也沒回,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快去吧,動作快點,早點給她洗完帶出來”“是,奴婢告退”丫環說完,低着頭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扭頭看了眼站在窗前的冷風,脣角微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邁步向走廊深處走去。
而這一切,冷風絲毫沒有在意,他一直站在窗前,靜靜的等待着丫環拿着花瓣回來,早些
給冰清洗完澡,他好早點得到她的身體,突破索魂最後一層。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也不見那丫環回來,一個時辰又過去了,仍不見那丫環回來。他開始納悶:怎麼取個花瓣要這麼久?啊?不好!他猛的意識到事情不對,轉身大步走到浴室門前,大手用力的拍打着門板,高聲喊道“喂!你洗好了嗎?”拍了半天,沒見有人回答,冷風的心開始漸漸下沉,他退後幾步,擡腳重重的踢在門板上,“咚”的一聲,門在大力之下被踢成兩半,倒在地上。
冷風踏着門板走到浴室,待看清眼前的情景時,倒抽一口涼氣,只見兩個丫環齊齊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其中一名丫環的外衣已被剝去,地上散落着一套白色的紗裙,他彎腰撿起來一看,認出這是剛纔冰清進門時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他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看着倒在地上的丫環,大吼一聲“八嘎!”,轉身走出浴室,來到門外,高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在大殿的五郎聽到喊聲,立即帶着手下的東瀛武士來到冷風的房間,見冷風濃眉倒豎,雙眸微斂,似燃燒着一把撲不滅的熊熊烈火,當下不敢怠慢,低頭問道“少主,您有何吩咐?”
“你們剛纔一直在大殿?”冷風的聲音因胸腔的怒火而起伏不定,讓五郎的心也提了起來,謹慎的答道“是,屬下一直在大殿之內,從未離開”“哦”冷風挑眉,走到五朗身邊,揹着手繼續問道“那你可曾看到一名丫環打扮的女子從大殿經過?”
“女子?”五郎納悶得搖搖頭道“沒有啊,屬下一直在大殿,不曾看到一個女子啊?”“沒看到?那她就還在暗宮,快,給我搜,就是把暗宮翻個底朝天,也得給我把人找出來”冷風氣急敗壞的怒吼着,雙眸赤紅,渾身散發着暴怒的氣息,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這般戲弄過他,而且還是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他一定要把她找出來,狠狠的收拾她,讓她知道戲弄他的代價。
“嗨!屬下遵命!”五郎說完帶着身後的一隊黑衣武士,分別在左右兩個走廊仔細查找起來,每一個房間的櫃子裡,牀底下,角落裡,甚至連一個細小的縫隙都不放過。
一時間,寬敞明亮的大殿走廊裡到處穿梭着東瀛武士忙碌的身影,操着聽不懂的東瀛口音在每個房屋裡仔細尋找着。然而,找了一圈後,仍未發現冰清的蹤跡,冷風開始納悶:她會去哪呢?一個大活人,難道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冰清究竟藏在哪呢?其實她並沒有藏,而是混在東瀛武士里正隨着他們正大當明的找人呢?
剛纔她在浴室打昏那兩名丫環後,穿上其中一名丫環的衣服,瞞過冷風順利出了房間,而就在她剛走出房間時,迎面走來一名身穿黑袍的東瀛武士,她裝作普通丫環的樣子低頭從他身邊走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迅速擡手掐住他的脖子,結果了他的性命,然後快速的換上他的
衣服,將他藏在一個角落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化骨水,分別倒在她剛纔換下的衣服上和那具屍體上,只有將這些徹底毀滅,她才能不被發現,安然從這裡離開。
而就在她剛剛完成手上的動作時,走廊裡就傳來冷風暴怒的吼聲,她知道他已經發覺自己離開,必然會命人四處搜尋,當下來不及多想,待五郎帶着衆人在走廊裡找人時,冰清迅速閃身渾在了隊伍裡。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既可以悄無聲息的藏在敵人的隊伍裡不被發現,又可以跟着他們熟悉這裡的環境,將每個房間都搜一遍,如果凝兒真的在這,定是在這裡的某個房間內,如果能順利找到她,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帶她離開。
可是當她跟着隊伍將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後,卻並沒有見到凝兒的身影,失望之餘,嘆息一聲,打算趁着混亂想辦法離開。
就在這時,冷風帶着怒火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每個房間都找了嗎?”“找了,除了……,除了幽冥十八使的房間沒找,其餘的都找了”五郎說完,擡眼看了眼冷風,隨即又低下頭,冷風摸着下巴思索着,按理來說,幽冥十八使的房間,平常女子不可能進得去,更別說藏在那,但這個女子給他的感覺很不尋常,所以他還是決定搜一搜。
想這到,對五郎命令道“你帶上一隊人,去幽冥十八使的房間找找,屋子裡的東西要輕拿輕放,知道嗎?”
“是”五郎說完回頭向冰清這邊招手“跟我來”冰清跟着周圍的武士點頭應了聲“嗨”,隨着他們走到對面的走廊裡,在最裡面的石壁前停下,五郎擡手在石壁上輕拍了三下,石壁應聲向上打開,一個乾淨明亮的房間便出現在眼前,五郎先走進房間,在裡面嘀咕了幾聲東瀛話,具體說了什麼,冰清聽不懂,但她有種直覺,這間屋子裡住的定是十分重要的人物,不然那個少主不會那樣謹慎。
過了一會,五郎從房間裡出來,壓低聲音對冰清等人吩咐道“你們進去,每個死角都要給我仔仔細細的找一遍,明白嗎?”“明白”話音剛落,冰清混在隊伍裡和其它武士踏着整齊的步伐進了這個神秘的房間。
一進來,冰清就被屋子裡的情景驚呆了,只見最裡面並排坐着十八個帶着銀色面具的黑衣人,一個個面無表情的閉目打坐,對他們的進來視而不見,彷彿沒有看到似的,這不禁讓冰清感到疑惑。
而最令她疑惑的還是這間屋子裡的佈置。傢俱不是木質的,而是石頭打造,石桌,石凳,石櫃,清一色的石器,而且最奇怪的是,房間裡竟然沒有牀,這實在另她感到奇怪,他們不睡覺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在練功?聽五郎和那個少主叫他們幽冥十八使,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冰清心裡暗自疑惑,表面卻不動聲色,隨着身邊的黑衣人在房間的每個角落裡翻找着,腦海裡不停的思索着,猜測着他們的身份,忽然,對面的情景讓她眼前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