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黨世傑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悄悄的走到窗邊朝外看了一眼,回頭道:“茜茜,我看天都已經黑了,不如咱們趁着現在,偷偷的離開這裡好不好?這裡看上去雖然漂亮,可是那個老頭比咱們的閣主還要兇,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不如咱們還是走吧,以後都不和那羣人見面好了。”
燕雲茜聽了,衝他輕輕一笑:“世傑哥哥說是這麼說,然而這裡可是皇宮啊,再加上今天又出了那麼一檔子事,所以今天晚上皇宮的戒嚴肯定比平時更爲加強,只怕我們兩個想要離開,真的沒有那麼容易。”
“這樣啊。”黨世傑一直都是相信燕雲茜的,那怕他知道如今他已經有了十分強悍的本領,可是隻要是燕雲茜做出的判斷,在他的心裡都是正確的:“那我們就先再等兩天再走。”
燕雲茜衝他點點頭。
“可是茜茜,我這會有點兒餓了怎麼辦?”雖然走不了,可是要讓黨世傑就這麼餓着,也是一件難受的事情,所以這一會兒他突然就大聲嚷嚷起來:“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我餓了,我要吃飯。”
還別說,讓黨世傑這麼一嚷嚷,殿外還真的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不一會兒,燕雲茜便聽到有人在門口說:“已經吩咐下去了,一會兒就會有人給你們送吃得東西了,二位就先等一會兒吧。”
又等了一陣子,殿外再次響起一陣腳步聲,一會兒人到了門口:“開門吧,我進去看一下,給他們送些吃的。”
燕雲茜一聽這聲音,心頭不由一動,怎麼會是她?
“燕姑娘,你還好吧?”涼月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手上的食盒,黨世傑見了,早就忍耐不住湊上前去:“姐姐,有肉吃嗎?”
雖然他纔剛來,好在涼月已經清楚了他的性子,知道他是一個憨傻之人,便也不和他記較,只叮囑他一句:“都有的,你慢着點吃就是。”
安排好黨世傑,涼月才又轉向燕雲茜,見到燕雲茜正衝着自己發愣的樣子,也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
“殿下他……現在醒了嗎?”燕雲茜自認自己向來都是一個堅強的人,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心底竟然如此經不起一點兒事,感覺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便會浮現出東方墨一頭是血的樣子,只要一想起東方墨,眼淚便會止不住的往外流出來。
她內心裡很是反感自己這個樣子,可偏偏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其實涼月心裡也不明白,爲什麼她會對燕雲茜這樣在意,她只知道,她自小跟在東方墨身邊,也有十幾年了,十幾年來,她好像從來都不曾見到東方墨笑的樣子。
可是自從燕雲茜來到這裡之後,雖然才短短的兩日時間,可是在她眼睛裡看到的太子殿下,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涼月也說不了東方墨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可是心裡卻總覺得,這樣的太子殿下好像變活了,再也不是之前的那樣一個少年老成的冷酷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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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在涼月的心裡十分的明顯,讓她驚訝,也讓她豔羨,所以當她得知燕雲茜出事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前來安撫她的心。
因爲涼月心裡總感覺,如果燕雲茜要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只怕太子殿下醒過來之後,便再也不會快樂起來了。
“殿下雖說昏過去了,可是太醫也說了,殿下其實並無大礙,只要這幾日好生休息一下便能夠恢復了。倒是姑娘你,殿下現在還在昏迷之中,無法顧及得到姑娘,所以還請姑娘自己保重自己,千萬不要等到殿下醒來了,你卻又倒下了,若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一切就更加麻煩了。”
燕雲茜聽了涼月這話,心裡還是有些震驚的,不由擡頭看向涼月:“其實姐姐心裡應該明白,太子殿下受傷都是因爲我,涼月姐姐你就真的不怪我嗎?”
涼月淡淡一笑:“殿下是奴婢的主子,主子做事自有分寸,身爲奴婢的,是不可以擅自揣測主子的心意的,所以即便是殿下爲姑娘受了傷,在奴婢看來,那也是殿下的決定,奴婢又怎麼會怪罪姑娘呢?”
“謝謝姐姐。”既然涼月都已經這麼說了,燕雲茜心裡也就明白了,這畢竟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而眼前這一位,更是對東方墨忠心不二的一位,至於別的,燕雲茜倒也不想再去考慮太多了。
“姑娘心裡明白就行,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望姑娘能夠保重自己,一切等太子殿下醒過來再做決定。”
涼月走了之後,燕雲茜的心裡算是稍微平靜了一些,可是此時在平西王府裡,卻正在上演着另外一場風波。
蕭璃絡捂着自己腫漲的面頰,淚水漣漣地望着那個背對着她的威嚴的身形:“您竟然打我!爹爹,長這麼大,您從來都不曾打過女兒,可是今日您竟然爲了一個外人而打我?”
“你還如此的放肆!”平西王強忍着心頭的不捨,再次回過頭來,怒其不爭的望着自己這個一直寵在心頭的女兒:“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廉恥之心?身爲御賜太子妃,竟然與人做出如此令人不齒之事,你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做父親的?”
蕭璃絡真是感覺到無比的委屈,不由哭吼道:“女兒到底怎麼了?原本就是東方墨失信於女兒,女兒爲什麼就一定要堅守下去!”
“你還頂嘴!”平西王猛得又揚起了大掌,蕭璃絡見此,更是委屈的不行,哭的更加大聲了,“爲了一個東方墨,難道爹爹你就真的那麼狠心,要把女兒給打死麼?”
“你!”平西王氣得真搖頭:“你張口閉口東方墨,可知道東方墨到底是什麼人?他可是你的親表哥,也是我東洛朝的太子儲君,你心裡到底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