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五行法陣啊?”雖然樑老一副豁然明朗的表情,但是我卻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口中的五行法陣到底是什麼,只能疑惑地開口問道。
“一個陰毒的法陣,”回答我的是墨霖修,他嘴角帶着一絲冷笑,語氣有些嘲諷,“金木水火土,是爲五行,五行相剋且相生,生生不息,循環往復,這個五行法陣正是利用這一點,以達到施法人長生不死的目的。”
人的一生,不過短短數十年,絕對稱得上短暫,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妄圖長生不死,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然而史籍記載中還沒有哪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長生不死,只是一個妄想而已。
“這個五行法陣,真的可以長生不死嗎?”我好奇地問道,僅憑一個法陣,真的可以讓人長生不死嗎,若真的是如此,當年秦始皇又何必那麼辛苦,派徐福東渡求取仙藥呢。
“當然不可能,”墨霖修回答得很肯定,“要真的這麼容易,那滿世界都是長生不死的人了。”
“既然已經出現了死於木、死於火、死於土的人,我們只需要確認有沒有出現死於金和死於水的死者,就可以確定兇手的動機了。”樑老興奮地說道,埋頭在資料裡尋找起來。
排除掉幾個明顯就是被鬼頭幡的器靈吸了魂魄而死的死者,很快我們就篩選出了幾個可能的人選,只不過從現有的資料,也看不出究竟哪一個纔是兇手所爲。
“溺死的人有兩個,而死於金,所有的金屬都可以歸到金這類,範圍就更大了。”我愁眉苦臉看着放在面前的幾份資料,完全不知道意外而死的人竟然會這麼多。
“留在這裡,也確定不了,還是先去現場看一看吧。”光憑几份文字資料和圖片,就算是墨霖修也無法確定犯下這些兇案的兇手到底是不是想要佈下陣法的人。
李警官看到我們從資料室出來的時候,一臉驚訝地看着我們,距離我們進去,實際上也纔不過半個多小時,這點時間根本就不夠將那幾大箱資料翻一遍,事實上我們也只是走馬觀花的翻看了死因而已。
“你們……已經看完了?”李警官狐疑地看着我和樑老,眼中閃爍着不信任的光芒,估計若不是上頭有令,他是絕對不會信任我和樑老的。
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一個一看就沒什麼膽量的年輕女人,這樣的組合,能讓人信任才奇怪。
“帶我們去這幾個命案現場看看吧。”樑老將一張紙條遞給李警官,紙條上寫着那幾個還不能確定的命案的發生地點。
李警官接過一看,眉頭皺了起來,“去這些地方做什麼?”
“等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樑老神神秘秘地說道,並不肯再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着快走,還往門外快步走去,李警官只能滿腹疑惑地跟在身後。
一路風馳電掣,我們很快就趕到了最近的一個命案現場,與其說這是一個湖泊,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水坑,坑裡的水濁黃且帶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裡原本要建一棟公寓,後來建築公司老總捲了錢跑路了,這公寓也就沒能蓋起來,當時建地基挖了這些坑也沒有再填回去,雨水堆積得多了,就形成了這樣一個水坑。”
“沒有誰會來這種地方吧,”我被那水坑裡的臭水薰得倒退了幾步,捏着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附近就是一片黃土地,啥也沒有,誰會吃飽了沒事幹來這種地方啊!
“來這的人還挺多的,”出乎我的意料,李警官竟然這樣說道,“原本這裡的水挺清澈的,來這裡游泳的人還不少,後來出了人命,這纔沒有人來了,最近又下過雨,這裡的水莫名就變得渾濁起來。”
案件發生在幾天前,一場大雨下來,早就已經把這裡可能存在的痕跡沖刷得一乾二淨,想找也不可能找到,李警官顯然不覺得這樣的地方還能有什麼發現,不過樑老堅持,他也只能陪着。
水坑邊插着一塊牌子,牌子用記號筆草草寫着“禁止下河游泳”六個字,牌子歪歪斜斜的,看着像是馬上就會倒一樣,看來豎這塊牌子的人也不怎麼用心,我這樣想着,移開了視線,然而就在這不經意間,我眼角的餘光瞥見渾濁的水面上露出了一隻手。
我立刻轉頭看去,然而水面上空無一物,我揉了揉眼睛,懷疑剛纔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就在我準備走近看看時,背後突然出現一隻手,大力在我後背上一推。
泥濘的地面非常溼滑,我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腳底一滑,我整個人就往前衝去,“噗通”一聲,徑直就摔進了水坑裡。
渾濁又腥臭的水一下子涌進口鼻中,猝不及防之下我還喝了一大口水,不等我噁心地吐出來,腳腕突然被什麼抓住往下拽,力道大到我根本就無法掙脫,只能任由這股力道拖着我往下。
被人猝不及防推下水坑,我根本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肺裡的空氣很快就用完了,憋得生疼,水裡沒有可以供我呼吸的空氣,就算我張開嘴,也只不過是被灌了一肚子的泥水。
先前經歷過的溺水的感覺再次襲來,我驚慌無助地想要往上游,手腳揮動的力氣卻完全敵不過拽着我往下的力道,只能眼睜睜看着水面距離我越來越遠。
我滿心期待着有誰發現我落水了,趕緊下來救我,然而我期待的救兵一直沒有出現,反倒是我因爲缺氧眼前開始一陣一陣發黑,意識也開始沉沉浮浮,朦朦朧朧間,我似乎看到一縷耀眼的亮光穿透了渾濁的水,筆直的射進我的眼底。
“墨霖修!”我在心裡用僅剩的最後一點力氣默默唸道,隨後力氣用盡,意識一下子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我會穿着嫁衣在城牆上等你回來,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地回來娶我。”在意識即將消散的瞬間,一個婉轉中帶着倔強的女聲傳入了我耳中,不等我去細想,意識徹底消散了。