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情煩躁,可他始終是個有自制力的人,喝了幾杯就將酒收了起來,躺在牀上睡去了。
然而睡到半夜,身體就變得很不舒服。是因爲喝酒的緣故呢,還是怎麼了,整個人覺得熱乎乎的,身體很燙,嘴巴很乾。
“德嫺——”迷糊中,他叫道。
沒有人回答,他接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答。
“幾點了,怎麼還沒回來嗎?”他迷糊道,想起牀去倒杯水,根本沒有力氣,就一直躺在那裡,想睡又睡不着。
難受的不得了,他便撥了個電話出去。
小曼回到家裡,江慕凡還沒回來,她覺得很累就洗澡睡下了。沒過多久,江慕凡回來了,他先去她房間,見她睡着,就洗漱一番,也爬上了她的牀。
兩個人悄無聲息的甜甜地睡着了,小曼根本沒有意識到江慕凡就在自己身邊。
江慕凡躺下沒多久,小曼的手機就響了,她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本來睡的就不是很熟,一聽到手機響,就趕緊醒來了。江慕凡也被這手機聲給吵醒了,有些煩躁地皺皺眉。
“喂——”她輕聲問。
“是小曼嗎?”雲澤迷迷糊糊地問。
“是我,你怎麼了?”小曼聽着雲澤的聲音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能來一下嗎?我身體不太舒服。”雲澤道。
小曼愣了下,卻還是問他在哪裡。得到答案後,她趕忙說:“哦,我馬上到,你等等。”
掛了電話,她就準備下牀去換衣服了,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拉住。
“幹什麼去?這麼晚了,和我睡覺。”江慕凡閉着眼睛說道。
“別鬧了,雲澤病了,我過去看看。”她使勁推着他。
聽她這麼一說,江慕凡的眼睛立刻睜開了,他憤憤地盯着她,將她抱得更緊了。
“不許去!”他說道。
“你怎麼這樣啊?雲澤他——”
“他那麼大的一個人,會有什麼問題?這麼晚了,我不許你去見他!”江慕凡道。
“你別無理取鬧了好不好?江慕凡,你說,他是不是你的好朋友,是不是你兄弟?”小曼抓着他的胳膊,盯着他問。
江慕凡的嘴角動了幾下,不說話了。
“不管怎麼說,他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麼晚了打電話,我怎麼可以不管他?你鬆開我讓我去,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小曼道。
聽到她把雲澤定位爲朋友,江慕凡那顆酸溜溜的心踏實了許多,可是他依舊不放心。
“你幹嘛?”她正在更衣間換衣服,見他也走進來找衣服換,便驚訝地問。
“明知故問。”他氣呼呼地說了句。
“你怎麼回事啊?”她問道。
“要走的話就快一點,少廢話!”江慕凡說道,小曼氣得嘟着嘴,以最快的速度穿衣。
兩人趕到雲澤家裡,雲澤發燒已經很厲害了。
“趕緊去醫院!”江慕凡和小曼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雲澤就出了門,直奔最近的醫院。
檢查之後,雲澤是急性感冒,急診醫生馬上做了處理,就將他安排進了病房,小曼和江慕凡一直在身旁守着。到了半夜的時候,燒退了,雲澤也清醒了,他看着小曼和江慕凡兩個人坐在自己的牀邊,心情複雜極了。這麼晚了兩個人一起來看他,應該不是那麼巧的遇上吧?畢竟是成年人了,這點事,一看就懂。可是,懂歸懂,接受是另一回事。
“你醒了啊?”小曼問道。
雲澤對她笑了下,沒有說話。
“現在怎麼樣了?”江慕凡問。
“好多了,就是頭還是有些疼。”雲澤道。
“沒關係的,好好睡一覺,休息兩天就好了。”江慕凡說。
“是啊,你什麼都別想,好好睡覺。”小曼說。
“謝謝你們!這麼晚了,真是不好意思。”雲澤帶着歉意的笑,說道。
“說這些話幹嘛?你睡吧,我們陪着你。”江慕凡道。
“哦,小曼,我有點口渴,你能出去幫我買瓶水嗎?”雲澤微笑道。
“你想喝什麼?”小曼起身問。
“什麼都可以。”雲澤道,小曼便拉開門出去了。
“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江慕凡看着小曼離開,望着雲澤問。
雲澤沉默片刻,盯着江慕凡,說:“慕凡,我愛小曼。”
“我也愛她。”江慕凡道。
“我很早以前就愛她了。”
“我也是。”
“慕凡,你知道她也是愛我的,爲什麼非要——”
“雲澤,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些話,我也不妨跟你直說。”江慕凡往門口看了一眼,又盯着雲澤,“蘇小曼和我在一起,咱們都是成年人,不需要我說的太明白,你也應該懂的。所以,請你給我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雲澤苦笑着嘆了口氣,說:“爲什麼我們都要這樣執着呢?”
江慕凡笑了下,說:“也許就是,愛上了一個人實在沒辦法了吧!”
“就不能讓步嗎?”雲澤問。
江慕凡搖頭。
“如果,我們讓她選呢?你說,她是會選你,還是選我?”雲澤問道。
江慕凡望着雲澤,沉默片刻,說:“既然我們兩個人都愛她,那就不要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如果真讓她來選,也許,她會誰都不選。你不覺得嗎?”
雲澤沉思着,笑了,長嘆一聲,沒有說話。
小曼推門進來,懷裡抱着三罐飲料,她給雲澤的是蘇打水,給江慕凡和自己各買了一罐咖啡。
“你們兩個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雲澤道。
“別這樣了,等你輸完液體再說吧。不就是熬一夜嘛,沒什麼的。”小曼對雲澤說道,接着,便望着江慕凡問,“是吧,江慕凡?”
“嗯!”江慕凡點點頭。
雲澤注意到小曼和江慕凡兩人眼神在空中很自然的交流,想想小曼對他總是若有若無的躲避,心中不禁感嘆。
輸了會液體之後,雲澤便睡着了,小曼和江慕凡還是坐在那裡。
“你要不要睡一下?”江慕凡看着打呵欠的小曼,輕聲問。
小曼搖頭。
這一夜,病房裡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等到天亮,醫生來爲雲澤檢查,叮囑他再住院觀察幾天。雲澤想要出院,卻被江慕凡和小曼勸住了。
“工作重要,身體也很重要,你就乖乖聽話,好好躺着。”江慕凡對雲澤說,雲澤沒辦法,只有接受。
“你先回家睡一會去,醒來了就給雲澤熬些粥帶過來,我送你回到家就上班去。”江慕凡對小曼說道。
兩人跟雲澤再見後就離開了,雲澤看着他們二人一起離開,心裡泛出酸澀的味道。
“現在他和德嫺分手了,和家裡也鬧得不好,你就別去上班了,在醫院裡照顧他。”江慕凡邊開車邊說道。
“啊?”小曼驚訝地望着江慕凡,“你不是不喜歡我和他見面嗎?怎麼又——”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好歹雲澤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管他誰管?”江慕凡道。
小曼笑嘻嘻地望着他。
“笨蛋!”他說了句,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安,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她嗎?
小曼回家趕緊把粥熬上,然後就睡了兩個小時,提着稀粥趕去醫院,果然病房裡依舊只有雲澤一個人。她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他,想想昨晚的情形,不禁心酸。
姐姐還是愛着他的啊!要是姐姐知道他在住院——
她想要給德嫺打電話,可是,該怎麼說?要是姐姐生氣的話,怎麼辦?
本來已經掏出來的手機,又被她裝進了包包。
坐在病牀上的雲澤,剛好擡頭看見她,就笑着衝她擺擺手,她就推門進去了。
“餓了吧?我給你盛一碗。”小曼道。
“胃口大開啊!”雲澤笑着說。
小曼笑了笑,給他盛了一碗遞給他。
“哦,我還給你帶了一本書,住在醫院裡很無聊的。”小曼將書掏出來,放在牀上的小桌子上。
“你竟然給我帶了本漫畫?”雲澤笑道。
小曼笑着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說:“這本漫畫很好玩的,生病的時候多笑笑,病也好得快。你忘了嗎,這是你以前跟我說的。”
雲澤一邊端着碗舀着稀粥,一邊笑道:“是啊,沒想到你也給我用上這句話了。”
小曼笑笑不說話。
病房裡就他們兩個人,江慕凡一整天都在到處忙。
江東海回來後,要麼是陪着父親,要麼就是陪孩子。有幾次帶着妻兒出門,難免遇上好事者,圍着他們問東問西。當然,這一家人的照片就難免會登上一些報紙雜誌的頁面。程昱風每天都會將這些報告給江慕凡,只不過,江慕凡根本不管外人怎麼些他們費家的恩怨,也不管父親的新家庭上報紙的事。但是,有些人總是會從這些看似八卦的照片和報道里看出些問題,只要他們有心。
這天,江家大院就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守在門口非要進去見溫敏萱。
僕人跟溫敏萱通報了,溫敏萱很是奇怪,卻誰也不想見,就讓僕人將那個人趕走。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那個人都會來,每次都要見溫敏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