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腹黑狂妃
曾經風生水起的右相家被仇家尋仇,一夜覆滅的消息傳遍每個角落,震撼了全京城,但這絲毫阻止不了北蕭國九王爺迎娶傾城公主的腳步!
八月初八,雲歡出嫁北蕭國的日子,天氣晴好。覔璩淽浪
縱是青天白日,北蕭國驛館內,火樹銀花張燈結綵,大紅大金的“囍”字隨處可見,一派喜氣洋洋。
驛館門口,停了一輛比尋常馬車寬敞一倍的馬車。
馬車以八匹白色駿馬拖拉,車廂沒有車壁,四角各立了一根立柱,以牛皮做頂,紅綢和金鈴做裝飾,除了前方,其他三面皆用紅色薄紗環繞。顯然就是新人的婚車。
大道上,上百輛裝滿嫁妝的馬車披紅戴彩,排成長龍,其奢華壯觀的程度直讓人歎爲觀止!前來迎親送親的隊伍和兩國使節列隊齊整,只待鬼面王爺和傾城公主出來,便準備出發。
楚瀾作爲此次的送親大使,亦在其中。
一早,住在附近的百姓便候在驛館的道路兩旁,準備圍觀傳說中的鬼面王爺以及那位“聲名顯赫”的傾城公主。
他們心中無不是存着一個大大的疑問,爲何這個鬼面王爺拋開身份高貴、容貌秀美的靜怡公主不娶,卻執意迎娶雲歡這個傳說中的廢物?難道她有他們不曾探知的過人之處?16605333
快到吉時,蕭夜離雲歡二人攜手出現在衆人眼前。
衆人望去,蕭夜離身着北蕭國黑色親王蟒袍,墨發以金冠高高束起,臉上戴着以往的半截銀質面具,整體看起來霸氣十足。他渾身氣息依舊偏冷,只是眼中,少了攝人的冷芒,慣常緊抿成一線的薄脣亦時不時的彎起一抹淺淺弧度,堪堪透露出他此刻的心境。
再看雲歡,烏髮挽成墮馬髻,頭上戴着設計簡潔、比以往鳳冠份量輕了數倍的流蘇鳳冠,堪堪就是雲歡自己設計,鳳寶齋製作的。沒有蓋頭,只以一面紅紗遮住面容,露出晶璨的雙眸。她的身上,是一襲做工精緻、用金線繡着繁花的火紅嫁衣,以同色描金緞帶束腰,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單看身型或者背影,男的挺拔,女的嫋娜,倒也是璧人一對。然而在百姓眼中,他們一個戴着面具,一個覆着面紗,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心中無不是思忖:傳說不欺人也!
蕭夜離細心的扶雲歡上了婚車,自個纔上去,跟雲歡比肩而立。
“吉時到——”
伴着司儀的唱喏聲,百發禮炮齊鳴,震天響。
“啓程——”
鑼鼓喧天,斧鉞開道,延綿數裡的長龍逶迤朝城南開去。
這次和親,關係到東楚國與北蕭國數十年友好基業,楚皇楚天歌就算心中對雲歡和蕭夜離有氣,但對兩國建交還是極爲重視的,勒令羣臣觀摩送親,以表楚國對此次和親的看重。
是以,他早早便帶領皇后、衆皇子以及後宮妃子並羣臣,登上楚京廣場中央的高臺。
這座高臺高約二十尺,長寬約三十尺,四周各砌有二十級臺階,四角圍有厚重的欄杆,全數以漢白玉堆砌而成,堪堪就是座點將臺。17FNX。
皇帝攜皇后柳湘面朝南站在最高處,太子及衆皇子次之,羣臣又以等級劃分,各站其位。
此刻,可容納十餘萬人的廣場,除了五丈寬的主幹道和高臺下方的一方空地,其他地方皆密密麻麻的簇擁着無數百姓,無不是爲了這場曠世奇婚而來。
一個時辰後,車隊纔到了楚京廣場。
蕭夜離命大部隊先行出了城,身畔只餘下楚瀾、琴棋書畫、吟雪吟霜及十來個親近的護衛。
出於禮節,蕭夜離扶雲歡下了車,攜手走向高臺下方的空地,向楚皇致謝。
高臺上,自打雲歡出現在視線中,楚洵的雙眼就沒從她臉上離開過。
今兒的她,薄施粉黛,看起來好美,可是新郎卻不是自己……
楚洵眼中的痛色毫不掩飾的展現出來。
他不明白,爲何雲歡寧願嫁給毀了容的蕭夜離,也不願跟他?!楚皇室是對不起她,可是他都願意拋開王爺的身份了,爲何她就不願給他一次機會?天知道,他不想只做她的朋友,他想做那個護她一生的男人啊!
歡兒,我心愛的歡兒,今日一別,你我可有緣再見?
罷了,罷了,既然決定忘記你,我定會將你忘記!
“尊敬的楚皇陛下,夜離今日能娶得嬌妻,實在是楚皇陛下的恩德,夜離感激不盡。”蕭夜離右手附於胸前,半傾身子,動作優雅的行了個半禮,又道:“楚皇陛下,只要東楚遵循協議,夜離敢保證,協約期內,北蕭絕不會主動向東楚開戰!”
“好好好,有九王爺這句話,朕就放心了。”楚天歌樂呵呵的道,一時間忘記了壽宴上的不愉快。接着又說了一些慣常的吉利話,最後竟對雲歡玩笑道:“傾城,出嫁隨夫,今後可要好好侍候夫君哦,來日養個胖小子,記得抱回來讓父皇瞧瞧。”
“哼,”雲歡輕蔑冷笑,“那也要看父皇你有沒有那個命去等纔是!”
柳湘心下鄙夷,暗道:什麼逍遙公子,左不過是個恃才傲物,不懂規矩的粗俗之人,遲早要死在那張嘴上!
楚洵暗暗爲她捏了把汗;楚瀾緊皺着眉頭;楚沂悄悄瞄了眼自己的父皇,心中希望父皇下令滅了蕭夜離跟雲歡纔好;一衆妃子皇子及羣臣紛紛竊竊私語,暗責雲歡不識大體,不知好歹;一些聽清楚雲歡話語的百姓無不是齊齊抽了口涼氣,這雲歡未免太大膽了,敢當面指責楚皇短命……
楚天歌面色沉鬱,手不自覺的捏得咔咔作響。若不是蕭夜離在,若不是考慮到兩國邦交,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將雲歡凌遲處死!
“父皇,傾城忠言逆耳,你別不愛聽。”雲歡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神,續道:“傾城觀父皇精神不濟,眉心暗紅,應是常年累月頭疼捏揉之故。父皇可有想過,是什麼導致頭疼?”
雲歡說着,視線轉向楚天歌身畔的柳湘。暗忖道:我即便離開,也要攪渾東楚這池水!
柳湘接收到雲歡的視線,竟是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天歌顫着聲音問道。
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自打先皇后歿後沒多久,自己的頭痛病便開始發作,如今已十三年。眼下見雲歡大庭廣衆之下說起,很顯然,自己的病沒那麼簡單!
“敢問父皇在頭痛時可會產生幻覺?”
楚天歌點了點頭,“沒錯。”
“那便對了。”雲歡收回打在柳湘臉上的視線,望向楚天歌:“父皇飲食中長期被人下了曼陀羅粉,因爲量極微,不易查出,但經年積累,父皇的身體幾乎油盡燈枯。傾城敢斷言,就算現在停用,你的壽命最多不過兩年!”
人們再次吸了口涼氣。
楚天歌神情懨懨,幾乎站立不穩,常歡常樂趕忙將他扶住。
“雲歡,你少在這妖言惑衆!”楚沂斷喝道:“父皇乃真命天子,他的命脈怎是你這個廢物可以斷言的?”
聽了這話,蕭夜離雙眼泛着危險的光芒,渾身霎時冷凝,眼看就要衝出去,被雲歡一把拉住。
見雲歡搖頭,他才收起身上狂狷的戾氣。
“哼,你不出聲,我倒忘了一件事!”雲歡說着,身體騰地而起:“如今我就要遠嫁他國,今生會不會踏上東楚國不得而知,有些賬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只見一團紅影飄向高臺,“啪啪啪”三聲脆響頓時響切於空中。
紅影再次飄過,風過無聲,雁過無痕……
衆人望去,楚沂捂着自己紅腫的臉頰,不敢置信的望向已然回到原位的雲歡。
她……
竟然會功夫,而且功夫還在自己之上!
不單楚沂驚愕,在場除了楚洵、楚瀾、蕭夜離和他的護衛驚瀾以及雲歡的手下以外,紛紛大跌眼鏡,被震得不輕。
太子楚沂在東楚國,也算是文武雙全的傑出一輩,然而她竟明目張膽的打了他,動作之快,他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天啦,廢物逆天,這個世界果真是玄幻了!
“楚沂,當初你在雲府對我動手,我便說過,這巴掌,遲早我會討回來!呵呵呵……”雲歡笑得眉眼彎彎:“另外兩掌嘛,權當利息吧。”
楚沂被她的笑晃花了眼,一時間,他覺得這女人似乎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雲歡你竟敢如此辱我?!”楚沂連自稱都忘了。
雲歡挺直腰板,傲然的道:“這世上,還沒我雲歡不敢做的事!”
太狂了!
這是衆人一致的觀點。
“你……”楚沂氣結,心潮起伏不平。
雲歡提起內力,朗聲道:“今兒,我便讓你們瞧瞧你們口中文武雙全,品德高尚的太子殿下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雲歡,你住口!”柳湘恨恨的道:“堂堂一國儲君,怎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
經右九腳子。“你這個虛僞的女人,該住口的是你!”雲歡望掃了一眼柳湘,將視線移向楚沂,道:“我從別院回府那天,便探知楚沂跟雲夕月早就勾搭在一起,以至珠胎暗結。因我不是雲初城的親生孩兒,雲初城有心讓雲夕月取代我未來儲妃的位置,楚沂看中雲初城手中的權利以便助他將來順利等基,倆人一拍即合!以至於雲夕月設計我,他爲了討好她,二話不說就動手打我!呵,這就是你們品德高尚的太子!”
“雲歡,你嫁便嫁了,怎可以因爲孤退婚就這樣詆譭孤?”楚沂神色悽哀的道,好似很不願說雲歡不是的樣子。
“真是可笑!”雲歡險些被他噁心到了。尼瑪,顛倒黑白也不帶你這樣的。“楚沂,你知道嗎?像你這樣齷蹉的男人,若非有必要,你就是送到我跟前我都不屑多看一眼!”
“你……”楚沂氣得說不出話來。
雲歡繼續道:“皇后設宴那天,雲子卿在我的馬車放了火線蛇,後火線蛇反被我收復。雲子卿想要毒死我,沒想到陰錯陽差害了韓二小姐,後來抓住我身上有火線蛇一事,便斷定是我下毒!咱們的太子殿下,只聽人侍衛描述了一遍,便口口聲聲指責我是兇手!咱們尊敬的楚皇——”
雲歡說着,纖手指向歪耷在內侍身上的楚天歌,語調陰冷:“不辯曲直,不問黑白,爲了息事寧人,便將我下獄。若非靜怡公主拒婚,夜離求娶,只怕楚皇真會將我處死吧?呵呵呵,傾城公主……實在是可笑至極!”雲歡笑得淚霧氤氳,“楚天歌,當初你賜我‘傾城’之名,可有羞辱之意?”
“歡兒……”蕭夜離輕喚。
面具下,他眸中的擔憂之色是那麼的明顯,握着雲歡手的力道稍稍加重了兩分。
“我沒事。”雲歡側頭,遞給蕭夜離一個明媚的微笑,看得楚洵一陣心痛。
她的笑,原來可以這樣美!卻不是爲我綻放。
“現在,我就讓你們這些無知之輩瞧瞧,你們避如蛇蠍的廢物醜女是怎樣的‘傾城’!”
雲歡的笑凝結在脣畔,取掉臉上的面紗,右手灌上內力,往臉上一抹,覆顏脫離面頰,呈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張以言語不足以形容的絕美臉頰。
那張臉,多一分嫌豐滿,少一分嫌纖瘦,恰如其分的美好。點綴以挺翹的鼻,紛嫩的脣,黛色的眉以及那雙靈動的翦水瞳眸,再配上她凝如脂,白如玉,滑如緞,如嬰兒般吹彈可破的肌膚……
這世間怎麼可以有這樣美的女子?!人們恍惚間,看見一個九天仙女站在那,身姿綽約,遺世獨立,讓天地爲之失色!
楚沂神情木訥的朝前跨了兩步階梯,長臂朝雲歡的方向伸着,想要去觸那張臉,卻猛地發現,距離好遠……
好半天,纔在心裡問道:雲歡,爲什麼,爲什麼你明明美貌如斯,卻要戴着個什麼破東西遮蓋容貌?
憤怒,不甘,嫉妒,霎時盈滿楚沂的心胸,幾乎要將他的胸腔擠破。
可是,爲什麼他會覺得這張臉竟是如此熟悉?
是她!
不過半瞬,楚沂瞪大雙眼,凝着那張傾城絕色的容顏,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