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何嘗不想保你無事,只是沈氏一門在朝頗受器重,可沈鈞的兩個女兒如今遭人害到這般地步,總要給人家一個說法,不能一句話揭過,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吧,那小丫頭,好歹也是條性命!”太后嘆氣惋惜說道。
若真是找不到解藥,那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沈晏翎去死嗎?
太子妃跪在地上,一口銀牙咬碎了,暗自惱恨沈氏姐妹都是惹禍精!
可她此時只能叩首認錯,道:“太后寬仁,兒臣知道罪孽深重,可是,如今太子殿下還在承熙宮臥牀養傷,太子良娣犯錯,下落不明,若是兒臣也領罪受罰,太子身邊就沒個伺候的人,兒臣實在擔憂,還請祖母寬限些時日,待太子傷好後,兒臣定當親自去沈將軍面前叩首謝罪,也定當自請去慎刑司領罰。”
太子妃向來敢作敢當,可此時,她確實是擔心太子的狀況,且她更擔心接下來太子的處境。
是以,她現在不能離開太子身邊半步,她再怎麼不濟,也要將所有的事情壓到行宮狩獵之後,待回了京都,一切都好辦了!
“唉——!也罷。”太后看她認錯態度良好,又說得在情在理,只得重重嘆一口氣,作罷。
她一想到先前是因沈家之女讓太子良娣受罰,雖然無驚無險,可誰知接着太子又出了事,今日,魏薇大鬧比試場,連累太子妃,這……這些,一樁樁一件件的接踵而至,讓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是天意如此巧合,還是人爲構陷,但看如今東宮太子這一大家子都這般境地,她這個做祖母的倒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也罷,此時,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還沒有真正查明,不若先按照太子妃說的辦吧,太子身邊也確實需要個人照顧。
“你且回去好好照看太子,若無詔命,不得擅自離開承熙宮!待秋獵之後回到東宮,你且自行去慎刑司領罪。”太后揮揮手,讓她退下。
“是,兒臣謹遵太后之命。”太子妃咬脣,再次低頭叩首謝恩。“兒臣謝太后祖母輕責
,待太子無恙,兒臣再來太后跟前請罪。”
“下去吧。”太后點頭,算是默認她的請求。
太子妃應聲,離開大殿。
“祖母,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那沈家兩姐妹都還躺在那裡呢……”無雙公主殷香瀾,目送太子妃離開後,撅起嘴,十分不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其實,她就是那個看沈晏翎不順眼的驕傲的小丫頭。
只因她看不慣沈晏翎如此受太后寵愛,才賭氣在太后面前領命,一定要跟沈晏翎鬥上一鬥,讓太后明白,誰纔是真正的能力出衆的天之驕女。
雖說她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又冷又怪脾氣又跟她爭寵的臭丫頭,可經過昨天和前天的兩場比試,尤其是今天的,她倒是有點佩服她,小小年紀有這樣的卓絕的能力,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太后聽了殷香瀾的話,又想起這兩天她的胡作非爲,輕笑道:“你個丫頭,就知道頑皮,你不是看那個小丫頭不順眼嗎?你不是很討厭她嗎?怎麼這會兒想着要替人家抱不平啊?!”
“我……”殷香瀾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其他三位娘娘都用好整以暇的眼光打量她,站起身,撅着嘴巴,驕傲哼道:“我是很討厭她,不過,我要贏她打敗她,是想光明正大的來,我還沒有證明我比她厲害,她要是就這麼死了,我不是落個空?!”
“哦,那你想怎麼樣?”太后笑道:“你總不能讓她昏迷着也爬起來跟你比試一番吧!”
“當然不是。”殷香瀾跺一下腳,明知道太后就是在揶揄她,開她玩笑,還是氣惱的羞紅了臉。
她走上前去,挨着太后,撒嬌道:“我的意思是,一定要找到解藥救活她,等她好了,讓她再跟我堂堂正正的比試一場,我一定要贏她!哼!”
“可剛纔太醫也說了,他們束手無策,沒法救。”太后蹙眉,伸手拉過殷香瀾的小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這還不簡單……”殷香瀾驕傲的仰起小臉,衝太后笑道:“
只要您老人家一句話,還怕魏國公不交出解藥啊!”
“哦,你是這麼想的?”太后輕笑,並不太認同。
“傻丫頭!魏國公若是有解藥,早就拿出來了,還用等着太后老人家去要嗎?”一旁的宜貴妃適時的插嘴輕笑,揶揄着提醒殷香瀾,魏國公根本就沒有解藥。
宜貴妃笑得雲淡風輕風華絕代,一雙美目閃着精光:就算魏國公有解藥,他也不會承認的!
“啊?!”殷香瀾傻眼了,不解的問道:“怎麼會呢?魏薇……的毒難道不是他給的……那是從哪裡來的?!”
“魏國公撇清與此事的關係,魏國公夫人親眼看到愛女慘死,此時心智瘋癲不明,估計是不肯告訴別人魏薇的毒是從何而來的。”冼靜妃沉吟一下,也開口參與討論。
“我倒是有點奇怪,怎麼這魏國公好像根本不知道妻女之間的這些事情呢,按理,他應該清楚的,怎麼剛纔在大殿之上,竟然當庭矢口否認他參與妻女之間的事情呢?”鄭淑妃懵懵懂懂,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質。
魏國公不是不知道妻女所作所爲,但他敢當庭否認,便是篤定大家抓不到他的把柄。
興許魏國公將此事推得一乾二淨,是有自己的打算也說不定,棄車保帥的道理,大家都能懂,端看心狠的程度罷了。
魏薇已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魏國公夫人就算知道毒藥從何而來,就算她有解藥,但她絕對不肯說出來的,也絕對不會交出解藥的。
她親眼看到自己疼愛的女兒慘死麪前,別說救人,就是去找沈鈞報仇都有可能,如今被關押起來裝瘋賣傻,想來也是有三分真三分假吧。
“魏國公夫人莫不是裝瘋賣傻?!”殷香瀾突然就明白了,疑惑的問道。
太后長嘆一聲道:“不管如何,魏國公那邊既然否認與此事無關,那便不能再強逼迫他們交出解藥了,只能看太醫的了。”
“……”一室靜默,雍容華貴的幾位娘娘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