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腹黑狂妃
“皇后,你這樣說就不對了!”
德昌言笑道,可是她那笑虛僞至極,一看就不達眼底:“撫琴是爲了培養一個人的情操,咱們貴爲皇室貴胄,傾城又是北蕭太子妃,怎能不會撫琴呢?這說出去會被人恥笑的!”
蕭夜離冷冷接道:“德昌太后,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德昌嚅了嚅嘴正要開口,蕭夜離卻沒打算讓她說話,接着道:“是德行!品德,容貌,言語,治家之道乃爲女子四德。只要德行不虧,會不會撫琴又有什麼關係?有的人琴技再好,然而德行有失,那便是枉然!如同母后剛剛說的,卿卿身份尊貴,何必要親自撫琴?”
蕭夜離這話又有一層意思——納蘭若伊一個未嫁女子,剛剛明目張膽的瞪着一名已婚男子瞧,其德行都守不住,琴技再好又有什麼用?
納蘭若伊被他說得臉色潮紅,低着頭,絞着手指不知所措。
雲歡微微笑着不做任何表態,像極了初見見慕芷兮時,她一派淡然如春風的樣子。其實她心裡已經樂開了花,有這麼兩個維護自己的人在身邊,她又何須做些什麼呢?
“呵呵呵呵。”
德昌雖是笑得歡暢,然而她擱於膝上的手幾乎要捏進自己的肉裡。心中更是誹道:這蕭夜離如此維護雲歡貶低文卿,顯然夫妻情深!暉兒已經不能人道,失了坐上那個位置的資格,那麼一定要想辦法把文卿弄到蕭夜離身邊去!只要做了蕭夜離的女人,一切都好說!但是要如何才能把文卿弄到他身邊去呢?
爲今之計,只有……
“北蕭太子說的極是,傾城或許曾經受了不少苦,現在有你這夫君如此維護她,也是她的福氣。”德昌輕輕點頭,又轉向雲歡道:“不過傾城啊,作爲公主,作爲太子妃,還是要適當的學些東西,充實自己,別人明裡不敢笑話你,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說你呢。”
“太后說得是。”雲歡蹙着眉頭,似是很不解的問道:“可是太后,新月姑姑善妒、專權、小心眼、心腸毒辣、謀害他人……聽說也沒什麼本事,爲什麼她能坐上北蕭皇后的位置二十多年?這次若不是她御前發瘋被父皇打入冷宮,她那皇后的位置還好好的坐着呢。所以傾城只要不做得太過分,夫君是絕不會那麼對我的。”
衆大臣一早便見識過雲歡的強勢,今兒見她面對皇太后像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雖是不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斷定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新月長公主被打入冷宮,在衆大臣之間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只是聽聞雲歡列數出她的斑斑劣跡,莫不是心中駭然,紛紛覺得還是自己國家的皇后好,漂亮溫柔大方,賞心悅目!
自己的女兒被說得如此不堪,讓德昌憤恨到了極點,斥道:“傾城,休得胡言亂語!你新月姑姑端莊賢淑,心地良善,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豈是你說的那麼不堪?”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趕忙轉口道:“傾城啊,一個女人,特別是將來要執掌後宮的女人,一定要大肚能容,絕不能因爲哀家說你兩句便抹黑你姑姑啊!這些話,當年你新月姑姑出嫁時,哀家也是這麼教導的!再說她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如此說她,實爲不敬啊!”
蕭夜離欲要起身,雲歡案底下握了握他的手。蕭夜離意會,便不再說什麼。
又見自己的母親想要說話,雲歡趕忙傳音讓她不要開口。趙天策則是到了瀕臨暴走的邊緣,得了自己女人案底下的安撫,才漸漸平緩了心緒。
至於無雙嘛,深諳從來都是自己的姐姐欺負人的份,哪裡輪到別人欺負自己的姐姐?他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姐姐會吃悶虧,更不會像自個姐夫那樣一聽別人說姐姐的不是便沉不住氣。
且看着吧,那女人之前總是圍在自己身邊轉,現在又敢肖想姐夫……
呵呵,還有那老太婆,把自己的姐姐當作軟柿子,特定是要吃虧的!
而云歡本人,似乎被德昌一席話說得難過,眼中立馬水霧氤氳,模樣兒委屈極了,低聲道:“傾城知錯了,傾城再不敢道家醜了。”
明裡雲歡是在認錯,實際上給人感覺她只是懾於太后的淫威,道出自己不該把自家的醜事給外人道說,而非承認剛剛說的那些不是事實。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德昌不知道雲歡是在裝傻還是真的如此愚笨,強壓下心頭火,語重心長的道:“傾城啊,哀家今兒話多了些,也過於嚴肅了些,傾城你莫怪纔是。不過說到底傾城你是哀家的孫女,你要知道哀家說這些都是爲了你好……”
雲歡忙也站了起來,恭敬的道:“傾城感念祖母的教誨,傾城一定銘記於心。”
德昌似乎被雲歡這一聲“祖母”叫得滿心甜蜜,樂呵呵的道:“這纔是哀家的好孫女嘛!”德昌說着轉向勝文皇帝嘆氣道:“唉,這六月的天坐在這露天哀家都覺着冷,看來不服老都不行了。”
趙天策跟着起身:“母后,兒子命人給你拿件披風過來吧。”
“不用了。”德昌擺了擺手道:“左右哀家也用得差不多了,就先撤了。”
趙天策剛剛對她挖苦自己的女兒甚爲不滿,是以也不強求,只道:“母后您隨意。”
德昌將手伸向納蘭若伊,後者忙攙着她往場外走。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衆人齊齊起身行禮送駕。
德昌走了幾步路突然停住,回身對雲歡道:“傾城啊,哀家爲你跟北蕭太子備了禮物,剛剛過來時忘記了,不如你們跟哀家一起去取吧。”
雲歡聽聞有禮物收,面上喜道:“傾城跟夫君謝過祖母。”
說完拉着蕭夜離就跟咱德昌身後往她的德勝宮中而去。
途中,雲歡悄悄摸出兩粒藥丸,遞給蕭夜離一粒,二人各自吞下。
走了小半個時辰纔到了德勝宮。這裡環境清幽,花香撲鼻,雖是長期無人居住,不過倒也乾淨。
德昌讓雲歡二人落座後,對一旁的嬤嬤道:“青雲啊,你先去爲傾城跟北蕭太子沏杯茶來,然後再去把哀家爲他二人準備的禮物取過來。”
“奴婢遵旨。”青雲嬤嬤斜了雲歡一眼,低眉順目的退了下去。
那一眼沒能逃過雲歡的眼睛。
之前她一直覺得德昌老太婆的眼神有時候特別犀利尖銳,但是那青雲嬤嬤的一眼更爲犀利,完全不像個女人!
是錯覺嗎?
德昌老太婆在進殿之前便將一干宮女給屏退下去,除了納蘭若伊,獨留了這個約莫四十歲的嬤嬤在身邊,看來對她是極爲倚重的。1ce08。
待那嬤嬤從側門離去,雲歡抿了抿嘴脣,望向自進殿後邊低着頭站在德昌身後的納蘭若伊,微笑問道:“文卿妹妹出落得如此標緻,應是衆多公子哥競相追逐的對象,不知妹妹可有心儀的男子?”
納蘭若伊擡眼偷偷睨了雲歡身側薄脣緊抿的蕭夜離一眼,對雲歡點點頭,忽地又搖搖頭。
雲歡故意忽略她那一眼,笑嗔道:“皇祖母,你看妹妹她真有意思,自己有沒有心儀的男子都不知道。”後言道皇對。
德昌回道:“她一向就是個沒主見的,傾城你就別取笑她了。再說她被哀家保護得太好,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情爲何物。”
是嗎?莫非剛剛在御花園那盯着我男人都移不開眼不是她?
雲歡笑笑道:“我看妹妹也是個乖巧的。”
這時,那青雲嬤嬤端了茶過來,一一奉上,然後又退了下去。
德昌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道:“文卿,你過去坐着吧。”17690096
“是,皇外祖母。”納蘭若伊跨前一步朝德昌福了一禮,便聽話的坐了過去。
雲歡端起茶杯,打開茶蓋,頓時一陣清香襲人,再看那茶色,碧綠清透,端的是好茶啊。
德昌不無得意的道:“這乃哀家藉助西山仙地親自栽種的騰雲霧茶,別處根本就買不到!”
“傾城真真是受寵若驚,竟能喝上皇祖母親自栽種的仙茶!”雲歡喜不自勝,淺淺抿了一口,只覺得齒頰留香,不吝讚道:“果真好茶!”
德昌挑眉道:“蕭太子要不要嚐嚐?放心,沒有毒。”
蕭夜離不以爲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並未表現出好於不好。
對於蕭夜離表現的疏離,德昌也不介意,兀自喝着茶。
不多時,那青雲嬤嬤端了只黑漆托盤過來放到德昌身邊的桌子上。
德昌扯開蓋在上面的紅綢,取過一隻精緻的盒子打開來,對雲歡招招手道:“傾城你過來。”
雲歡過去一瞧,眼中光芒大盛,不由驚呼道:“夜光鐲!”
德昌見到雲歡眼中貪婪的光芒,心中鄙夷,臉上卻笑嗔道:“看不出來你倒是個識貨的!”
“呃,”雲歡不好意思的道:“傾城恰好在新月姑姑那見過,當時豔羨得很……不過皇祖母,這是要送給傾城的嗎?”
“這是當年皇上爲哀家打造的,一共兩對,一對給了新月,一對哀家留着,如今哀家老了,戴這些東西也是浪費,還不如送給你。”
雲歡也不推遲,當即接過戴在手上。至於之前的璽月鐲,因爲洛川城那密室需要璽月鐲開門,未防打碎,早便摘了妥藏了起來。
納蘭若伊見了雲歡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心中也不免對雲歡多了絲鄙夷。
德昌又取過一把盒鞘嵌着精美寶石的匕首對蕭夜離道:“蕭太子,這匕首可是前朝鳳鸞女皇用過的,不知你可喜歡?”
蕭夜離起身正欲走過去,突地腳下一軟,只覺腦袋暈沉,四肢無力,指着茶水緩緩軟倒在地上。
接着,雲歡也跟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