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甫一聽這話,臉色變了又變,然後接着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梓煌不緊不慢,冷冷地看了老皇甫一眼,這是他的父親,是被這氏族所有人當成神明來靜養的存在,但是在他眼裡,這不過就是一個晚景荒涼的老者,年輕時候的不羈放縱,讓他給他的親生兒子心裡,留下了難以彌補的傷痕,以至於到了現在,在他想要抓緊他的孩子的時候,這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力不從心了!
“父親,請你放過我們,我是絕對不會繼承氏族的,我對於氏族,一點盼望都沒有,我有我自己的地盤,至於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皇甫梓煌一臉決絕,他是鐵了心,不要在跟皇甫氏族有些什麼牽扯了,這是一件極爲痛苦的事情,至少在皇甫梓煌的心裡,再也沒有比沒有自由更加恐怖的了!
這麼想着,皇甫寧煌接着說道:“我喜愛自由,父親這個你也明白,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闖蕩,我沒有打着氏族的旗號,我用的,我憑的是我自己的能力,至於其他的,我什麼都沒有多餘的想法,我只是希望可以聽到最最真實的聲音,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不在乎,我要脫離氏族!”
一聽到關於皇甫梓煌說出的脫離氏族之類的話,老皇甫雙目圓睜,木剪秋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要是當真就這麼脫離了氏族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就要變得十分糟糕了,不僅僅是關於這氏族的繼承問題,還有皇甫氏族的名號臉面。
果然,老皇甫再也淡定不起來了,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這個很有出息的兒子,確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甫梓煌確實是一個天才般的人物,但是就是因爲這樣的天才,給了他驕傲的資本,所以他睥睨天下,所以他什麼都不在乎,甚至於是他們的氏族,都絲毫不放在眼裡。
很好!
“你想好了?”
老皇甫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十分沉穩,好似是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但是隻要是知道老皇甫的人,都知道,此時此刻,老皇甫已經是開始焦躁難安了!呵呵,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她自己的這個好兒子,竟然要這麼決絕的脫離氏族。
“想好了!”
皇甫梓煌絲毫不猶豫,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道:“但是,我只是不太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事情,都要壓迫在你的親生孩子身上,作爲皇甫氏族的孩子,我們沒有任何可以談論的童年,沒有一個慈愛的父親,您是嚴厲的,我們兄弟三個,沒有誰是不懼怕您的,當然了,現在只剩下兩個了,你才考慮到了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我,你想盡辦法讓我回來,繼承氏族,但是全然不顧,我有多麼不願意!”
老皇甫的臉色猛然一變,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時過境遷,竟然會變成如此不堪的模樣,這樣的結果,使他十分焦慮。一顆心都顫抖的厲害。
這麼想着,老皇甫嘆了口氣,朝着木剪秋看了一
眼,說道:“秋兒,我早就承認了你是皇甫氏族的一份子了,你是我的兒媳,我今天只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以爲,梓煌留在氏族,時好時壞?”
木剪秋下意識的朝着皇甫梓煌看了一眼。
哪裡知道,那老皇甫接着說道:“不要有什麼顧及,你只要說出你自己的想法,也就夠了!”
聽到老皇甫這麼一說,木剪秋滿滿的都是糾結,說道:“秋兒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梓煌喜歡的是自由,不是權力和財富,既然是這樣,爲什麼不可以成全?氏族跟自由之間,存在着巨大的衝突,這樣的衝突,梓煌是絕對不會喜歡,也絕對不會接受的,至於我,也是一樣,還有一點,我心裡十分明白,作爲皇甫氏族的兒媳,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我沒有什麼高貴血統,我有的,不過就是對於梓煌的愛戀!”
木剪秋的話,深深打動了皇甫梓煌。
他想要的愛情,不過就是如此罷了。
如此的不顧一切的愛着。
好像是原野之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一望無垠的地方,劇烈的燃燒,奔騰,閃爍着光,散發着熱,這一切都顯得妙不可言,但是要是將那火焰,移到爐竈裡面去,就失去了這至少無上的感覺。
老皇甫刺客十分明白,現在正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對年輕人,性子十分沉穩,並且十分深愛着對方,是絕對不會有人會把他們給分開的。
這麼想着,老皇甫接着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等不及了!”
皇甫梓煌直接拒絕,他太清楚老皇甫的手段,這個歷經了太多太多事情的男人,對於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那一套,他十分理性,但是也十分兇狠,一不小心,十有八九,都是要喪命的!
老皇甫擡頭看了皇甫梓煌一眼,這是他現在正引以爲傲的兒子。
但是也就是這麼一身正氣,讓人心生厭惡,好像是這一輩子,都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人羣。
“我明天就要回到意大利,回到地下堡,要不然的話,我們的地下堡,就要這麼完了,那是我的心血,我做不到就這麼看着我的地下堡,毀在了我自己的手裡,我做不到!”皇甫梓煌只要是想到這之類的事情,就是一個頭兩個大,原本想着要去好好解決,但是後來才漸漸發現,這所謂的好好解決,不過就是來安慰自己的藉口罷了!沒有多餘的辦法了。
老皇甫陰沉着一張臉,但是他心裡確實是在考慮這皇甫梓煌的話。
只是i心有不甘,要是就這麼放皇甫梓煌和木剪秋走了的話,那麼要是想讓他們再次回來,實在是太難!
“還有一件事!”皇甫梓煌擡頭朝着老皇甫看了一眼,“我知道,很多事情我要是真的說出來的話,十分不好聽,但是我不能不說,我一定要說出來!那慕綰,也就是大長老的妹妹!”
慕言站
在後面,渾身一顫。
心裡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早就知道,這麼一天,總是會來的,果然,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慕婉。
“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皇甫梓煌看着木剪秋瘦削的小臉,心裡一陣疼痛,“真正的兇手,我都已經知道了,是慕婉,父親,請給我一個公道!”
老皇甫緊緊地皺了皺眉,那個慕綰,乃是氏族裡面的老人了,要是當真是去懲治的話,影響很不好!特別是對於慕言來說。
慕言看着皇甫梓煌目光深沉,滿滿的都是嗜血。
心裡更是砰砰直跳,看樣子,自己的那個妹妹,這一次是躲不掉了,自己說了那麼多次,可是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說起來,還是不放心一個皇甫寧煌。
“你覺得該怎麼處置?”老皇甫把這個問題直接丟給了皇甫梓煌。
皇甫梓煌冷冷地笑了笑,要是把這個決斷權,交給自己的話,那麼那個老女人,一定是死了。
“殺人償命!這麼簡單的道理,每一個人都是很懂的難道還要說說嘛?大長老,你在氏族這麼多年了,不會連氏族的規矩都不懂吧,那麼就請大長老你來評斷一下,該怎麼處置?”
皇甫梓煌當仁不讓,失去了的,乃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說不心疼,那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看着木剪秋因爲失去了那麼一個孩子,寢食難安,日漸消瘦,自己就已經受夠了折磨了,難道說,還要放棄這麼一個懲治慕婉的好機會?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人,更不知道,在這種方面,該怎麼大方!
聽到皇甫梓煌叫到了自己的名字,慕言嘆了口氣,走了出來,說道:“二公子說得對,殺人償命!”
“父親,你看到了,連大長老都是如此認爲的,那麼是不是可以準備處罰慕綰了嗎?”
“呵呵!”
只聽得一個蒼茫的冷笑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慕綰小小的身子,就從裡面走了過來,看着皇甫梓煌和木剪秋,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說道:“你們還真是可笑,幾年前的事情,是不是都已經忘記了?”
木剪秋狠狠地低下了頭,知道慕綰所說的,是幾年前,自己背叛皇甫寧煌,跟着皇甫梓煌一起私奔的事情,也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後來皇甫寧煌出了車禍,失去了自己的雙腿。
這確實是自己的罪過,木剪秋從來都不否認這件事情,但是就是不敢去面對,好像只要是面對了這麼一件事情之後,自己這一生,就會遍佈的不再一樣了!
這麼想着,木剪秋拉了拉皇甫梓煌的衣裳,輕聲說道:“哥,還是算了吧!我們的孩子,還是算了吧,我們以後,還會有的,還會有的!”
“小寶!不要怕!”皇甫梓煌拍了拍木剪秋的小手,然後接着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看起來,都沒有退路了,好不容易纔有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