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懶妃
“大恩人,我的女兒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您說的那個大夫他能救我的女兒吧。舒榒駑襻”春紅雙眼噙滿了淚水,她的女兒纔剛來到這個世上如果就這樣死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江知府,一定不會。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拉着他陪葬。
見春紅的眼中充滿了戾氣,雨霏遲疑了一下,不是很肯定的語氣說道:“應該是不會有事的,王大夫的醫術高明,不過凡事都有異數,能否撐過這一鬼門關就要看你女兒的造化了,春紅看你這面容和這細嫩的手,也不像是窮苦人家逃難出來的,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雖然面前這個女人穿的很是破爛,但通過其談吐語氣倒不像是普通的農民。
“恩人,有些話不值從何說起,也罷了,是我命不好,錯信了小人,纔有此報應。”對於眼前幫助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雨霏,春紅還是有一絲的警惕,畢竟在不瞭解眼前人的底細之時,自己還是少說話爲妙。
“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我的父親不要我們了,我和孃親無依無靠,我們被大娘扔出來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給我們,我和孃親是一路乞討過來的,妹妹更是連一滴奶都沒有喝過。”春紅旁邊的小男孩看雨霏詢問家境的時候,躲在春紅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回話,生怕得罪了眼前這個貴人。
“有些事情你們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留着吧,現在雖說外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背地裡的暗自較量的勢力可是真不少。”雨霏嘆了口氣,大概也猜出來了,春紅想必也是在大戶人家做小妾,也便沒有在多說什麼。
正當衆人攀談之時,王大夫擦拭着額頭上的細汗從裡邊走了出來,神情也不容樂觀。
“大夫,我的女兒怎麼樣了,是不是能活下來了。”春紅看到王大夫走了出來,撲到腳下像是在乞求着結果是她所想的。
“這位夫人您先起來,您女兒我已經盡力醫治了,但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如果能撐的過今夜的話,那就有希望,如果撐不過今夜那老朽也無力迴天了。”王大夫神情也是很難看,畢竟這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而自己卻不束手無策,感覺任何的解釋說詞在一個母親面前都變得那般的蒼白,這是王大夫行醫一輩子來第一次這般的無力。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雨霏的心也跟着顫動,這一個生命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消耗着最後一點時間的時候,心裡很是難受。
“真的沒有,而且她還有先天的心臟衰竭症狀,她能在無任何營養狀況下活這麼久已經是一個奇蹟了。”王大夫說着搖了搖頭,而後低着頭坐到了一旁。
春紅則是受不了刺激暈厥了過去。
“孃親,你怎麼了,孃親你不能扔下浩浩,孃親,浩浩只有你了。”小男孩見春紅暈倒了以爲春紅也離自己而去了,便撲到春紅身旁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用早已髒亂的衣袖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王大夫,你別坐那裡嘆氣了快過來看看。”今天真的是太亂了,雨霏聽到哭聲就頭疼的要命。
王大夫趕緊上前掐了掐春紅的人中,過了一會兒,春紅的呼吸正常了才慢慢緩過勁兒來。
“浩浩別哭,孃親在。”春紅睜開疲憊的眼睛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兒子在自己身上哭泣,忙安慰他,剛聽到王大夫說自己的女兒也許挺不過今晚的時候,她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拼了命冒着血崩的危險生下來的孩子,卻被告知病危,當時的感覺就像天都要塌下來了,昏天暗地的,眼前一片漆黑。
“孃親,你還有浩兒,你要好好活着,你不是說我們還要會江南要揭發他做的事情嗎。”浩浩見孃親醒了便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讓自己假裝很堅強。
“浩浩,不可胡說。”在浩浩提到揭發那個人的時候,春紅的神情發生了變化,嚴厲斥責不讓他說下去。
看着這娘倆的互動,裡邊透着一絲的古怪,雨霏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先是吩咐王大夫盡力醫治的同時,然後,轉過神來囑咐春紅道:“你的女兒命由天定,如果明日真的有不測,您節哀,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還有如果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是需要我幫忙的就去煊王府找我,剛我已經與王大夫說好了,你們今日就先住在這裡吧。”
“煊王府?您是煊王妃蕭家的女兒?”春紅在聽到雨霏說讓去煊王府找她的時候,神情很是震驚。
“是,你不是逃難來到雲都的嗎?你怎麼認識蕭家?”雨霏很是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春紅,對於江南這兩個詞語也很是耳熟,彷彿在雨霏的記憶深處有這個地方的記憶。
“我認識蕭老爺,他在臨死前在江南曾經開了一傢俬塾,我兒子曾在那裡念過幾個月的書,閒談之時聽他提過關於您的事情。”春紅重重的點了點頭,她依稀記得那個滿臉滄桑的蕭武豐在一次喝醉酒後偶遇她接兒子之時,他跪在雨中的痛哭。
“他死了?江南?你的意思是蕭家這半年多來一直都在江南,那江南水災了,蕭武豐也死了,你有沒有見過我的祖母和弟弟。”雨霏在聽到蕭武豐死了的消息是,只覺得眼睛有一些泛紅,原來自己對他的恨遠遠沒有親情血濃於水來的強烈,記憶中的鏡像慢慢的打開,雨霏這才記起爲何會對江南如此的熟悉,在蕭雨霏的記憶中很小的時候曾經去過江南,蕭武豐說蕭家在江南有祖宅,還說等老了就回江南養老,那裡風水好,還匯聚靈氣,想不到最後他最終還是落葉歸根了,死了也許也是一種解脫,可是一想到蕭老夫人和那個蕭家唯一的命根蕭楓不知道水災後他們的生活狀況,雨霏就很是慌亂,不自覺的就想起自己那日參加宮宴路過街邊時候所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沒有見過,不過我聽說蕭家的老宅也被大水沖毀了,興許您說的人也在我們逃難的人羣中。”春紅不是太敢肯定,畢竟這次災難所帶來的影響很大,餓死的人也已經不下上萬人了。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有些事情等你想說的時候就去王府找我吧。”雨霏頭疼的厲害,她不想她最怕看到的事情上演,蕭老夫人是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可是現在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裡,是死是活,如果那天看到的真的是她,爲何要躲着她,爲何不讓她孝敬,是不是在恨她,恨她心狠手辣把蕭家害成了今日這般家破人亡。想着這些,雨霏心裡更阻塞了。
“要不要我幫你看一下,哪裡不舒服。”看雨霏的臉色也很差,王大夫上前想給雨霏把脈。
“不用了,我無礙,我先走了,王大夫,春紅你們留步吧。”雨霏婉拒了王大夫給自己把脈的請求後,便走到榮喜堂的門口坐上事先準備好的馬車飛奔離開。
“王妃,我們是直接回王府還是去葶雨閣。”車伕見雨霏自從上了馬車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坐在裡邊發呆,便輕聲詢問去處。
“回王府吧。”雨霏柔柔的回了一句後,便依舊靠在馬車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臉上的憂傷卻是無法遮掩。
煊王府
馬車在煊王府的門口停下後,雨霏從裡邊走了進來。
“王妃。”雨霏走進大門時兩旁的侍衛下跪給雨霏請安。
“起來吧。”雨霏一邊朝裡邊走,一邊讓給自己請安的人起來。
一路上從花園到霏尊閣雨霏都有一些魂不守舍的,一直在思考着關於蕭老夫人的事情,完全的忽視了一路上給自己請安的人。
“王妃,您回來了,還以爲您會和王爺一起回來。”一走進霏尊閣,秋晨就趕忙上前伺候着。
“沒有。”雨霏坐到軟榻上隨口回了一聲後,看了看秋晨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秋晨你去找個侍衛稟告王爺,我身體有些不適,就不去葶雨閣了,直接回了王府。”剛秋晨提到上官煊羽,雨霏纔想起自己曾給葶雨閣的劉師傅說自己送完春紅就回去,而如今自己實在是沒有了當初的心情,便想一個人靜靜。
“奴婢這就去吩咐。”秋晨走出霏尊閣後吩咐一名侍衛去稟告王爺後,自己便進來服侍雨霏。
“王妃,你的臉色很差,剛您說身體不適,可是中暑了。”秋晨擔憂着雨霏的身體情況。
“無礙,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罷了,秋晨,來坐這裡陪我說會兒話。”雨霏的心裡很是壓抑想找個人說說話釋放一下自己的壓抑。
“王妃,奴婢只是下人怎麼能跟王妃您平起平坐。”秋晨見雨霏讓自己坐到她旁邊,心裡有些緊張,言語也有些結巴。
“算了,你下去吧。”看秋晨這樣的神情,雨霏搖了搖頭,畢竟秋晨是個膽小之人,有些話還是憋在肚子裡的好,擺了擺手示意秋晨下去。
而後雨霏躺在軟榻上,神情很是憂傷的嘀咕着:“祖母,你究竟在哪裡,您真的就那麼恨雨霏嗎?所以寧願受苦捱餓纔不願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