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一覺睡到天亮,人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只有女兒還在牀上陪着自己。小丫頭睡的小臉蛋紅紅的,可愛的緊,莫離低頭親了一口。
豆豆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小嘴巴,又繼續睡,莫離小心的起身,看到牀邊的熱水壺和奶瓶,嘴角微微一勾,他想的還是這麼周到。
給女兒泡了奶粉,喂着她和下去,自己還能懶會牀,反正今天是大年初一,不用早起。
豆豆閉着眼睛小手在被窩裡抱着奶瓶喝着,小小的臉蛋那叫一個滿足,莫離撐着自己的腦袋看着,她的寶貝女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親了親她的小臉,莫離躺下在暖暖的被窩裡想着自己的事情,冬天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啊。
沒過多大會小柱子就哼哧哼哧的跑回來了,今天和爸爸還有大伯二伯他們跑的太帶勁了,小傢伙這一會還沒緩過來呢。
他停下來被進來的楚璽揪住了後衣領:“別停下來,先慢慢走一會。”
莫離坐了起來將自己的羽絨服披上,看着滿兩年大汗的兒子,瞪了楚璽一眼:“你給他洗洗,還有什麼後背給他用熱水擦一下,被感冒了。”
楚璽一把將兒子揪了起來:“哪裡有這麼容易感冒。”雖然這麼說着,楚璽還是給他倒了熱水,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背,洗了洗臉。
然後將他丟進了被窩,小柱子咯咯笑着滾進媽媽的懷裡,莫離護住還在吃奶的女兒,用被子將小柱子給包住,小柱子皺眉:“媽媽,我熱。”剛剛跑了半個多小時,他這會兒正熱着呢。
“一會就不熱了。”莫離說着還是將他給包住,小柱子反抗無效,就在被窩裡玩妹妹的小手,把豆豆給吵醒了,她沒睡夠,被吵醒之後嗚嗚鬧着,小身子擰來擰去,莫離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又打了兒子一下,小柱子還笑,還要鬧妹妹,被莫離抓住了小手。
楚璽喝了一杯熱水,看着牀上的娘三個,他索性也脫了外套去揹着他們娘三個在躺一會。
直接越過小柱子躺倒了最裡面,莫離睜大眼睛看着他:“你不去忙嗎?”
楚璽雙手壓在自己的脖子下面,看着天花板解釋道:“今天休息一天。”
好吧,她忘記了大年初一是可以休息的,“昨天給媽媽打電話拜年的時候媽媽問什麼時候回去,我想過幾天帶着她倆回北京,你不是也快演習了嗎,你演習的時候我走吧。”
“嗯。”楚璽應道,等他演習的時候也沒時間去照顧他們,還不如讓他們離開去北京,有爸媽照應着,他也放心。
豆豆有睡了一會才睜開眼睛,在媽媽懷裡的蹭了蹭,笑眯眯的在媽媽的臉上親了一下。
楚璽伸手將女兒抱了過去,小柱子纔有機會鑽進媽媽的懷裡,抱着媽媽親密的叫着。
一家人一起賴牀到十二點,才起身去吃飯,今天一天食堂都供應飯菜,什麼時候去都可以,所以他們一家去的時候人不是很多。
炊事班的小兵特意給豆豆和小柱子做了雞蛋羹一直熱着呢,等他們來了才端出來,莫離感動,一直在說謝謝。
豆豆和小柱子都禮貌的開口謝謝叔叔,小兵喜歡這麼小的孩子,呵呵笑着,摸了摸豆豆的小腦袋,這孩子太可愛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楚璽被人叫走,莫離要顧着孩子,也沒管他去做什麼,吃過飯之後帶着他們回去,外面有些冷,看天氣是要下雪的,還是快點會房間暖和。
下午墨羽和葉羽菲還有喬喬一起過來,看來他們三個是一起去忙了,莫離讓喬喬坐在暖爐邊,她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可不能冷到,墨羽抱着豆豆在那邊給她講故事玩,天有些了冷,豆豆情緒有些蔫了。
莫離說了過幾天要去北京的事情,葉羽菲回頭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等小羽走了吧,他對豆豆捨不得比對我這個媽捨不得都厲害,讓豆豆在陪他幾天。”
莫離點頭,現在小羽有時間就陪着豆豆,她也知道是這孩子捨不得,她也決定在小羽走了之後在去北京。
“成績下來了嗎,小羽要去哪裡?”
“南京,空軍培訓基地。”
“空軍啊?”她們身邊還沒有空軍呢,海軍倒是認識幾個,空軍還真的一個都沒有。
“嗯,我不太想她去,我們羣裡有一個作者,她老公是空間,就是一次執行任務的空難死的,我真的不想他去開飛機。”可是兒子喜歡,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過起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走一步看一步唄,看小羽這樣子,早晚也進特種,你擔心的日子還在後面呢。”喬喬摸着自己的肚子,繼續給她火上澆油。
葉羽菲拿瓜子皮丟她,不刺激她不行啊。
“煩人吧你。”她這幾天都沒好過,這人還刺激她做什麼。
喬喬躲了過去,伸手去那葡萄乾吃:“我只是和你說實話,這樣你真接受起來不是更簡單一些,姐姐是爲了你好。”
“得,你還是別爲我好了。”還不夠給自己添堵的呢。
喬喬切了一聲不說話了,莫離低笑,這倆人一天不吵就難受,“要不等小羽走了,你和我一起去北京玩幾天?”
“別啊,羽菲走了,我怎麼辦。”沒有葉羽菲和自己作伴,她還不鬱悶死啊。
她們在房間聊着,楚璽回來滿身的雪片,三個女人對視,這是下雪了嗎?
她們起身要出去,程寧遠和穆天磊已經尋了過來,帶着自己老婆回去,墨羽還要陪着豆豆,也想給爸媽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就沒有回去,等到了晚飯之後在回去就好。
楚璽打幹淨自己身上的雪,在火爐邊烤了一會,這天是變的真快,可墨羽又聊了幾句,就讓墨羽看着豆豆和小柱子,他帶着莫離去後山看雪。
莫離當然也樂意去,那地方她現在想看看在雪景中會是什麼樣的,一定更加的美麗。
楚璽給莫離穿了厚厚的衣服帶着她出去,喬喬現在的身體肯定不行,葉羽菲身體本來就不好,老大肯定不會帶她出來,更別說這個時間了。
莫離有些奇怪,這個時間怎麼了?
楚璽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裡,摸了摸自己媳婦兒傻傻的小腦袋:“小羽一直和嫂子在一起,老大這麼多天都沒撈着吃,這小羽這麼聽話的沒回去,你覺得老大還能放過嫂子。”
額,莫離囧了,真——邪惡啊,有米有,有米有!
到了後山,上面積雪很多,楚璽抱着她過了陡峭的地方,過去之後纔將她放下,繼續牽着她的手前走。
莫離看着四周已經被白色蔓延,她呼吸這冷冷的空氣,微微勾着自己的脣角,雖然冷,但是看到這樣的美景很值得。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莫離揹着這首從小就被老師逼着背誦的詩詞,在這一刻卻無比的貼切,不用去特意的想像,一切就會在自己的腦海裡浮現出來。
“等到天放晴了,這裡一定比這一刻還要美,紅豔豔的陽光和白皚皚的冰雪交相輝映,想想就好美。”莫離說着回頭看楚璽,不過她估計看不到了,這會兒他纔有時間陪着自己過來,等到天晴了,估計他又要忙起來了,怎麼會有機會帶自己來這裡。
楚璽站在她背後,看着這雪中的精靈,他突然壞心的彎腰抓了雪去丟莫離,莫離驚叫了一聲才知道自己被襲擊了,小臉一遍,彎腰團雪球砸他,可是楚璽是誰,怎麼可能被她砸到,不過看她越來越黑的小臉,最後他還是放水讓莫離丟了一把在自己的身上,這丫頭纔算完了。
玩到天黑,楚璽帶着她回去,順便買了飯,進了房間,墨羽急忙起身將莫離的手機交給她:“三嬸,你的手機響了好多遍了,可能是急事。”
莫離看了楚璽一眼,急忙將自己的手機接了過來,看了未接來電,眉頭微微一皺:“是胡院士。”說着她回撥了電話,接通之後她還沒有開口,那邊就開口了:“莫離,你現在有時間嗎,馬上來一趟研究所,資料全部都不見了。”
“不見了?”莫離好像不相信一般的重複了一遍,當初爸爸將那份錯誤的文件丟掉的事情在自己的腦海裡回想了一遍,她猛然擡頭:“我馬上就過去。”
她說着掛了電話開始收拾東西:“研究所那邊出事了,物理攻擊的資料全部被蘇珊帶走了,那些資料都是真的,如果她交到別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莫離收拾好東西,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呆呆的孩子臉上各自親了一下:“寶貝兒,寶寶,媽媽有事要先回去,你們跟着乾媽回去好不好。”
“媽媽。”豆豆拉着莫離不讓她走。
莫離卻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擡頭看墨羽:“豆豆和小柱子我就交給你了。”
楚璽拿了鑰匙出來:“我送你回去。”這裡,這個時間,怎麼可能還有車,他還是送她回去比較放心。
“沒事,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我們不能都走,你留下陪着孩子。”莫離說着已經提着自己的行李出了房間,楚璽跟了過去,墨羽抱住大哭的豆豆不讓她出去,外面太冷了。
葉羽菲他們聽到豆豆哭,都走了出來,看到莫離要走,程寧遠幾步過來就看到她,們臉上的不對勁,一把拉住楚璽的手臂:“怎麼回事?”
莫離將東西丟在車上,沒時間解釋,直接上車走人,留下楚璽給他們解釋,楚璽看着她這車彪的,有些擔心,可是孩子還在哭,他實在走不開,回頭看了程寧遠一眼:“一會在給你解釋。”他說着回去將女兒接了過來,在懷裡哄着。
三個小時的車程莫離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彪了回去,還好半夜路上人不多,不然她早被開了紅條了,到了研究所,表明了身份,那人急忙帶着她進去:“楚太太,你可來了,老師都快急瘋了,這研究都到了最後關頭了,要是被人傳出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莫離看到胡老,急忙過去:“怎麼回事?是蘇珊嗎?”
胡老見到莫離來了,讓自己的學生出去,讓莫離先坐下,莫離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爸爸在,她微微一驚:“爸爸。”
莫雲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莫離先坐下,繼續和胡老說到:“胡老,這件事我知道你瞞着是爲了我好,要是傳出去,我就是第一個被懷疑利用國家的人,但是,我還是那句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和自己的大女兒提出的理論,卻在實驗結束之前被自己的小女兒帶走,怎麼說都好像是自己指使的,利用國家,研究自己想要的東西買給國外,這個理由在合理不過了。
“爸……”這就是莫離最擔心的一點,所以當初才做了假的,可是假的被爸爸給撕了,爸爸選擇了相信蘇珊,可是結果顯示,蘇珊並沒有讓他們相信。
“胡老,這件事我是主要的責任人,當初是我讓您收了蘇珊的,報告也是我提的,和我爸爸無關的。”
胡老這一刻倒是笑了,看着這父女倆:“事情也許不好辦,但是隻要在出事之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莫雲,我三十年前就說過,如果你來,我這個位置現在就已經是你的了,我相信你可以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還有莫離,這孩子若是專心研究,她比你我更強。”
莫離好像突然看到了亮光,她怎麼沒有想到呢,他們還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啊,那畢竟只是未成品,只要他們在那些人研究出來之前,研究出解決武器,什麼都好說,那就在不是威力無可抗拒的物理攻擊方式。
可是即使是這樣,莫離還是想問:“胡老,是蘇珊嗎?”看着胡老失望的表情,莫離就已經知道了答案,真的是她,她側臉看向爸爸,面無表情的臉上,莫離知道,爸爸這一刻肯定難受呢。
出了中科院,莫雲看着莫離的車,臉色更加難看,從她回電話過來到她出現也就一個多小時,這丫頭從部隊那邊趕過來,這是飆車了?
莫離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她不是故意的啦,她這不是心急嗎,她撒嬌的拉住莫雲的手臂:“爸爸,爸爸,我好冷,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啦。”
莫離一撒嬌,莫雲就沒氣了,無奈的敲了敲她的腦門,帶着她回去,莫離怕被罵,回去就要回房間,卻被莫雲突然叫住:“離離,和爸爸聊聊天吧。”
“啊?”莫離回頭看到爸爸有些鞠樓的後背,她鼻尖泛酸,什麼時候起,一直挺着自己腰板的爸爸也開始不在和小白楊一樣提撥。
莫雲到了茶過來,讓莫離坐下陪自己喝杯茶,莫離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屋裡暖氣開的很足,可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溫暖:“爸爸……”
“離離,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這件事,一開始爸爸就有錯。”莫雲有條不紊的泡茶,每一步都那麼的優雅,好像在做這個世界上最優雅的事情。
莫離這一刻明白了爸爸在說什麼,她的手想要握緊卻發現在打顫,甚至連爸爸遞來的杯子都接不住,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啊。
也許爸爸早就想到了,這是一個圈套,帶現在自己才明白的圈套,蘇欣然,真的夠狠,她玩了一大圈,她假死,蘇老託孤,她纔會把蘇珊帶到自己的身邊,讓她來了這裡,後來甚至爲了讓她不被別人歧視送了研究過來,沒有想到啊,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蘇欣然事先設計好的,她就那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下去,直到這件事的爆發,將爸爸幾乎要拉進萬劫不復的地步。
莫離越想越覺得心驚,那是一個怎麼樣點的女人,她就這麼一步步的設計着自己,她想,那次的追殺,也只是爲了讓自己更加的信任蘇珊,蘇欣然啊,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如此的天衣無縫。
莫雲依舊淡定的喝着自己剛剛泡好的茶水,這些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不是這個辦法,她總會有別的辦法讓自己萬劫不復的。
他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個相冊出來交給莫離,莫離不解的接了過來,這本相冊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慢慢的打開,裡面都是媽媽的照片,有初中,高中,後來的軍校的,她慢慢的看着,淚水慢慢的浸溼了相冊,當看到中間的一張泛黃的相冊,她手指泛着疼痛感,幾乎沒有辦法在去下手去撫摸照片上的人。
她擡頭看着爸爸,不可置信。
媽媽怎麼可能認識蘇欣然,還和她這麼的親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爸爸……”
莫雲摸着自己的額頭,這件事也是他在收到這個相冊之後才知道的,他起身:“陪爸爸去看看你媽媽吧,好久沒有去看你媽媽了。”
莫離合了相冊,跟在莫雲的後面,一路上莫雲開車,父女倆一句話都沒有說,莫離還在自己的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
到了墓地,莫雲伸手將那相冊要了過去,莫離看着他將那張照片拿出來,然後燒掉,莫雲伸手擦着她照片上的雪花:“和之,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國家的好戰士,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任何人玷污你的名聲。”
“真是深情啊。”
背後傳來冰冷的聲音讓莫離猛然回頭,看到一身黑色風衣的蘇欣然,她拳頭微微握起,想要擡手,手腕被莫雲拉住,他擡頭看着蘇欣然:“你要做什麼,你對着我來,和之已經不在了,你沒有必要連一個過世的人都不放過。”
“哈哈哈……”蘇欣然大笑,看着莫雲,又看莫離和墓碑裡的那個女人,手裡還拿着那張照片:“莫雲,即使你燒了那張也沒有用,只要這張照片曝光,她功臣的稱號恐怕就會變成賣國賊了,那大家,就都平等了。”
“蘇欣然,你究竟要做什麼。”她已經把他們家害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夠嗎?
“很簡單,我要他身敗名裂。”她突然伸手指着莫雲,這個自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這個也是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莫離冷笑:“蘇欣然,你從一開始出現在我面前,就在一步步的給我挖坑,就是爲了今天這一步,你累嗎?”
“哈哈,累,什麼是累,只要他能身敗名裂,我什麼都不在乎。”蘇珊現在接手了她的一切,她已經沒有了什麼後顧之憂。
莫雲一直沒有說話,他靜靜的看着蘇欣然,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有好像在同情一個人,他拿着那個相冊,輕聲開口:“從你拿到這個相冊之後肯定沒有打開過這個和之最後送你的一份禮物,裡面有着她給你的一封信,我想你大概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什麼?”蘇欣然突然止住了自己的笑容,看着他帶着不相信,她伸手將相冊躲了過來,翻了幾遍,終於在最後的那一頁將那封信找到了,信紙已經泛黃,可見已經有些年代了。
她的手微微打顫,最後卻是迫不及待的將信給打開了,裡面的字跡她很熟悉,是那個女人,她唯一的朋友的。
欣然: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應該已經回了你要回去的地方,我知道,你的出現,你的離開都是必然的。
不管怎麼說,我真的很感謝你,讓我高中三年沒有孤單相伴,你說過,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說考軍校,你就對着我發火,你是那麼的反對我考軍校,卻還不能給我一個班理由,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是和軍人,和我以後要從事的職業的對敵的,甚至於你的家族,可是欣然,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既然不想繼續下去,爲什麼不可以徹底的離開,然後和現在一樣做個普通的人呢?
今天我們吵架了,你甚至說出來再也不要見到我的話,欣然,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乾乾淨淨的活着,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在回去之後處理好一切事情,即使我是孤兒,我想,我們也能養的活我們自己不是嗎,我在我們以前看書的樹林等你,我會一直等你出現在我的面前。
和之
蘇欣然向後退了一步,不可能的,和之不可能知道的,她怎麼能知道。
莫雲回頭看着妻子,好像自己摯愛的妻子還在自己的身邊,他蹲下身子撫摸她的照片:“和之,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年你爲什麼要選擇死在那裡也不要做俘虜,你在生氣,你在生氣你等了那麼多年,她還是走上了那條路,你們還是成了敵對的雙方。”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蘇欣然突然大叫出聲,莫離也不可置信的看着爸爸,這不可能的。
一陣風吹過,蘇欣然手裡的信紙隨風飄走,莫離一驚,急忙去追:“不要。”這是證明媽媽清白唯一的東西,不能丟的。
她急着去追,沒有看到這邊已經上來的人,等她終於撿到了那信紙,回頭正想和爸爸說,卻發現爸爸和蘇欣然已經全被人銬住,她回頭站在那裡,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首長,對不起,我們是奉命行事。”那人也是敬佩莫雲的,但是命令他們不能違背。
莫雲笑的溫婉,微微點頭:“我明白,先把我女兒送回去好嗎,我擔心她。”
“沒問題,莫小姐我們會讓人送回家的。”
“爸爸,爸爸,我不要,我不要……”她拉着莫雲的衣服不放開,楚璽不在,她看了看四周,楚璽不在,她該怎麼辦,“爸爸……”她只能無助的看着莫雲。
莫雲擡起帶着手銬的手,摸了摸莫離的臉蛋:“你聽話,回家去,爸爸不會有事的。”
“莫小姐,首長是清白的,總會還一個清白給他。”
清白,怎麼還,事情都這樣了還要怎麼還,她突然看向蘇欣然,她臉上蒼白的厲害,一巴掌打了過去:“蘇欣然,我們家欠你什麼,你要這麼做,你害死我媽媽還不夠嗎,爲什麼還要這麼害我爸爸,爲什麼?”
蘇欣然被莫離打到笑出了聲音,卻不做辯解,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她就算死,也要拉着莫雲和自己做伴,到了下面,她也好給和之一個交代,她把這個男人一起帶下去。
部隊程寧遠掛了電話,臉色難看的厲害,到了楚璽的門口敲了敲門,楚璽過了一會纔出來,看着程寧遠嚴肅的表情:“怎麼了?”
“莫叔被抓了,懷疑叛國的名義。”
“叛國,莫叔?”楚璽突然冷笑出聲,這真是他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你說他們說莫雲叛國,他ma的,莫叔當臥底那些年,莫叔除了蘇老的功績,莫叔這些年的功勞,他們都是眼瞎嗎。”
“老三,你冷靜點。”
“我她ma的怎麼冷靜。”這一刻要是還能冷靜下來,那絕對就是神人了,反正他是冷靜不下來的。
“你她ma的給老子冷靜一點,離離還在紀檢門口呢。”程寧遠一把將他壓在門上,沉聲開口,“現在還只是懷疑,你現在不是在這裡說這些沒用的東西,快回去看看吧。”
楚璽想到莫離才冷靜了一些,對,他現在要回去,他必須要回去。
“孩子就交給你了,我走了。”他來不及進去穿件厚衣服就跑了出去。
程寧遠拔了拔自己的平頭,去叫了葉羽菲過來幫忙看着孩子,這事情,不好弄啊,他們這都是小輩,上面的事情他們都插不上手,只能求着文正國和楚晟能在這件事情上出些力氣了。
楚璽也是飆到了紀檢門口,天已經快亮了,那女警察都快哭了,一直求着莫離回去,可是莫離一直傻傻的站在那裡,她回哪裡去啊,楚璽在部隊,她爸爸還在裡面,她去哪裡啊,她還能去哪裡啊。
楚璽下車,女警察敬禮,楚璽回禮,然後過去將凍僵的人摟在自己的懷裡,親吻着她冰冷的額頭:“沒事的,沒事的。”
莫離終於有了些意識,她孩子般的看着楚璽,弱弱的開口:“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辦啊。”
楚璽心疼她,可是這一會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沒等他回答,莫離就已經靠在他懷裡昏睡了過去,緊繃了一夜的精神終於在看到楚璽之後完全的崩盤了。
楚璽和那女警察打了聲招呼就帶着莫離回家了,這會兒天已經快亮了,他買了早餐回來,等着莫離睡醒。
莫離醒來已經是下午,房間裡就她自己,她迷迷糊糊的下牀出去,在門口聽到外面的聲音。
“不讓我參加這次的軍演?”
“老三,這件事你明白的,這是……”這話程寧遠都覺得自己說不出口,可是上面就是這個意思,他和莫雲關係密切,暫停一切職務,這種混蛋話,讓他怎麼說的出口。
“我明白,挺好的,好久沒好好休息了,幫我把孩子送回來吧,難得有時間在家陪着他們,我也正好去一趟北京。”
楚璽掛了電話,看到門口呆呆的莫離,然後看到她guang裸的腳丫,過去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在她脣上親了一口:“傻瓜,出來怎麼不穿鞋。”
莫離看着他笑,更加的想哭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她知道這次的演習對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可是,他還是被牽連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這是第一次,她真心的和楚璽說對不起,也是第一次,她覺得對不起這三個字這麼的蒼白。
楚璽抱着她,幾乎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他摸着莫離的臉,看着她的眼睛:“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