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染兒也不作聲,只是坐着不下車。
司機剛纔還比較恭敬的臉瞬間拉長了些,很是不甘的找了錢,“小姐,找你錢!”
“謝謝!”夢染兒輕聲的道了一句,她不是錢奴,但是她只付她該付的。
夢染兒這才推開車門下車了。
的士司機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邊倒車邊嘀咕,聲音不小,擺明了就是說給夢染兒聽的,“窮光蛋,還敢賣闊!”
夢染兒看了他一眼,不過,他說的是事實,只是心裡卻不怎麼舒服了,他難道不應該找她車錢嗎?不由的輕嘆了一聲,難道現在都是這個風氣嗎?有錢人就應該奢侈,大方嗎?
就算是有錢,他們的錢也是來之不易的,也是用辛勤換來的。
不過,這一小插曲,沒能讓她心裡感慨多久,因爲見一個人正快步的走了正來,從別墅裡出來。
她能來去自如?
她記得自己想出來之時,都得等池晁瑞。
“夢染兒!”左思玲也看見站在前方不遠的夢染兒了,頓時眸子一瞪,“你敢違瑞的命令?”
顯然夢染兒沒如池晁瑞之說的從公司立即回來,她膽子倒是挺大的。
“命令?”夢染兒輕笑了一下,哼,他是帝王嗎?
“對不起,左小姐,我沒有得到少爺的任何命令!”夢染兒輕然帶笑,嬰兒肥的臉上盡是一種看不懂的平淡。
“夢染兒,這長時間你去哪了?”左思玲把下巴高高的擡起了,就如一個主人要審一個善自離守的傭人一樣。
“我用向你報備嗎?”本來,夢染兒也沒什麼可說的,不就是看了一下生病的父親嗎?就算她無中生有也捏造不了什麼來,因爲她的生活方式
很簡單,簡單到一片空白的地步。然而,看她一副高傲到目中無人的地步,夢染兒心中一倔,自然的把心中的實在的話吐了出來。左思玲誰也不是,她沒必要聽她的。
再說了,就算要報備,她也只是向池晁瑞報備,因爲她只是池晁瑞一個人的貼身傭人。
雖是如此之想,然而,她心裡知道,池晁瑞並沒有把她放在唯一的位置之上。
明顯諷刺的語氣讓左思玲氣得雙眸生紅,眸光一利,“夢染兒,你敢諷刺我!”她壓下心中漸漸高漲的怒火,陡然的輕笑了,“夢染兒,你瞭解瑞嗎?”
“我爲什麼要去了解!”夢染兒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了解他,因爲他跟她終不會一條軌道之上,說不定,在不久之後,他跟她之間就越行越遠了,以後再也沒有相交的可能,那之後連相遇的可能也沒有了,因爲他們生活在兩個不同的軌道里。
“哼!”左思玲輕蔑的冷哼了一句,不知是對她無知,還是對她的心裡口非的冷哼,“你知道瑞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背叛!”左思玲並沒有讓夢染兒回答的自己先答了。
“背叛?”夢染兒覺得好笑,如果是對婚姻的忠誠而言的話,論背叛,談不上她,他纔是背叛者,而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第三者,人們所不容,所可恥的第三者。
只是她沒有想到,第三者敢在他面前囂張的說背叛。
不過,夢染兒沒有抵她的肋骨,因爲她根本就不在乎。
“魏子涵!”左思玲以爲真抓到夢染兒的把柄了,所以高挑着眉,輕吐了這個名字。
魏子涵,名字挺詩情畫意的,跟夢染兒的有得一拼,只是她一點也不喜歡魏子涵那流裡流氣的笑容,感覺很不上檔,雖然健美的體魄有着一種讓人傾神的蠱惑。
“你怎麼知道?”夢染兒頓時把眸子瞪大了數倍,晶亮的眸子裡盡是懷疑的光芒。
“放心,我沒那閒工夫跟蹤你,!”左思玲輕然的一笑了,果然,魏子涵跟夢染兒有點可疑,今天,她也是偶然的見到的,有趣,有趣,只是不知道池晁瑞知道魏子涵這個人之後,會怎麼樣呢?
她心中期待了。
“只是我想知道你跟魏子涵什麼關係?”
“沒關係!”夢染兒只回了她一句,就往別墅裡走去。
“沒關係?誰信!”左思玲雙眸中全是疑惑,那種親密度能說沒關係,她還真不相信。
“愛信不信!”夢染兒就是那種性子,對任何事不想做過多的解釋,而且還是一個她並不怎麼喜歡的。對於不怎麼喜歡的人一樣,她不然刻意的去疏遠,但也絕不會想與她有任何的牽連。
左思玲陰陰然的看着夢染兒有些冷漠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她並沒有攔下夢染兒說得更多。
只是晶亮的眸中閃着一種算計的陰狠。
夢染兒並不知道。
夢染兒回了屋裡,坐在了原來gary住過的房間裡,輕嘆了一口氣,爲什麼她總是那麼背呢?就是把去看一下父親也能遇着那個不要臉的痞子。夢染兒知道他,還不知道要怎麼添油加醋的說她些什麼呢?
唉,恐怕她說什麼,池晁瑞就信什麼吧!看她在池晁瑞心目中的位置不低啊!
她感覺全身有些乏力,做什麼都好像沒什麼動力了。
她跟左思玲之間的待遇就那麼差嗎?
或許是累了,所以在這裡胡思亂想的,睡一覺吧!反正還早!
夢染兒起身走到牀邊,說真的,池晁瑞的貼身傭人的待遇還真不差,看着這柔軟的雕花大牀,就是一個臥室也比她整個家還大,裡面的裝飾可能比星級酒店也差不了多少。
她空時去看過,其餘的傭人房,裝飾都比她家的不知好了多少倍,真是富貴中透奢華!
然而,看着這些豪華到讓她心醉的裝飾,卻讓她的有一種被蔑視的感覺!
她清楚的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的自卑,不是因爲她窮而自卑,而是她賣了自己的靈魂,她的靈魂市儈了,她的靈魂污濁了。她在左思玲的那又美得讓她不敢側目的眸子看到了輕視和鄙夷。
那種鄙夷,讓她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然而,因爲錢,她沒有更好的辦法。
躺在牀上東想西想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醒來,卻是感覺一股鑽心的刺痛而醒過來的。
“夢染兒!你居然還敢在這裡偷懶睡覺?”左思玲作勢再要掐夢染兒的手臂,“你以爲自己大小姐啊!居然在這裡睡覺?把一個傭人的職責忘得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