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年司曜也想將一切說明清楚,不想看這蘇熙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但是他不敢冒這個風險。
聽傅越澤說蘇熙現在已經有抑鬱症、焦慮症的傾向,如果再拿宸宸的事情刺激她,真的擔心她的抑鬱症會加重。
好不容易讓她暫時脫離了抑鬱症的危險,想到抑鬱症傅越澤就後怕,他母親曾經就是因爲這個毛病差點自殺,他可不想蘇熙走上這條不歸路。
年星辰重回年宅,卻顯得異常興奮,之前在婚禮上因爲年司曜沒有理她,所以在見到年司曜的時候,年星辰都是拉長着一張臉。
不過年司曜對付年星辰的辦法多了去,很快就搞定了年星辰,這會子兩父女歡天喜地的鬧成一團。
蘇熙聽着他們嬉笑的聲音,嘴角微微勾起,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或許年司曜就是比傅越澤更適合做一個父親。
“媽媽,快來看,爸爸給我買了公主裙。”年星辰手裡拿着粉色的公主裙炫耀道,她對粉色還真的是很偏愛。
“乖,星辰喜歡就好。”蘇熙摸了摸年星辰的臉蛋。
年司曜找了個機會佯裝隨口一說,“熙熙,過幾天我就準備回法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開口邀請蘇熙一起真的好難,儘管他現在與以前已經不同了,但是面對蘇熙的時候又輕易被打回原型。
蘇熙搖頭,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傅越澤的妻子,她怎麼可以跟着其他男人去國外。雖然對傅越澤已經近乎絕望,但她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除非傅越澤真的不打算要她了。
“看你好生糾結,我帶你去找他。”年司曜殺伐決斷的說道。
蘇熙看了看年司曜,臉上露出一絲驚奇,“你變得不一樣了。”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你才發現?”年司曜無奈的說道,難道他的變化還不夠明顯。
“挺好的。”蘇熙欣慰的笑着,目前她的情緒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有人告訴我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如放開性子縱情人間。”年司曜提到那個人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那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看來這段時間你的生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蘇熙感嘆的說道,她這段時間也經受了不少意外。
“咳咳……”年司曜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的看着蘇熙,最後才吞吞吐吐的繼續說道:“其實我早就回國了,這段時間落腳在一個朋友那。”不然傅越澤找他幫忙,他也不會這麼快就趕了過來。
“你一直在國內?”蘇熙眨了眨眼,原來年司曜這段時間並沒有在法國。
“散了散心。”年司曜笑容中帶着一絲少年時期的靦腆。
原本好奇年司曜到底遇到了什麼,現在蘇熙想了想也沒有再好奇了,如果年司曜想要說的話,一定會自己告訴她。
“我們去院子裡走走。”年司曜想和蘇熙說說之前發生的事情。
“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年宅的花園中,冬季依舊有花兒綻放着,春季快要到了,看着很多花骨朵正含苞待放。
年司曜與蘇熙邊走着邊說起了最近遇到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讓他的性格有了一定的變化,以前太過壓抑自己,現在他需要一點遊戲人間的態度。
蘇熙側耳聽着,聽着年司曜的際遇,在心裡爲他高興,能夠從自己壘砌的圍牆中走出來,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年司曜已經戰勝了自己的心結,而自己呢?心結反倒越來越深,有時候想想自己發瘋起來的樣子,真的太可怕了,所以傅越澤纔會遠離自己。
完成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傅越澤又去趕往一個無聊的飯局,有蘇熙的時候,覺得見不着她的時候最無聊。
如今和蘇熙分開,覺得一切都無聊,但是一個待在城南別墅最勞心。這一次的飯局依舊毫無特色,但是他看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熟人。
飯局散了的時候,傅越澤喝了很多酒,他打電話讓司機趕過來。飯桌上的熟人主動來找他,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傅越澤了,只能從雜誌報紙上瞥見這個優秀的男人。
“傅總,好久不見。”葉青嵐鼓足勇氣,生怕會被傅越澤厭惡。
“葉青嵐。”傅越澤喊着她的名字,既不陌生也不親熱的語氣。
“傅總,我載你一程。”在飯局上葉青嵐因爲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喝酒,見傅越澤在等車,所以就主動要求載他一程。
“好。”傅越澤沒有拒絕葉青嵐,這個時候他希望能有個人陪他,就算不說話也好。
車內,葉青嵐認真的開着車,傅越澤望着葉青嵐的側面發呆。最近這個發呆不適宜的動作老是出現在傅越澤的臉上。
透過葉青嵐,傅越澤彷彿看到蘇熙,酒後勁上來了,感覺看誰都像是看蘇熙。
“傅總,最近好嗎?”葉青嵐儘量慎重的開口。
“陪我去喝酒。”傅越澤覺得還沒有醉,這種半醉不醉的狀態,太折磨人。
酒席上,葉青嵐就看見傅越澤一個勁的灌自己酒,這個時候又要求喝酒,看來傅越澤心事重重。
“你不能再喝了。”葉青嵐無奈的開口,覺得傅越澤簡直是折騰自己的身體,無論多久他就是學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不陪我,那我自己去。”傅越澤任性起來誰也攔不住。
“去哪裡喝?”葉青嵐最終還是妥協。
“你的公寓。”傅越澤笑的曖昧,他覺得這個時候需要再加一點料,聽到年司曜說蘇熙就是不肯離開a城。
偏要等他,如果讓蘇熙等到這樣的消息,她一定會對他絕望,那個時候她就會失望的跟着年司曜去法國。
啪的一聲,酒杯破裂的聲音,空氣中瀰漫着酒的醇香,已經分不清這是哪種酒呢?傅越澤直接將各種酒倒在一起喝,生怕自己醉不了。
葉青嵐看着傅越澤要死不活的樣子,心中萬千情緒一起涌了上來,對傅越澤終究還是有些不捨,還是會爲他心疼。
傅越澤打碎了酒杯,他有晃晃悠悠的跑去拿雪茄,葉青嵐收藏着一些好看的雪茄,這一次遭到了傅越澤的毒手。
“喂!傅越澤,這是我拿來收藏的。”喝了不少酒的葉青嵐,膽子也大了不少。
她願意拖着病體陪傅越澤喝酒,也算是捨命陪君子。
“咳咳……”傅越澤將菸圈吐在了葉青嵐的臉上,今晚讓他胡鬧一次。
之前因爲與葉青嵐半真半假的交往過,所以傅越澤對她的人品還是有所瞭解的,相信葉青嵐不會趁着酒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房間裡昏沉陰暗,菸酒味四處瀰漫,葉青嵐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真的是拿命在陪傅越澤。這個曾經她深愛過的男人,有一瞬間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終於傅越澤轟隆一聲倒了下去,喝了太多酒,已經無法讓自己身體保持平衡。他嘴裡還叼着雪茄,一派野性,葉青嵐不滿的看向傅越澤。
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讓她這個禁慾一年多的女人快要抓狂了,小心她霸王硬上弓。
“澤,澤。”以前她就這樣喊着傅越澤。
傅越澤扯着自己的襯衫,胸前的鈕釦都不翼而飛了,西裝早就被他扔在了地毯上,整個房間糟糕透了。
仔細檢查了下傅越澤,地下的碎玻璃沒有扎到他,葉青嵐這才安心,胃裡絞痛起來,葉青嵐考慮要不要喊救護車。
“澤,不要睡在地毯上。”這個時候葉青嵐還擔心傅越澤會不會着涼,她簡直太體貼了。
傅越澤的視線已經沒有任何焦距,他茫然的聽着耳畔傳來溫柔的女聲,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會是蘇熙嗎?那個女人是蘇熙,是不是?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一把抓過葉青嵐,因爲傅越澤突然出手,葉青嵐華麗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好在底下有個人肉墊,葉青嵐被傅越澤氣死了,喝醉的傅越澤也太沒有酒品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胡鬧。
“傅越澤,無論你經歷了什麼,也不要自暴自棄。”葉青嵐撫摸着傅越澤的臉頰說道。
她現在與傅越澤呈現着一個詭異的姿勢,葉青嵐覺得自己要葬送在傅越澤手裡了,明天清明傅越澤記得給她燒紙。
“別折磨自己了。”葉青嵐痛的都快要叫出聲了,但依舊柔聲細語的勸慰着傅越澤,此刻她覺得自己身上聖母光環普照大地。
折磨?不是他在折磨自己,是生活在折磨他。今晚他想安靜的買個醉,誰也不要來打擾他。
“熙熙。”傅越澤終於喊出了蘇熙的名字。
葉青嵐覺得一盆涼水當頭潑下,有種想掐死傅越澤的衝動,這個時候真叫人咬牙切齒呀!
她奮力的掙開傅越澤,葉青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恨不得踹上傅越澤幾腳,這個討人厭的男人。
傅越澤懷裡頓時失去了柔軟,他喊道,“熙熙,不要離開我。”
葉青嵐冷着一張臉,雖然現在圈子裡都有個說法,那就是傅越澤和蘇熙早就合法夫妻。但是當場聽着傅越澤對着她喊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心裡總是不痛快。
不知道什麼時候傅越澤也艱難的從地毯上爬了起來,幸運的碰倒了酒瓶,好在只是灑了酒在地毯上,酒瓶沒有碎。
不過不幸的是,傅越澤不小心踩到了酒瓶,整個人再次倒下,這一次就沒有上一次那麼幸運。
地下的玻璃碎渣直接劃到了他,傅越澤一點也不覺得痛,儘管胳膊上都已經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