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欣然走上前來,眉心緊鎖,一臉的痛苦,對冰清說道“大表哥,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凝兒失蹤了,我卻一點也幫不上忙,只要想到她在那受苦,我就心如刀絞,恨不得馬上救她出來”冰清嘆息一聲,拍拍他的背說道“欣然,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和你一樣也想馬上救凝兒出來,可是這件事關係到凝兒的生命安全,爲了防止歐陽修殺人滅口,我們必須小心行事,兩個人去容易暴露目標,所以今晚,還是讓我一個人去,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冰清說完,對着欣然安慰的笑笑。欣然低下頭沒有說話,冰清的話是對的,他武功尚淺,學藝不精,去了只能是給她添麻煩,幫不上太大的忙。
以前,他總是煩蘇睿要他練武,覺得武功高也只能打打殺殺,那是野蠻人的行徑,他要做個文雅的君子,所以他不屑練,現在,他卻後悔了,想到凝兒如今的處境,自己還聲稱是最愛她的人,卻在她最需要救助的時候一點忙也幫不上,心裡就後悔萬分。
對於欣然的心思,冰清能夠理解,她心裡愛着冷風,愛得那樣深,那樣刻骨銘心,所以她知道他心裡的感受,自己心愛的女子此時下落不明,有可能在某一個地方受着非人的虐待,換成是誰心裡都會難受,更何況是欣然這樣重情重義的男子,只要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改變,她相信以他對凝兒的感情,凝兒被救出來後,即便是失了身,欣然也定然不會嫌棄她的,可是她知道,在凝兒心裡,真正喜歡的人不是欣然,而是師兄冷風,哎!感情的事真是複雜啊,既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又讓人又愛又恨,痛苦萬分。
想到這,她低嘆一聲,回頭對建英說道“爹,那我先回去準備了”“好,去吧,晚上小心點”建英點點頭,目送冰清出了房間,回頭看了看牀上的心蘭,心裡既擔擾又煩燥,最近是怎麼了?玉家接連出事,哎!……
冰清出了沁心苑,來到門外,對守在外面的初一吩咐道“你現在馬上回去,命火堂的暗衛查清綠遠山莊的地形,傍晚時分畫一張圖交給我”“是,屬下遵命”……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深夜時分,冰清換上夜行衣,面罩黑巾,拿着初一交給他的地形圖出了玉家,腳尖輕點,騰空飛上屋頂,穿梭在一片片磚瓦之間,身形之輕盈,絲毫沒有驚動周圍的住戶,不足片刻工夫,便來到了興城的北大街,在綠遠山莊的屋頂上停下腳步,鳳眸微迷,舉目遠望,只見諾大的山莊裡只有守門的幾個護院守在各處院落,閉着眼低頭在打瞌睡,總共加起來也不足十人,冰清稍稍放下了心,低頭思索了一會,掏出地形圖匆匆掃了一眼,穩定身形,腳下生風運轉輕功往內院飛去。
內院共分爲東西南北四座宅院,除了東院是歐陽修和正房夫人梁氏在居住外,其餘三座院落全是歐陽修的十九位小妾居住,每個院有八座閣樓,每個閣樓分別住着一房小妾,這些女子都是歐陽修平日裡明搶暗奪的良家女子,被歐陽修搶來污了清白後,不願自殺了此殘生,就納爲妾室,供他*樂。
這些都是初一命火堂的暗衛私底下調查的結果,除此之外,初一還調查到,歐陽修雖大小妻妾共有十九位,膝下卻只有一個兒子,乃是大房夫人樑室所出,其餘的十九房夫人均未給歐陽
修生下一男半女,聽說這梁氏生性好妒,這麼多小妾不可能都不會生養,多半是這位正房夫人暗中下手所爲。
做爲一個妻子,她可以容忍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沾花惹草,但她絕對容忍不了別的女人生下丈夫的孩子,那無疑於是她孩子將來繼承家產最大的威脅,所以這也就能解釋爲何這些小妾均無所出了,從這點就能看出來,這位樑室的心有多狠了,想到此,冰清在內院的西屋上停下腳步,心裡暗忖:歐陽修如果真的將凝兒抓到了這裡,或許能從這位大房夫人那得知一些線索,思及此,她擡眸四下裡張望,腳尖一點,向對面的屋頂上飛去,輕輕落在主屋的磚瓦之上,蹲下身子,揭開兩片藍瓦,迷眼向屋內望去……
待看清屋裡的情景時,冰清立馬別過頭,面紅耳赤起來,只見屋裡靠牆的一張雙人大牀上,有一男一女正在顛鸞倒鳳,赤裸糾纏,房間裡充斥着一股濃烈的*扉氣息,夾雜着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子銷魂的呻吟聲,在冰清耳邊迴盪。
冰清深吸一口氣,極力壓下心中厭惡的情緒,冷靜下來垂眸沉思,傍晚聽初一說歐陽修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未回來,怎麼這位大夫人的房裡竟有男人?難不成是消息有誤?
這樣想着,她強忍着心底的厭惡再次扭頭向屋裡看去,目光定格在那名正在牀上馳騁的男子身上,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正面,因此也就無法看到他的臉,但從他乾瘦的身形來看,冰清立馬就能判斷出,這人不是歐陽修,歐陽修他見過,長得肥頭大耳,虎背熊腰,絕對不是眼前她看到的精瘦男子,那這個人會是誰呢?
冰清扭過頭,閉目思索着,在這深夜時分,周圍又佈滿了綠遠山莊的死士,如果不是武功高強之輩是斷不敢私自進來的,更何況還是與莊主的夫人偷情,那這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他選在歐陽修不在的時候與梁氏行勾且之事,就說明他對綠遠山莊的事瞭如指掌,與歐陽修的關係也非一般,那這人就肯定是綠遠山莊裡的人,而且還是歐陽修身邊的人,平日裡對歐陽修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想到這,冰清對這男子的身份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不出所料的話,此人應該就是常年在歐陽修身邊助紂爲虐的那位顧管家,只有他才最熟悉歐陽修的一切,敢揹着歐陽修與梁氏偷歡的也只能是他。
她剛想到這,忽聽屋裡傳來一陣男子的低吼,兩人已到了最後時刻,激情退去,那名男子披上衣服斜靠在牀上喘息着,額頭上的汗順着精瘦的臉流下來,這次的角度正好讓冰清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正面,她猜的沒錯,那張臉果然就是綠遠山莊的顧管家。
冰清心裡冷笑,歐陽修是齷齪小人,他身邊的管家也不是好東西,居然和他的夫人搞在一起,真是一丘之貉。
這時,梁氏穿上衣服斜倚在顧管家懷裡,白纖的玉手撫摸着男人結實的胸肌,聲音因剛纔的激情尚未完全褪去而顯得有點沙啞“冤家,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呀?前兩天叫你你老是推託,哼,害的人家天天晚上獨守空房,都快悶死了”那聲音酥裡帶麻,聽得冰清渾身雞皮疙瘩真冒,她不禁皺着眉頭,扭頭閉着眼睛,撫額無語,按說這梁氏也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怎麼發起嗲來聲音這麼肉麻,真是噁心死了。
這時,顧管家開了口,他伸手摸着梁氏裸露在外的香肩,裂嘴笑道“嘿嘿,心肝兒,想我了?前幾天我不是不方便嗎?莊主天天回來,我怕過來撞到他嘛,到時候你我就都完蛋了”“哼?他天天回來?還不是爲了關在地牢裡的那個小妖精,又不是來看我的?”梁氏說到這,因心有不滿而堵着嘴,雙眼裡滿是怨毒之色。
地牢?小妖精?她說的難道是凝兒?冰清聽到這神情凝重起來,眼神凌厲,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屋裡的男女,握着瓦片的手因心裡的怒火而變得發白,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屋裡的對話。
只見顧管家嘿嘿一笑,擡手捏捏梁氏的臉蛋,說道“哎呀,我的心肝,這是吃醋了?不是有我在嗎?我陪着你就好,別想他了,他那麼多女人,哪裡管你的死活呀”梁氏聽後哼了一聲,臉靠在顧管家的胸前,委屈的說道“你們男人呀,就是會哄女人開心,當年那個死鬼就是這樣把我騙到手的,結果不出半年就把我扔在了一邊,娶了老二進門,開始我還心有不甘,後來見他一個接着一個的往回領,心也就死了,不過好在有你在,哎!”
梁氏喋喋不休的埋怨着歐陽修的花心,顧管家聽着,眼中明顯閃過幾許不耐的神色,他打了個哈欠,輕輕推開身上的梁氏,起身下地,邊穿鞋邊說道“我不能在這裡久留了,我得趕緊走,要不萬一他回來了,咱倆都得完蛋!”
“哼!完蛋就完蛋,這樣的日子我早就受夠了,他每天晚上都不回來,整日裡尋花問柳,我卻天天獨守空房,他找女人明目張膽的往回搶,關在暗室裡獨享歡樂,而我呢?找個男人也得偷偷摸摸的,好不容易盼着你能來一回,待到半夜就要走,不行,你今天不能走,我不讓你走嘛!”梁氏說完,欺身上前,從背後抱着顧管家的腰,臉靠在他的背上,流着眼淚哀求着。
顧管家眼中閃過幾許厭惡之色,面上卻微微一笑,擡手輕拍她的香肩,回頭柔聲說道“好啦,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我這也是沒辦法不是麼?等時機到了,我會帶你走的,過我倆的逍遙日子好不好?”“時機到了?你總說這個敷衍我,我都聽夠了,你莫不是想玩夠了就把我給甩了吧?我告訴你沒門啊?”梁氏說完,目露兇光,拳頭緊握,一副他要變心就跟他同歸於盡的模樣。
“哎呀,看你想到哪去了?我哪裡是那種人呀!”顧管家繼續耐着性子安慰着,但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心裡已經極度不耐煩了,只是表面上還不敢得罪梁氏。
梁氏冷哼一聲,放開顧管家,操着手靠在軟墊上翻着眼皮說道“哼,男人都一樣,我家那死鬼當初對我說過多少甜言蜜語,現在還不是一樣,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玩膩了就扔在一邊,前幾天抓來的那個丫頭,剛開始他多積極呀,每天都往家裡跑,還不是急着去見她,現在呢,又開始不回家了,還不是玩膩了,哎!說起來呀,那個丫頭也真夠可憐的,聽說才只有十幾歲,就被那死鬼給糟蹋了。”
聽到這,冰清臉色驟然一變,抓着瓦片的手因用力而使得骨節發白,嘴脣咬出了血,從梁氏的話中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名被抓來的少女就是凝兒,而且已經被歐陽修污了清白。想到這,他心裡暗狠:歐陽修,凝兒若真是爲你所害,我要你全綠遠山莊的人償命,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