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白站在寺廟內,擡頭望着天空。雨水打在她的嬌顏上,順着她那絕美的臉龐流了下來。
這時,慧憐從屋裡跑了出來。看着夏宛白,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憂傷。
他沒敢出聲打擾夏宛白,只是拿着傘站在夏宛白的身後。
過了幾分鐘後,慧憐發出稚嫩的聲音:“師姐,想哭就哭吧!”
此言一出,夏宛白再也忍不住了,潸然淚下。哭的無聲無息,卻看着令人心疼。
“下山。”夏宛白緩緩地吐出兩個字。
“這……恐怕不符合規矩吧?”慧憐的眉頭緊皺,開口說道:“之前你下山已經算是破戒了。現在居然還要回去,這……”
慧憐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夏宛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聲道:“我對不起師父。”
慧憐聞言,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道:“師姐,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夏宛白聞言,絕美的臉龐露出一絲愧疚之色。緩緩走到旁邊的一個房間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師父,弟子不孝,未能了卻世俗之事。愧對於您的教誨,還望海涵!”冷清的聲音在寺院裡響起,聲音中帶着一絲絲顫抖。
這時,房內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問心無愧就好!”
此言一出,夏宛白的心頭一震,輕聲道:“弟子明白。”
又是這句話,上次夏宛白去救洛千帆時候,師父也是說了這句話。
問心無愧,不愧對自己,也不愧對家人!雖然夏宛白是出家人,但是像她這種大人物,怎麼可能一直在寺廟裡唸經?
夏山河是她的父親,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
“你不適合寺廟。”房間裡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啊!夏宛白的能力與才華,都遠超他人。在外面能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她憑什麼守在寺廟裡過一生?
夏宛白緩緩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師父,時間緊迫,等弟子回來再跟您請罪!”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慧憐見狀,也急忙大步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夏紫泉開着車,瘋狂往家裡趕,時間緊迫,他不敢有一絲馬虎。
張赫疲憊地走出審訊室,這麼長時間,明渭南沒有說出一絲有用的線索。無論怎麼試探,他都一口咬定夏山河是兇手。
小周也從白邪的審訊室裡走了出來。看着張赫,打了個哈欠,問道:“張隊,你那邊問的怎麼樣?”
張赫失望地搖了搖頭,小周見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繼續說道:“白邪的嘴也很嚴,我進去之後什麼都不說。”
“看樣子,他們熟悉警方的審訊方法。咱們的手段,他們都一清二楚!怎麼審都沒用。”張赫拍了拍額頭,感覺有些頭疼,沉聲道:“不太好辦啊!”
這時,他的手機電話響了。張赫掏出手機,發現是李振華打來的,便按下了接通鍵:“李局。”
李振華平靜地問道:“知道網上關於夏山河的新聞嗎?”
“知道。”張赫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
“看到就行,趕緊動手抓人。”李振華冷聲道:“再不抓人,我沒辦法向百姓交代。”
“是!”這次張赫沒有任何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我馬上就去抓人。”
話音剛落,李振華那邊便掛了電話。張赫收起手機,對小周說道:“局長打來的,讓咱們儘快動手。”
小周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事情發展的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沒想到局長那邊都得到消息了。”
張赫清了清嗓子,吩咐道:“時間不等人,咱們得儘快動手了。”
“是!”小周立刻迴應了一聲。
很快,刑警隊和特警隊開始行動了。五輛警車快速向夏家駛去,引起了不少關注。
很多人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態,想看看夏山河被抓後的糗樣。
平息民憤的最好辦法,就是抓人。這些網友們天天在網絡上辱罵夏山河,現在的樣子,正是他們想看到的。
所有的人都在關注着這一切,牆倒衆人推,這就是人心!
很快,一羣警察便來到了夏家的門口,張赫帶人,直接破門而入。
保姆聽到外面的聲音,急忙從廚房走到客廳裡,看到衝進來的警察,嚇地尖叫一聲。
“你好,我們是燕京市公安局的警察。我叫張赫。”張赫也沒有廢話,直接對着保姆亮出了證件,嚴肅地說道。
保姆的臉色大變,掃了一眼周圍端着武器的警察,有些慌張地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張赫抿了抿嘴,用沉穩的語氣說道:“夏山河涉及到一起故意殺人案。我們奉命進行抓捕,希望配合,把人交出來。”
“張隊長好大的威風啊!抓人都抓到我的家裡來了。”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只見穿着一身西裝的夏紫泉趕了回來。看到滿屋的警察,他也不淡定了。
與此同時,又是一輛汽車停在了夏家的門口。洛千帆從車上下來,大步走進別墅內。
“夏叔。”洛千帆的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簡單的跟夏紫泉打了個招呼。
夏紫泉看着他,微微頷首,算是迴應了。
“夏先生,我在重複一遍剛纔說的話。你的父親,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我們奉命前來抓人。”張赫面對夏紫泉,絲毫不膽怯,雙目圓瞪,聲線平穩地說道。
“抓人?”夏紫泉氣笑了,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逼問道:“抓人可以,證據呢?”
說完,他的身上爆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席捲着全場。給所有人帶來一股壓迫感。
“不好意思,這次人證物證已經齊全了,上面命令我立刻抓人。”張赫硬着頭皮說道:“有什麼問題,您可以在法庭上說。”
頓時,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劍弩拔張,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這時,洛千帆插嘴道:“張隊長,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張赫看到洛千帆,臉色緩和了幾分,平靜地說道:“我也希望是誤會。可是很抱歉,我們是證據確鑿之後才抓人的。”
這一點洛千帆無法反駁,確實,警方在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可以抓人。這是執法者的權利!
夏紫泉沒有說話,陰沉着臉,默不作聲。他還從來沒受過這種欺辱,被算計到頭上,還得任人宰割。
洛千帆倒還算理智,深吸一口氣,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抱歉,不能。”張赫言簡意賅地答了四個字。旋即,扭頭看着保姆,問道:“夏山河在哪裡?”
洛千帆頓時有些無奈了,旁邊的夏紫泉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感受到夏紫泉掌心的溫度,洛千帆頓時安心了許多。即使被抓,也能走法律程序翻案,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老爺子在二樓的臥室裡,一直沒有出來,連早飯都沒吃。”保姆頓時感覺有些害怕,怯生生地答道:“我也不敢去打擾他。”
此言一出,夏紫泉和洛千帆的臉色微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張赫也沒有廢話,帶着警察們大步衝上了二樓。夏紫泉和洛千帆緊隨其後。
很快,一大羣人來到了二樓的房間門口。周圍的特警們都紛紛端起了槍。
“砰!”張赫掏出槍,一腳踹開了門。旋即,警察們直接衝進屋內。
夏紫泉用力擁開擠在門口的警察們,來到臥室內。房間的一幕,令他們震驚!
夏山河癱倒在椅子上,雙目圓瞪,透出一絲絲不甘和無奈。一絲絲鮮血從口中流了出來,順着嘴角滴在衣服上。
他死了,在面對衆人侮辱的時刻,他選擇了衣着得體的自殺!
一聲聲謾罵傳入他的耳朵,他不能視而不見!
面對所有人的指責,夏山河的內心防線,終於被攻破了。
他不畏懼死亡,他畏懼人言!
羞辱和謾罵,要比刀子還要鋒利!
他怕了,他怕被後人恥笑,他怕自己的兒女在別人的面前擡不起頭了。
所以——他選擇了以死證明清白!
這一刻,時間凝固了。張赫緩緩放下了槍,他感覺這是對死者不尊重的表現。
夏紫泉的腦袋嗡的一下,瞬間感覺一陣耳鳴。身子一軟險些癱倒,還好周圍的警察扶住了他。
洛千帆也愣住了,雙目無神,眼眶微微泛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抽搐了幾下,有些難以呼吸。
“畏罪自殺。”張赫平靜地吐出四個字。
洛千帆聞言,瞬間暴怒。扭頭看着張赫,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
怒!難以壓抑的怒!他沒想到事到如今,張赫居然還會這麼說。
張赫見狀,竟然有些不敢直視洛千帆的眼睛。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子,你說的話令我很生氣!”夏紫泉強忍着心中的悲傷,雙目通紅地盯着張赫,發出沙啞的聲音。
“對不起。”張赫見狀,急忙道了歉。
“說話注意點。”洛千帆深吸一口氣,冷聲道:“老爺子已經去世了,我不想有人再侮辱他!”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們也是辦案。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這時,小周走過來爲張赫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