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音被他一直握着手,身體僵硬,又不敢掙扎。
本來關係就不好了,她再添油加醋,萬一他連跟兒子睡的機會都不給她,她真的要哭死了。
她一直堅持着沒睡,小心提防,結果還沒等顧南天行動,她竟然睡着了。
天亮,許知音從牀上醒來,發現早已經人去牀空,顧南天走了,當然,兒子也走了。
就知道他會把兒子帶走。
她恨自己竟然睡得這麼沉,連他走了都不知道。
許知音換好衣服着急地從牀上下來,卻意外看到顧南天正在餐桌旁照顧小澈吃早餐。
雖然顧南天很忙,有數不清的工作要去處理,但他對小小澈很在意,就算很忙,也會抽空出來照顧小小澈。
就比如現在,本來照顧小澈吃飯,傭人也可以做的。
許知音看到這裡,覺得羞愧,有時候她忙起來,兒子都是跟蘇蘇在一起。
小澈自己吃了一口,又喂顧南天吃一口。顧南天的手機響了,他取過手機,看了兩眼。
小澈拿着勺子舀了食物遞過去,遞得手都酸了,顧南天還沒吃,他嚴肅地道:“吃過了才能玩手機,爸爸不乖。”
“……”顧南天一臉蒙逼。
許知音卻忍不住笑了。
平時在家裡就是這樣,她有時候吃飯玩手機就會被訓。
小澈吃飯的時候很乖,也不做別的事情,所以他也希望別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他是個受不了冷落的孩子,特別依賴父母。
沒辦法,單親家庭的孩子跟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有些區別。
小澈也不像別人家的孩子那麼鬧騰。
一直嚴肅臉的顧南天聽話放下手機,“好。”
繼續陪兒子吃飯。
“許小姐。”
傭人的聲音響起,提醒着許知音的到來。
許知音走了過去坐下來,傭人去給她準備早餐。
許知音望着顧南天,“顧先生,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南天擡起頭看向許知音,“你有十分鐘的時間。所以最好說點有意義的事情。”
……十分鐘?他也太苛刻了!
許知音道:“我想跟你說小澈的事情。”
顧南天表情淡定地喂着小澈,對她的話沒什麼興趣,她無非就是說讓自己把小澈還給她。
這個女人壓根不會明白他的用心。
小小澈吃完一大口,對着許知音露出一個笑容。
顧南天的冷漠讓許知音有些猶豫,兒子的笑容卻給了她鼓勵。
許知音道:“我們在一起吧。”
“……”顧南天頓住。他冷靜了一下,纔看向許知音,一臉的難以置信。
許知音解釋道:“一起照顧孩子,我們互不干涉,我也不會花你的錢……如果有一天你想跟別的女人結婚了,我會離開。我只希望能夠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哪怕只是暫時的……因爲,他那麼喜歡你。”
在顧家的時候,小小澈明顯比在外面更開心。
因爲第一次體會到了一家人的圓滿。
他再也不是個只有媽媽的小孩。
顧南天看着許知音,沒有反應。
許知音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了。
她有些喪氣地道:“算了,你不答應就當我沒說。反正你都要跟歐以薇結婚的人……”
“我答應。”顧南天說了三個字。
打斷了許知音的話。
許知音意外地看向他。
他真的答應了?
她本來還想自己的這個要求會不會太唐突了。
恢復記憶的顧南天不可能這麼近人情,更不會答應她這樣一個女人的要求。
因爲他昨天才說過,不會讓她輕易見小澈。自己現在提出這樣的理由,其實爲了能夠掌握見兒子的主動權,,他那麼聰明,肯定知道她的想法,她以爲他不會答應的呢!
卻沒想到,顧南天竟然答應了!
“先生,該走了。”十分鐘還沒到,喬助理就走過來提醒。
顧南天站了起來,看了許知音一眼,“你難得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
顧南天走了出去,許知音留了下來,他的意思,是答應她以後可見兒子了吧!
“媽媽。”見顧南天走了,小小澈把注意力放在了許知音身上。
許知音在兒子身邊坐了下來,繼續陪他吃飯。
這麼說來,以後顧南天不會再阻止自己見兒子了。
這個事實,讓她有點小小的開心。
許知音剛剛陪小澈吃完飯,就接到了哥哥的電話,“知音,晚上回來家裡一趟吧!”
“哥,你回來了啊!”
“嗯,帶了你嫂子。”許青遠要結婚,帶了女朋友回來見父母。
因爲許知音的事情,父母過得並不順心,許知音回來之後都沒敢去見父母。
當年的事情讓她丟了臉,也讓父母親蒙羞。
想到這些,她的心就痛得要命。
她是恨顧南天的!
他給了她希望,卻又讓她抱着希望跌進了深深的地獄裡。
他給的羞辱絲毫不亞於紀流年,甚至更過分。
因爲,她跟紀流年頂多是離婚,可跟顧南天,她卻成了騙婚的那個人。
最可笑的是現在,爲了孩子,她還不得不妥協,跟顧南天做出和平交易。
許知音道:“好,只是,不知道爸媽會怎麼樣,他們肯定不想見到我。”
“沒事的,你回來吧!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慢慢的都會過去的。”
許父許母多麼要面子的人。
經過許知音的那件事情,他們很久都覺得擡不起頭來。
當初顧南天那麼誠懇,他們也都差點相信了顧南天是真的對許知音好,誰知道他僅僅只是失憶,纔會青睞許知音。
但,有許青遠在,他一直沒少勸他們,面子這種東西沒什麼用。
所以,應該有些效果。
許知音點頭,“好。”
“把小澈也帶上了。”
“我知道。”
許知音去醫院工作到下午,纔回家接了小澈。
然後回許家,蘇蘇和她一起去的。
還沒進門,就看到許青遠來門口接她。
哥哥是唯一一個不同意她跟顧南天結婚的人,卻也是唯一一個,在她被顧南天放棄之後,對她表示理解的人。
所以,哥哥要結婚,她不能不聞不問。
“舅舅。”小澈一見到許青遠,就主動叫道。
以前在外面的時候,許青遠就沒少來看他們,所以已經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